虽然汪皇后心思是比较细,但还没细到这种程度。
背后推手,不是王竑就是李贤。
而杭贵妃也是一样,但朱祁钰大致能猜到给她支招的是谁。
余士悦是文官,以前在京师和未登基的宣王有过交道,加上后来又投靠宣王府。
所以...叫杭贵妃的人就是刑部尚书余士悦。
不知大伙儿看出来没?
朱祁钰两个儿子身边的老师,既有文也有武。
李贤出身武将,十多年前被宣德皇帝召回京师,做了一个礼部尚书。
王竑,王佐之子。
被朱祁钰从应天接回京师,到现在已经做到了督察院左都御史兼大理寺右少卿。
朱见泽的两位老师,也是一样。
邝埜在六年前没能赶上朱祁钰平叛,所以到现在依旧是兵部尚书。
虽然已经六十多了,但他仍然想搏一把。
“余大人,你说陛下是不是信不过我,不然为何让李贤去大同?”
一想起今日早朝的事,邝埜到现在未能明白。
我才是兵部尚书吧?让一个户部尚书去,算什么事儿呢?
沉默良久之后,余士悦有些不太确定地问。
“估计陛下要打也先了吧?李贤去大同,估摸着是看大同有多少兵,该调集多少人过去,然后户部才好拨粮草。”
邝埜两手一摊,脸上分明写着‘我不信’。
“就算如此,也该让我跟李贤一块儿去啊?”
这问题可把余士悦给难住,当下,两位皇子的四个老师都开始在做准备了。
李贤脑子灵活,损招又多。
反观另一边,余士悦跟邝埜只能被动防御。
不是他俩在等技能CD,而是他俩到现在压根就没技能。
“不至于,陛下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知道此举危害。让李贤独身去大同,应该就是刚才我所言...”
余士悦应该想到了什么,才会给了邝埜如此说道。
邝埜跟着埋头苦思,恍然间明白了。
“刚登基时,陛下不是说过吗?海外虽然野蛮又未曾开化,但海外却遍地都是黄金...”
说到这儿,两人指着对方鼻子,异口同声。
“调李贤离京...”
确实...
李贤虽说武将出身,但他现在是文职。
换句话说,皇长子身边的老师,都是文官。现在朝中武将又多,自然用不着李贤上战场。
而皇次子身边有一个兵部尚书。
一旦有战事,邝埜定会立功。
“陛下应该不是要打也先,我估计,陛下应该要打东边儿...”
邝埜连连点头,便是赞同余士悦的看法。
东边不就是矮子们吗?
这几年朝廷精力都用在土改,还有内部问题上。
对海岛上飘着的矮子们也没时间过问。
现在,朝廷有时间了,还有了人。
自然,也到了算账时间。
朝廷水师才训练好不久,就这样上战场。李贤一定会反对,所以他才会被调离京师。
实际呢?
朱祁钰打算两线开战。
也就是说,也先要打,海岛上的矮子们也要杀。
之所以让李贤亲自跑一趟大同,还不是有心思在里头。
李贤现在是户部尚书,是文官,没机会打仗。
没机会打仗,他自然就要反对战争。
如果...
如果让李贤来打这一仗呢?
既然李贤都在大同立功了,那么邝埜会不会着急?
这边在商议这事儿,另一边的两人也在商议。
“王大人,我此次去大同后,你得多留个心眼儿。余尚书心眼子不多,但坏。”
李贤似乎很不放心,虽然他知道皇帝卖的是什么药,但就是没法破解。
也先多次骚扰、掠杀边民,这一仗是必须要打的。
既然要打,肯定由兵部起头啊。
但现在呢?
换句话说,朱祁钰是在问李贤,是你打也先呢,还是由兵部的邝埜去?
王竑朝李贤拱拱手,然后拍着胸脯保证。
“李尚书放心,您走后,我每天除了上朝外,就去大本堂教大皇子。实在没去处,回家喝茶睡觉。”
对此,李贤稍微有些宽心。
王竑性子直,又急。
李贤怕自己走后,王竑会掉进余士悦的圈套。
微微叹口气,远眺远方的李贤无奈地说道。
“陛下虽不是长子,却能拥有大位。想必,我大明将会把‘长子继承制’慢慢舍弃。”
“但现在,优势依然在咱们手里。”
“所以,王大人切莫着急,以免岔了路,以至于咱俩功亏一篑。”
李贤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杭贵妃虽然只是贵妃,朱见泽又是次子。
可是,杭贵妃家在杭州,其父杭昱又拉拢许多商贾(原来的士绅和乡绅转变为商贾,以后这本书就不会再提乡绅、士绅,都用商贾来做替换。)
在江南等地,支持皇次子的人,远超身为皇长子的朱见沃。
在北方,又恰好反过来...
所以,这两年大明虽然解决了土地、藩王等问题,但南北之争却慢慢在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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