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明太祖实录 第64章 大明太祖高皇帝实录卷之六十

洪武四年（4068年）春季正月乙酉日初一，皇帝驾临奉天殿接受群臣朝拜祝贺，大宴群臣、命妇，在坤宁宫朝拜皇后，皇后赐宴。

丙戌日，中书左丞相、太师、韩国公李善长请求辞官退休，皇帝同意了。

任命中书右丞、忠勤伯汪广洋担任中书右丞相，参知政事胡惟庸担任中书左丞。

命令在京城的还没有公职服饰的文武官员，再次赐给他们。

丁亥日，皇上亲自祭祀天地神灵，宣告讨伐明升。任命中山侯汤和担任征西将军，江夏侯周德兴担任左副将军，德庆侯廖永忠担任右副将军，以及营阳侯杨璟、都督佥事叶升率领京城的卫军、荆州和湘州的水军，从瞿塘奔赴重庆；颍川侯傅友德担任征虏前将军，济宁侯顾时担任左副将军，以及都督佥事何文辉等人率领河南、陕西的步兵和骑兵从秦地、陇地奔赴成都。

皇帝告诉汤和等人说：“现在天下安定，四海安宁，只有川蜀没有平定罢了。朕因为明玉珍曾经派遣使者与我交好，遵循藩臣的礼节，所以对明升，怜悯他年纪幼小，力量弱小。不忍心对他们用兵，所以派遣使者，多次对他们开导晓谕，希望他们能够醒悟。明升于是被众人的言论所迷惑，反而派兵侵犯我军兴元，虽然战败而退，但他那豺狼般的心性，始终怀着撕咬吞噬（我方）的念头，不能不去讨伐他。现在我命令你们率领水军、陆军，分路前进，从首尾攻打他们，让他们疲于奔命，形势下必然能够攻克（敌人）。只是军队行进的时候，要严格整顿军队，严肃纪律，来安抚投降归附的人，不要肆意杀掠。过去王全斌的事情，可以作为鉴戒，你们要谨慎对待这件事。”

命令中书右丞相、魏国公徐达前往北平训练军队，修缮城池。济南卫指挥佥事盛熙率领两千士兵，济宁左卫指挥房宽、厉达率领五千士兵，青州卫指挥佥事周兴率领四千士兵，莱州卫指挥同知胡泉率领三千士兵，徐州卫指挥佥事司整、李彬率领两千士兵，全都听从指挥调度。

戊子日，朝廷命令宋国公冯胜前往陕西修筑城池，卫国公邓愈前往襄阳训练军马，运送军粮来供给征讨蜀地的士兵。

命令吏部每月处理贴黄。当初，吏部将文武百官的姓名、籍贯以及出仕以来历任官职升迁的年月日期，从行省、府部寺开始施行（登记）之后，省、府、州、县等衙门都进行分类（登记）。将官员的履历用小字写在黄纸上，粘贴放置在簿籍当中，并且用皇帝的玉玺标记它，这被称为‘贴黄’。有官员的任命、升迁、调动，就重新贴在相应位置，虽然官员数量繁多，但这种方法便于查考核对，然而官员任免的数量，贴黄上有来不及修改注明重新贴的情况，所以命令吏部每个月重新贴一次。每年年终把登记的册籍进献（给皇上），（这些册籍）收藏在内库，于是成为固定的制度。

命令中书省确定亲王宫殿的制度。工部尚书张允等人商议：凡是王城城墙高二丈九尺五寸，底部宽六丈，顶部宽二丈，城墙上的矮墙（女墙）高五尺五寸，环绕城墙的护城河宽十五丈，深三丈。正殿的地基高六尺九寸五分，月台高五尺九寸五分。正门的台基高四尺九寸五分。廊房的地面高二尺五寸。王宫大门处的地面高三尺二寸五分，后宫的地面高三尺二寸五分。正门以及前后殿的四座门，城楼用青绿颜色并点染金色来装饰，廊房用青黑色来装饰。四座城门的正门都涂着红漆，门钉是涂了金的铜钉。宫殿的藻井、斗栱，都是攒尖顶，中间画着蟠螭，边缘用金来装饰，还画着八吉祥花。前殿和后殿的座具都用红漆涂饰并绘有金色的蟠螭，帐子用红色的销金（一种织物装饰工艺）蟠螭图案，座具后面的墙壁就画着蟠螭和彩云。在王城内的西南方向修建社稷坛、山川坛，在王城内的东南方向修建宗庙，将那些绘有蟠螭的彩画改成绘龙的彩画。于是答应了他。

诏令礼部参考历代祭祀郊庙、社稷、日月等众神时冕服的情况以及百官陪祭时冠服的制度。于是礼部和太常司、翰林院商议后上奏说：皇上亲自祭祀圜丘、方丘、宗庙以及朝日、夕月时，穿着衮冕；祭祀星辰、社稷、太岁、风云、雷雨、岳镇、海渎、山川、先农时，都穿皮弁服；群臣陪同祭祀时，各自穿着本品级的梁冠祭服。听从了他（的话或安排等）。

己丑日。制作了一枚玉图记赐给皇太子，这枚玉图记雕刻着蟠龙作为印纽，方形，宽一寸二分，高一寸六分，印文是‘大本堂记’。

明太祖（朱元璋）命令中书省派遣使者晓谕潼关、巩昌、兰州各处的防守官军，修缮武器装备，稽查奸细，并且命令陕西行省绘制当地的山川地理图来进献。

赐予中书省右丞相、忠勤伯汪广洋、左丞胡惟庸诰命。

巩昌、临洮、庆阳下属的县发生地震。

命令赏赐征讨蜀地的士兵夏布共三十一万一千六百八十四匹。

庚寅日，在临濠修建圜丘、方丘、日坛、月坛、社稷坛、山川坛和太庙。礼部上奏说：“临濠的宗庙，应当按照唐朝、宋朝的同堂异室的制度，建造前殿和寝殿各十五间，殿前都要修建侧阶，东西两侧各两间作为夹室，如同晋朝儒士王肃所建议的那样。”中间三间通为一室，供奉德祖皇帝的神主牌位，以备合祭。东边的一间设为一室，供奉懿祖皇帝的神主；西边的一间设为一室，供奉熙祖皇帝的神主。听从了他（的话、建议等）。

皇帝下诏让中书省和六部商议公主、驸马等人的封号和称谓。礼部上奏说：“按照《唐会要》《宋会要》的记载，皇帝的姑姑、姐妹、女儿都称为公主，她们的丈夫称为驸马；如果是亲王以下（包括亲王）的女儿只称为郡主，她们的丈夫只称所被授予的官职。现在皇帝的姑姑称为大长公主，皇帝的姐妹称为长公主，皇帝的女儿称为公主，她们的丈夫都称为驸马，官阶为从一品。亲王的女儿称为郡主，郡主的丈夫都称自己所被授予的官职，官秩从二品。亲王的孙女被称为县主，县主的丈夫也按照所授予的官职来称呼，品级为从三品。如今南昌王的女儿福成公主、蒙城王的女儿庆阳公主，应当改封为郡主。驸马都尉王克恭、黄琛应该授予驸马诰命，只称呼他们所被授予的官职。”皇帝说：“我的兄长都早早去世了，只留下这两个女儿了，我不忍心马上加以降职和剥夺（她们的封号等）。”公主的封号不会被去除，每年供给禄米五百石。王克恭、黄琛仍然担任驸马都尉、镇国上将军。克恭，福州卫指挥使。黄琛，是淮河的支流。安卫指挥使琛接到诰命说：‘朕考查古代典制，帝王的女儿分为三种，皇帝的姐妹都被称为大长公主，皇帝的亲生女儿被称为公主，其他兄弟的女儿则被称为郡主，以此来区别尊卑，表明嫡庶，这是伦理的大原则。你黄琛，本来是朕的堂兄蒙城王的女婿，按照礼仪来说，我应该称呼你为‘妹夫’，侄女应该叫做郡主。当初草创时，没有时间仔细研究，一概称为驸马。现在礼部却依据礼法上奏，请求去掉驸马的称呼。我考虑到只有侄女，不忍心降低她原来的封号，所以仍然称她为公主，但没有公主的俸禄。你的琛也被称为驸马，（但）与驸马的门庭不相称，他的俸禄只领取前任指挥使官职的俸禄。然而公主每年的禄米有五百石，和汉唐时期郡主的禄米相比，已经很多了。你要知道自己的本分，遵守礼法，不要骄傲，永远保持富贵，吉祥又恭敬。’诰文相同。

命令仪鸾司设置司仗，将亲王仪卫司司仗改为典仗。

设置福州卫指挥使司。

设置武靖、岐山、高昌三个卫指挥使司，任命卜纳剌为武靖卫指挥同知，任命桑加朵儿只为高昌卫指挥同知。皇上对身边的大臣说：“推心置腹地去对待他人，路人也能变得像亲人一样；因为猜疑嫉妒而驾驭事物，亲人最终也会变成仇人。朕对待前朝皇帝的亲属，比如高昌王、岐王等人，都授予他们显要的官职，还让他们带刀在身边侍卫，没有一点怀疑。我这样对待他，他怎么会愿意辜负我呢？”侍臣回答说：“陛下的这种想法，确实是古代帝王一视同仁的想法。”

辛卯日，礼部上奏说：古时元圭的规制，天子（所用元圭）长一尺二寸，皇太子（所用元圭）长九寸五分，亲王（所用桓圭）长九寸。如今的制度，皇帝亲自参加郊庙祭祀，以及接受群臣朝拜时，要身穿衮冕，手持大圭，只有在郊庙祭祀时，才将镇圭单独放置在神座前，这个礼仪还没有举行过。皇帝说：‘镇圭要放在缫垫之上作为礼物，这种礼仪不一定实行。’

任命何琐南普为河州卫指挥同知，朵儿只、汪家奴为佥事。设置所属的千户所八个，分别叫做铁城、岷州、十八族、常阳、积石州、蒙古军、灭乞军、招藏军；一个军民千户所，叫做洮州；七个百户所，分别是上寨、李家五族、七族、番客、化州等处、常家族、爪黎族；两个汉番军民百户所，分别是阶、文、扶州和阳咓等处。仍然让何琐南普的子孙世袭他的职位。

壬辰日，任命湖州府知府侯善为山东行省参政。

河南府知府徐麟因为母亲年老住在蕲州的广济县，请求辞官奉养母亲直到寿终。皇上命令刑部侍郎左安善担任河南府知府，改任麟为蕲州府知府，让他去奉养自己的母亲。

任命浙江按察司副使傅让担任松江府知府，户部员外郎刘文担任湖州府知府。

甲午日，设置建宁都卫指挥使司。（皇帝）下诏免除阙里孔氏子孙二十六户的徭役。

丙申日。命令中书省确定王国宗庙以及社稷坛??的制度。礼部尚书陶凯等人商议：在王国的宫墙之内，左边建立宗庙，右边设置社稷坛。庙宇有五间大殿，东西两侧是台阶，后面是五间寝宫，前面是三间大门。社稷的制度：古时不把王爵封给别人，只有诸侯才有社稷的制度。汉朝皇子刚被封王的时候，能够接受分封的土地，然而关于建立社稷的制度却没有听说过。其他被封公侯爵位的人，没有封邑（茅土），而是用木头做成社（祭祀土神之所），后代沿袭这种做法，将州县比作古代诸侯，所以社的规制都是方圆二丈五尺。唐朝的制度规定，州、县的社稷坛，方圆二丈五尺，高三尺五寸，（坛的四面）有三个等级的台阶。门的北面、东面、西面各有一座，每座门建有三间屋子，每座门放置二十四支戟，门的南面没有屋子。宋朝的制度规定，州、县的社稷坛一概依照唐朝的制度（建造），只是（社稷坛的）高度比（唐朝社稷坛的高度）低五寸。社主用石头做成，形状像一口钟，长二尺五寸，宽一尺，把上部削尖，把下部埋在土里。如今定亲王的社稷坛，三丈五尺见方，高三尺五寸，四面有台阶。两个祭坛相距三丈五尺，??的四周，宽二十丈，祭坛位于??内，稍偏南居三分之一的位置。矮墙高五尺，各自设置灵星门。外垣的北门、东门和西门上设置有房屋，房屋上排列着十二支戟，南门上没有房屋。社主用石头制成，长二尺五寸，宽一尺五寸，把它的上部削尖，将它的一半埋入地下。以上的丈尺，全都使用营造尺，（规模）向上与太社不同，向下和州县的规制有差异。于是就听从了他的建议。

皇帝下诏免除绍兴府诸暨县遭受水灾的田地的田租。

丁酉日，（皇帝）祭祀太庙，开始实行灌祭的礼仪。皇帝下令中书省给每个乐生发放两千四百钱，舞生减半。派遣官员到鸡笼山庙祭祀功臣。

戊戌日。制作了两方玉图记，都用蟠龙作为印纽。其中一方一寸五分见方，印文是‘广运之记’；另一方一寸二分见方，赐给中宫，印文是‘厚载之记’。

皇帝下诏设立内城门禁的法令：守门的指挥、千百户每天轮换一次，士卒每三天轮换一次。凡是内官、内使出入宫廷，都要使用号牌，如果有人携带兵器和各种药物来到宫门前，按照法律论罪。守门的军士有失于觉察（这种情况）的，判罪也和这一样。如果皇帝出行，就派一名御史到宫门前察视。

己亥日，中书省大臣呈上天下府、州、县官员的数量。府、州、县总共一千二百三十九个，官员五千四百八十八名。

诏令京城卫所的军士犯了罪，处以笞刑四十以上的，发配补充外地卫所。

御史台进呈拟定的四十条宪纲，皇帝阅览后，亲自加以删改修订，诏令刊印发行并颁布给（各级部门）。于是对御史台的大臣说：‘元朝时任命官员，只看重本族人，轻视中原地区的士人，南方人甚至不能进入御史台任职，这难道是公正的道理吗？我用人，只根据才能来任用，不论南方还是北方的御史（风宪官员），（他们）作为我的耳目，如果任用的是合适的人，那么自然就没有被蒙蔽的忧患了。’殿中侍御史唐铎回答说：“我听说元朝时朝廷派使者巡视安抚百姓，刚出发的时候，各地都受到惊动，等到他们几乎没有做什么事就离开，百姓们因此说：‘奉命出使安抚百姓，询问百姓的疾苦。’他们来的时候像雷霆一样迅猛，离去的时候像破鼓一样无声。到现在还被人们传为笑柄。如今陛下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任用官员只看是否贤能，尤其重视风宪官员，明确建立法令制度，用来安定百姓，使天下太平兴盛，天下太幸运了。臣等怎敢不精诚专一，恭敬地承接圣上的旨意。

任命建宁卫的正千户宋晟担任建宁都卫指挥同知。

任命刘惟俊为真定府知府。

龙州知州赵帖坚派遣他的弟弟赵帖从前来朝见，进献地方特产。

壬寅日，赐给元朝旧臣秃鲁书信说：‘大明皇帝问候元朝旧臣秃鲁：近来圣保从你的营中回来，说你坚守自己的志向，准备有所作为。这是大丈夫的事情，朕非常赞赏。只是从你现在的处境来推测，你不会成功的原因有四个，而且你又将不得善终。根据什么知道的呢？你向来是元朝的大臣，多次为王室效力，后来产生了裂痕，君臣之间相互猜疑，已经有三年了。以人臣的角度来说，君主有难，臣子不保卫君主，反而为了自己的利益便利，这是忠臣还是逆臣呢？这是不能成功的原因之一。当今元朝的气数已尽，上天不再眷顾，年幼的君主昏庸懦弱，分不清正邪，如果你不离开他的身边，不被谗言所害就已经很幸运了。现在你被流放驱逐到远方，还能有什么打算呢？这是不能成功的第二种情况。我处在沙漠边塞，骑兵和步兵加起来不到一万人，部下的人，口中没有能吃饱的食物，身上没有能抵御寒冷的衣服，大家都要离散了，而你不能独自留下来，能依靠什么呢？’这是你不可能成功的第三个原因。如果严格军令，约束士兵，使他们饥寒交迫，却不敢移动脚步，人之常情不能忍受，朕又担心你被部下谋害，这是第四个不能成功的原因。触犯了这四种弊病，却还在犹豫不决，可谓是不懂得把握时机的人。这我知道你不得善终是很明显的了。在这个时候，身败名裂，忠顺都丧失了，甘心与秋草一起腐烂，最终成为小人的归宿，即使想后悔，大概也已经晚了。如果你们能听取朕的意见，又认为自己的力量不足，其他地方也没有去处，就诚心诚意地前来归附，朕对待你们的态度，一定不会薄情。你要好好思考，我不多说了。

癸卯日，皇上对中书省的大臣说：“今天天气寒冷，比冬天还冷。京城尚且如此，何况是北边荒漠的地区，冰层厚，积雪深，我们戍守边疆的将士非常艰苦啊。中书省可以用府库中储存的布帛，制成绵袄，运往蔚州、朔州、宁夏等地，来供给将士们。”行省大臣回答说：‘守卫边疆的将士们的棉衣，每年都有固定的供给，不用再运送了。’皇帝说：“将士们虽然有常规的供应，朕本来就知道，但只是因为现在天气寒冷与平常不同，所以才下令增加供应。古人只要有一个人没有得到收获，就会将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何况守卫边疆的将士，是我深深挂念的人，给他们发放军粮，不要拖延。”

任命故元降臣沙不丁为骁骑前卫副千户。

西番十八族元帅包完卜癿七汪肖派侄子打蛮来投降。等到各族都管哈只藏卜、前任军民元帅府达鲁花赤坚敦肖等人前来朝拜，皇帝下诏书任命包完卜癿为十八族千户所正千户，汪肖为副千户，坚敦肖为岷州千户所副千户，哈只藏卜等人为各族都管，分别赐予成套衣服、靴袜。

原来元朝枢密都连帖木儿等人从东胜州前来归降，皇帝下诏设置失宝赤千户所一个，百户所十一个；五花城千户所一个，百户所五个；干鲁忽奴千户所一个，百户所十个；燕只千户所一个，百户所十个；瓮吉剌千户所一个，百户所六个。任命都连帖木儿、刘朵儿只丑的为千户，发给三枚千户所的官印，每人赏赐有花纹的丝织品十匹、绣有盘龙图案的金缕衣以及有花纹的丝织品、丝绵衣、银碗、靴袜，赏赐的物品各有差别。又派侍仪司通事舍人马哈麻携带燕只、瓮吉剌千户所的印章两枚，前往东胜州。任命伯颜帖木儿、答海、马里、卜兰歹、也里沙、朵列图、阔阔歹为千户，赏赐给每人十二匹有花纹的丝织品、一个银碗。对卜颜帖木儿等四十三个官员，赏赐文绮帛，每人八匹。特地赐给都连帖木儿的父亲阔阔帖木儿一个银碗、十匹文绮帛。

诏令工部在泗州盱眙县的墓地改建皇外祖考杨王的庙宇，在宿州的墓地改建皇外舅徐王的庙宇。

甲辰这一天，吏部上奏拟定内官的散官（名号）：正四品名为中正大夫，从四品名为中侍大夫，正五品名为中卫大夫，从五品名为侍直大夫，正六品名为内侍郎，从六品名为内直郎，正七品名为正奉郎，从七品名为正卫郎，正八品名为司奉郎，从八品名为司直郎。

陕西行省把所缴获的故元西安王、卫王的印玺前来进献。

修缮整治广西兴安县的灵渠三十六座陡闸。兴安隶属于桂林府，这里的水流从海洋山发源。自从秦朝开辟桂林郡、象郡，开凿渠道（灵渠）于兴安，使（此处的水）分为湘江、漓江这两条江水，修建了三十六个陡门，用砖砌成水闸，用来防止水（的流失）。汉朝的马援曾经修筑过它，所以世人传说这是马援所建立的。因为年久失修，堤岸崩塌，到了这时候才开始修理，修好后水可以灌溉万顷田地。

长兴侯耿炳文主动陈说自己的俸禄和赏赐，希望得到陕西的田租。皇帝下令把陕西五百石田租和浙西一千石田租赏赐给他。

乙巳日，中书省官员上奏宦官的月俸。起初，宦官担任监官，每月领取九斗米的俸禄。中书省商议：现在既然已经为官，应该酌量给予每月俸禄米三石。皇上说：“宦官们在宫内领取衣食供给，本来就有固定的数额，他们得到俸禄，将用来做什么呢？只是每月支取一石禄米就足够了，你们不应该开这个先例啊。”

刑部上奏：从今往后，在京城以及外地的仓库，有支取发放钱粮、金银布帛等物资时，在京城由中书省（负责），在外地则由行省（负责），编排它们的字号制成符券然后才支取发放，希望以此避免侵占欺诈的弊病。听从了他的建议。

丙午日，安南国王陈日熞派大臣陶宗会等人奉表进献驯象，这是为了祝贺（明朝军队）攻克沙漠（元朝残余势力）的缘故。

丁未日，皇帝对中书省的大臣说：“如今天下已经平定，治理天下的方法，在于任用贤才。已经设立了科举选拔人才，应该命令各行省接连举行三年科举考试，大概这样就能选拔出很多贤才，官员也能足够使用了。从此以后，每三年举行一次考试，形成了固定的制度。

设置大同卫都指挥使司，任命耿忠担任都指挥使。

戊申日，山西礼州、东胜州、太原府兴县因为去年遭受旱灾，皇帝下令免除当地的田租。

下雨，树木上结冰。

己酉日，皇帝诏令各处领兵镇守屯戍的将领，遇到境内有警情，允许趁机调兵围剿。如果因为失误而导致事情滋生蔓延，就要治负责官员的罪。其他事情不允许擅自调兵遣将。对于官员改任或离职，如果没有奉皇帝的诏书，不得擅自离职，违反的人按照法律论罪。

庚戌日，命令中书省、户部确定文武官员每年的俸禄，正一品官员俸禄为九百石，从一品为七百五十石，正二品为六百石，从二品为五百石，正三品为四百石，从三品为三百石，正四品为二百七十石，从四品为二百四十石，正五品为一百八十石，从五品为一百六十石，正六品为一百石，从六品为九十石，正七品为八十石，从七品为七十五石，正八品为七十石，从八品为六十五石，正九品为六十石，从九品为五十石。省、部、府、州、县、卫所、台宪各部门官员按月份支取。太常司、钦天监、侍仪司、太医院等部门以及各个库局的官员，根据情况不同程度地进行裁减。

辛亥日，祭祀先农神。提升东胜卫指挥佥事程暹为巩昌卫指挥使。

这个月，广信府弋阳县百姓方谷华聚集众人做盗贼，抢劫掠夺商人和百姓。通判宋裕率领民众捕捉并杀掉了他们。

大明太祖圣神文武钦明启运俊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实录卷之六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