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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重生八三拒接班:扛枪猎熊震林场 > 第4章 黑瞎子沟前险丧命,老炮铳响定乾坤

(1)

瘫坐在冰冷的雪地里,麻松山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如同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腑撕裂般的痛楚,冰冷的空气和浓烈的硝烟味、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呛得他连连咳嗽,咳得眼泪鼻涕一齐涌出,在早已冻得青紫的脸上结成新的冰壳。

心脏依旧在空腔子里疯狂地擂动,咚咚咚,撞击着肋骨,声音大得吓人,仿佛刚从那场生死一线的搏杀中挣脱,还无法相信已经幸存。

他失神地瞪着前方。

那具庞大的、如同小山般的熊尸就倒在十几步外,已然彻底没了动静,只有偶尔一丝神经性的抽搐,证明着它刚才还是一条狂暴无比的生命。

殷红黏稠的鲜血从它胸腹间那可怖的伤口里汩汩涌出,无声地浸润着身下大片的积雪,洇开一片巨大而刺目的猩红,在周围一片洁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狰狞、残酷,又带着一种原始而野蛮的诱惑。

浓烈的血腥气随着寒风一阵阵飘来,冲进鼻腔,刺激着他高度紧张的神经。

成功了……

真的得手了……

这个念头如同迟来的潮水,缓慢地漫过几乎冻僵的脑髓,带来一阵强烈的不真实感和劫后余生的虚脱。

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抽走了骨头,软得没有一丝力气,只想就这么一直瘫坐下去,直到被冻成冰雕。

但仅仅是几秒钟的恍惚,一股更加尖锐、更加迫切的危机感便如同冰锥般狠狠刺入他的意识!

血腥味!

这么浓重的血腥味!

在这片饥饿的冬日山林里,这就是最危险的信号弹!

就像是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冷水,瞬间就能炸开锅!

狼!

猞猁!

甚至其他被惊动或者循着气味赶来的熊瞎子!

它们都会被这味道吸引过来!

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变成真正的死亡陷阱!

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些绿油油的、饥饿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的恐怖景象。

不能停!

绝对不能停在这里!

“动起来!麻松山!动起来!”他对着自己嘶哑地低吼,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求生的本能再一次压倒了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震荡。

他咬紧牙关,用几乎冻僵、还在不停颤抖的手,死死抓住身旁那杆依旧滚烫的老炮铳,将其作为支撑,艰难无比地从雪地里挣扎着爬起来。

双腿软得像面条,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肌肉的酸痛和刺骨的寒冷带来的战栗。

他拄着枪,踉跄着走到那巨大的熊尸旁。

离得近了,那庞然大物带来的视觉冲击力更加骇人。

即使已经死去,那庞大的躯体、厚重的皮毛、狰狞的爪牙,依旧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温热的鲜血还在缓缓流淌,散发出白色的热气。

麻松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飞快地扫视着这具对他目前来说可谓是价值连城的猎物。

熊胆!

最值钱的是熊胆!

还有熊掌!熊皮!

必须尽快取走最精华的部分,然后立刻离开!

他扔掉枪,哆哆嗦嗦地从腰间摸出一把旧柴刀——这是他从家里跑出来时,唯一顺手揣上的“工具”。

刀刃并不锋利,甚至有些卷刃。

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跪倒在冰冷的雪地里,跪在温热的血泊旁,开始笨拙而又急切地尝试分割。

首先目标是熊胆。

他回忆着上辈子听来的零星知识,大概知道位置在肝脏附近。

他用柴刀费力地切割开厚实坚韧的皮毛和脂肪层,温热的内脏气息和更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他的手指早已冻得不听使唤,动作僵硬而笨拙,好几次差点割到自己。

柴刀太钝,切割得异常艰难,汗珠混合着雪水从他额头滚落,瞬间冻结。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得满手满脸都是腥臭的鲜血和油脂,他终于摸到了一个滑腻的、梨状的囊状物——熊胆!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剥离下来,也顾不上脏,赶紧塞进怀里贴肉藏着。

这可是真正的金子!

接着是熊掌。

他挥起柴刀,对着熊腕关节拼命地砍剁。

骨骼坚硬,柴刀又不给力,进展极其缓慢。

“梆!梆!梆!”的砍剁声在寂静的山林里传出老远,让他心惊肉跳。

好不容易剁下两只前掌,他已经累得几乎虚脱,手臂酸麻得抬不起来。

后掌暂时顾不上了。

然后是熊皮。

这东西也值钱,但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工具进行绝对完整的剥皮。

更何况,刚才的铁砂,也早就对熊皮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损坏。

他只能尽可能地保证皮子相对完整,然后把它胡乱卷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感觉自己最后一点力气都被榨干了。

怀里揣着熊胆,背上背着用绳子捆好的熊掌和那卷熊皮,再次拄起那杆沉重的老炮铳。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具被破坏得不成样子的熊尸,还有大片被染红的雪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但立刻被决绝取代。

肯定带不走全部的熊肉了,割下来一小部分,剩下的先用雪藏起来吧!

赶紧的!

不能留恋!

必须立刻走!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咬着牙,拖着几乎灌了铅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来时的路,朝着林场的方向,艰难地迈动了脚步。

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负重的增加,体力的严重透支,还有精神放松后席卷而来的疲惫和寒冷,几乎要将他彻底击垮。

但他不敢停。

怀里的熊胆散发着微弱的温热,那是希望,是改变命运的第一块基石,支撑着他榨取着身体里最后一丝潜能,在及膝的深雪中,一步一步,踉跄前行。

身后的血腥之地,迅速被抛在黑暗中,但那浓重的危险气息,却仿佛一直追逐在他的身后。

(2)

每一步,都像是在拖着一座无形的山。

背后的熊掌、熊皮,怀里的熊胆,还有手里那杆老炮铳,这些“战利品”此刻都变成了沉重的负担,压得他腰都直不起来,只能更深地佝偻下去,像是一个被生活压垮了脊梁的老头。

肺像个破风箱,每一次拉扯都带着血腥味的灼痛,冰冷的空气无情地灌入,似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冻结。

喉咙里干的冒火,却又不敢抓一把雪塞进嘴里——上辈子听来的经验,极度疲惫和寒冷时吃雪,只会更快地失温,死得更快。

腿早已麻木,失去了知觉,只是凭着本能和一股不肯消散的意念,机械地、一次又一次地从深厚的雪窝里拔出来,再艰难地迈出去。

脚上的破棉胶鞋早就湿透冻硬,成了两个冰坨子,每一次落地都发出“咔嚓”的轻响。

汗水早就浸透了内衣,此刻被寒风一吹,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寒刺骨,带走体内可怜的热量,让他控制不住地一阵阵剧烈哆嗦,牙齿磕碰的声音密集得像是战场上催命的鼓点。

视线开始模糊,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除了自己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就只有呼啸的风声。

整个世界仿佛都缩小了,只剩下眼前这一小片被雪地微光照亮的惨白,以及无尽的需要跋涉的雪原。

脑子昏沉沉的,几乎无法思考,只剩下一个念头——往前走,不能停,回家……

家?

哪个家?

那个刚刚把他打出来的家?

那个充满怒吼和无奈的家?

但此刻,那里却是唯一能想到的、可以提供温暖和庇护的终点。

上辈子的画面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现。

工地上,毒辣的日头晒得头皮发烫,汗水顺着脊沟往下淌,浸透了破烂的汗衫,肩膀被沉重的钢筋压得红肿破皮,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

码头上,咸腥的海风里,百斤重的货包压弯了腰,咬着牙一步一步挪动在摇晃的跳板上,一个失足就是万丈深渊……

夜总会门口,霓虹闪烁,穿着不合身的保安制服,对着那些醉醺醺的、能当他孙子孙女的年轻人点头哈腰,换来一声声“老东西”、“看门狗”的辱骂和轻蔑的眼神……

不!

不要!

不能再那样!

一股莫名的力气又从身体深处压榨出来,让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野兽般的凶光,死死盯向前方模糊的路径。

走!

必须回去!

带着这些东西回去!

让爹看看!

让所有人看看!

我麻松山不走他安排的那条死路,一样能活!还能活得更好!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一片相对低洼的地带出现在视野里。

那里积雪似乎格外深厚,几乎能没到腰际,而且地形有些陌生……

麻松山昏沉的脑子猛地警铃大作!

黑瞎子沟!?

是了!

上辈子好像听人说过,这片山坳下面有条深沟,夏天是溪流,冬天被积雪填平,形成可怕的雪窝子,不小心陷进去就很难出来!

当地人叫它黑瞎子沟,据说有熊瞎子冬天掉进去冻死在里面!

他下意识地想绕开,但身体却因为疲惫和寒冷变得异常笨拙迟钝,反应慢了半拍。

一脚踏出,感觉脚下猛地一空!

“不好!”他心中骇然惊呼!

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朝着那片看似平坦的雪面栽倒下去!

噗通!

大半个身子一下子陷了进去!

积雪瞬间淹没到了他的胸口!

冰冷刺骨的雪沫疯狂地往他的领口、袖口里灌!

更可怕的是,他感觉脚下根本踩不到实地,还在往下陷!

这雪窝子下面果然是空的!

“呃!”窒息感瞬间传来,沉重的背包和猎枪反而成了拖累,拽着他更快地下沉!

他拼命地挣扎,挥舞着手臂,试图抓住什么,但四周只有松软冰冷的雪!

绝望如同冰冷的河水,瞬间淹没了头顶!

难道好不容易搏杀了一头熊瞎子,没死在熊掌下,却要莫名其妙地冻死、闷死在这雪坑里?!

这他妈也太憋屈了!

就在他几乎要放弃挣扎,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右手胡乱挥舞中,突然猛地抓到了一个坚硬冰凉、半埋在雪下的东西!

是一段裸露出来的、粗粝的树根!

不知道是哪种顽强树木的根须,从沟壁伸出来,恰好被他抓住!

求生的**瞬间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他死死地攥住那根救命的树根,指甲几乎要抠进木头里,另一只手也疯狂地扒拉着周围的雪,试图减轻下沉的力道。

“嗬……嗬……”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用尽吃奶的力气,借助那树根的支撑,一点一点地,极其艰难地往上挣扎!

每往上挪动一寸,都耗费着巨大的体力。

积雪冰冷沉重,不断滑落,重新将他埋住。

但他死死咬着牙,眼睛里布满血丝,只剩下最原始的求生执念。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终于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从那个致命的雪窝子里挣脱了出来,瘫倒在相对坚实的雪地上,像一条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沾满了雪沫,湿透的衣服迅速结冰,冷得他几乎失去知觉。

怀里的熊胆差点掉出去,他手忙脚乱地塞好。

枪和背上的东西也都在。

回头望了一眼那个看似平静却吞噬生命的雪窝,一阵后怕让他浑身发软。

不能再大意了!

这山林里的危险,远不止凶猛的野兽!

他不敢再多停留,挣扎着爬起来,绕开那片区域,更加小心地继续前行。

体力已经彻底透支,完全是靠意志力在强行支撑。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拖着千斤重镣。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似乎微微亮了一些,不再是那种纯粹的墨黑,而是变成了灰蒙蒙的蓝灰色。

终于,当他再一次机械地抬起几乎失去知觉的腿,挣扎着爬上一道熟悉的山梁时——

远处,在一片灰白朦胧的天地交界处,几点微弱却温暖的灯火,如同黑暗中指引方向的星辰,突兀地闯入了他的视野!

是林场!

是家属区!

到了!

终于快要到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酸楚猛地冲上鼻梁,冲得他眼眶发热,视线瞬间模糊。

他停下了脚步,拄着枪,佝偻着腰,望着那一片熟悉的、此刻却代表着生机和希望的灯火,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白色的哈气在眼前浓得化不开。

到了……

但接下来呢?

背着这些东西,浑身血腥,拎着猎枪,就这样直接回家?

面对暴怒未消的父亲?

如何解释?

这东西怎么处理?

一个个现实的问题如同冰冷的雪水,浇熄了刚刚升起的激动。

他站在原地,喘匀了气,目光扫过自己这一身狼藉——血迹斑斑的衣裤,沉重的收获,还有这杆惹眼的猎枪。

不能直接回去。

他的目光投向了林场边缘那栋比普通家属房更齐整些的砖瓦结构建筑——林场国营商店兼收购站。

那里通常会有值班的人,也是唯一能合法收购这些山货的地方。

先去那里!

把东西出手换成钱!

有了钱,才好说话!

而且,从商店到董叔家也近……

得赶紧把枪还回去,不能让良红为难太久。

一个临时的计划在极度疲惫的大脑中形成。

他再次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身体的颤抖和内心的波澜,调整了一下背上沉重的包袱,握紧了猎枪,迈开脚步,不再是朝着家的方向,而是朝着那栋亮着灯的公家房子,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去。

越是靠近林场边缘,脚下的路越是好走了一些,偶尔能看到被踩实的小径。

天光又亮了几分,已经能隐约看到房屋的轮廓和袅袅的炊烟。

有早起的人家已经开始生火做饭了。

当他拖着疲惫不堪、血迹斑斑的身躯,背着惊人的收获,终于踉踉跄跄地走到国营商店那扇紧闭的木板门前时,远处传来了几声零星的狗叫。

他停下脚步,看着门板上那个模糊的“收购”字样,又回头望了一眼自家方向,眼中闪过复杂难明的神色。

然后,他抬起沉重如同灌铅的手臂,用尽最后力气,握成拳头,朝着那扇冰冷的木板门,重重地砸了下去!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如同擂响的战鼓,骤然打破了林场清晨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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