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网行动非常顺利,尽管在现场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但毒品犯罪的定罪并非完全依赖现场查获毒品?,而且缉毒大队长时间对基老大的所有犯罪事实已经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加上对基老大的社会危险性评估?,等待基老大将是一辈子的牢狱生涯甚至死刑。
在收网抓捕固定证据链,案件移送检察院后,属于万铮吴天明和庄凯三位队长的任务就告一段落了,这个蹲守在边境小城的中介公司和小旅馆也光荣地结束了它们的使命。
在分道扬镳的时刻,大家在小旅馆的厨房里举行一个庆功会兼散伙会,大家一起努力的日子,无比珍贵,面对分别格外感慨,把酒言欢,憧憬着未来。由于任务的完美执行,没伤一兵一卒就神速拿下追踪那么久的目标,在场的每一位或多或少都会有着更进一步的光明前途。
于顾晓玥而言却无所谓升迁,庆功宴上,呆在这个她与万铮呆在一起最长时间回忆最多的厨房,她想得最多是万铮,他是她这趟任务最大的收获,只要能跟他永远在一起,她会不惜代价。
顾晓玥在队里宣布任务结束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就找了庄队。
她敲开庄队的房门时,屋里三位队长都在。万铮此刻还没有跟庄队汇报在收网的前一夜,顾晓玥以给自己注射毒品换来行动顺利完成。万铮迟迟不说的顾虑是由于顾晓玥违反纪律在先,所以这份足以毁了她一辈子的牺牲,不仅不会为她争来荣誉,甚至还会让她受到处分。他想找个机会跟庄队沟通一下,让他在上级汇报中能证明她“因公染毒”,并可以给她记上一功。
看到顾晓玥进来的一瞬间,万铮很紧张,不知道这不知深浅的顾晓玥又要说出什么无法收拾的话来。
“哦,晓玥,你找我……?还是……”庄队看了看另外两位队长。
“庄队,我找您申请个事。”顾晓玥忍不住看向万铮,眼光里爱意满溢。
万铮回避,然后揽着吴队跟庄队说:“那我们出去等。”
“好!”庄队目送两位队长出门,把脸转过来看着顾晓玥:“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
顾晓玥鼓起勇气:“庄队,我想申请到万队那个城市的公安系统继续工作。”
“没这个例子,而且你的工作必须服从队里的安排。”庄队不太高兴。行动结束当晚他就知道顾晓玥违反纪律,自作主张闯到那个院子,差点误了大事。但碍于上面那个托他关照顾晓玥的高层领导的面子,加上行动也大获成功,也就不再追究了。
“我也知道不是那么容易,所以庄队,你帮帮我!我一定要去。”顾晓玥一改任性的口气,近乎哀求地说跟庄队说。年近六十的庄队也有个跟顾晓玥差不多大的女儿,所以平时对顾晓玥都像闺女那般照顾。
“晓玥,其实你的去处,我也做不了主,过几天等我手头这些收尾工作结束后,我会带你去见一个领导,确切地说,你接下来要怎样走,他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在庄队来看,顾晓玥也是他的一个任务。他也特别想快点结束掉这个任务,顾晓玥在他身边他始终揣着个炸弹,生怕有任何闪失,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赔。
“去哪里?”顾晓玥一脸懵,但仍重点关注她最终的落地,她太想离万铮近一点再近一点。
庄队说了一个省会的城市。但此时庄队还不知道顾晓玥,已经永远失去这个机会了。
“你可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最快下周一,我们就出发。”庄队想着到时把顾晓玥亲手平安地交给他这位省内公安系统的最高领导,就万事大吉了,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好吧。”涉及到庄队的顶级领导,顾晓玥不想庄队为难,就先听他的,下周一跟他一起见见她背后这位贵人,先让庄队把照顾她的这个任务完成再说。
出了庄队的门,迎面看到万铮和吴队正在说话。
“铮哥……”顾晓玥轻声叫了一下万铮。
“嗯?有事?”万铮经过收网前那一夜,面对顾晓玥,心情非常复杂,一想到床单上那一抹红,让他产生一种无法言喻的负罪感。
吴天明拍了拍万铮的肩膀,先回到庄队的房间里。
“铮哥,我下周要跟庄队去一趟w市。庄队说到时候会知道我的去处。”
“哦。”万铮不置可否地敷衍着。他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
“铮哥,你回到你原单位,可不可以跟你们领导申请让我过去你那里工作。”顾晓玥知道如果由万铮的单位提出申请,要容易得多。
“晓玥,我现在连我自己何去何从都不敢确定。”万铮说的也是实话,他回去就会立刻到M国特训,之后的所有事情,他都是为着琬琬而设想的,他的生命里根本没有顾晓玥的位置,在收网的那一夜之前,他清楚地知道无论顾晓玥怎样,他都绝不会妥协,那是他愿意用命拼来的与琬琬的未来。
但,天意总是让事情不受控制,顾晓玥的擅闯小平房,把针头扎进手臂、还有她在幻觉中万铮内疚的偿还……让几个月前万铮与琬琬告别时的约定成为一个无法兑现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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