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刚沾湿老槐树的叶子,肖雯雯就醒了。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到院门边,借着熹微的晨光仔细查看 —— 昨夜黑影徘徊的地方,留着几枚浅浅的鞋印,鞋尖朝内,显然是有人贴着院墙观察过。她蹲下身,指尖抚过冰冷的地面,心里的不安又重了几分。
“姐姐,你在看什么?” 刘小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穿着那件稍新的粗布长衫,头发还没梳整齐,手里攥着一本卷边的《诗经》。
肖雯雯连忙站起身,把鞋印用脚轻轻蹭掉,笑着说:“没什么,看院子里有没有落下来的槐树叶。你怎么醒这么早?”
“我想再读会儿书。” 刘小橙走到石桌旁,把书放在桌上,却没立刻翻开,反而盯着肖雯雯的眼睛问,“姐姐,是不是昨晚又有人来了?我好像听见院子外有声音。”
肖雯雯心里一怔 —— 这孩子近来越发敏锐了。她不想骗他,却也不敢把真相全盘托出,只能蹲下身,握着他的肩膀说:“只是几只野猫罢了。不过小橙,要是以后你独自在家,不管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都别开门,知道吗?”
刘小橙点点头,眼神却有些严肃:“我知道了。昨天我去井边打水,看见巷口有个穿青色短打的人,一直盯着咱们家的院门,跟上次那个带疤的人好像是一伙的。”
肖雯雯的心猛地一沉 —— 原来眼线不止一个。她摸了摸刘小橙的头,刚想再说些什么,院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节奏缓慢,不像是邻居老婆婆的习惯。
“谁啊?” 肖雯雯提高声音,手悄悄按在腰间 —— 那里藏着一枚时空管理局特制的信号器,虽不能直接召唤支援,却能发出干扰声波,关键时刻能拖延片刻。
“姑娘,我是隔壁的张婶,想跟你借点针线。” 门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女声,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和。
肖雯雯眉头微皱 —— 她住进来这么久,从未听过 “张婶” 这个邻居。她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门外站着一个穿灰布衣裙的妇人,头上裹着蓝布头巾,手里却没拿针线篮,眼神时不时往院子里瞟,像是在寻找什么。
“抱歉,我家也没有多余的针线。” 肖雯雯故意提高声音,语气冷淡,“要是急用,你可以去问问西边的李婆婆。”
妇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被拒绝,又勉强笑了笑:“那好吧,麻烦姑娘了。” 说完,她却没立刻走,反而在院门外徘徊了两步,才慢悠悠地朝巷口走去 —— 肖雯雯清楚地看见,她走到巷口时,朝那个穿青色短打的男人点了点头。
“姐姐,她不是真的来借针线的,对不对?” 刘小橙走到肖雯雯身边,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嗯。” 肖雯雯轻轻点头,第一次对他没有隐瞒,“她是来看看咱们家的情况的。以后再有人来借东西、问路,都别开门,也别跟他们说话。”
刘小橙攥紧了手里的《诗经》,指节泛白:“他们是不是坏人?就像上次抓张大叔的那些人一样?”
肖雯雯看着他眼里的惶恐,心里一阵酸涩,却还是点了点头:“他们可能会伤害我们,所以我们要更小心。”
早饭吃得格外安静。刘小橙没像往常一样说读书的事,只是小口扒着粟米饭,偶尔抬头看一眼肖雯雯。肖雯雯打开微型定位器,屏幕上的 “风险等级” 已经从 “潜在” 变成了 “中度”,下方弹出一行新的提示:“检测到目标人物周边存在至少两名监控人员,建议尽快转移临时住所。”
转移住所谈何容易?贫民窟里人多眼杂,搬到别处未必安全;去城里找住处,又怕引人注目。肖雯雯揉了揉太阳穴,忽然想起老丈 —— 或许他能有办法。
吃过早饭,肖雯雯把刘小橙留在家里,反复叮嘱他锁好院门,才独自往书肆方向走。街上的气氛比往日更紧张,巡逻的士兵多了一倍,手里的长矛擦得锃亮,盯着行人的眼神像要吃人。她故意绕了三条小巷,确认没人跟踪,才走到书肆后院的小木门旁,轻轻敲了三下。
门很快开了,老丈探出头,看见是她,连忙让她进来:“肖姑娘,你怎么来了?现在外面不安全。”
“老丈,我是来求您帮忙的。” 肖雯雯走到菜园的石凳旁,开门见山,“小橙被皇后的人盯上了,他们已经派人在我院外监视,我怕……”
“皇后的人?” 老丈的脸色瞬间变了,手里的水壶 “咚” 地放在石桌上,“我就怕会出这种事!前几日城西王秀才家的儿子,不过是在街头写了幅字,就被皇后的人带走了,至今没回来!”
肖雯雯的心猛地一沉:“您说的是真的?”
“怎么不是真的?” 老丈叹了口气,声音压低了些,“现在洛阳城里,凡是有点才貌的少年郎,都被皇后的眼线盯着。听说皇后近来心情不佳,更爱搜罗少年取乐,要是被她看上,要么一辈子困在宫里,要么……” 他没再说下去,可眼里的担忧已经说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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