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号悬停在死寂的哨站废墟旁,如同蛰伏的巨兽。舰桥内,关于那批神秘“先行者”的讨论暂时压下,一个更紧迫的问题摆在面前——这座哨站本身,是否还隐藏着未被带走的关键信息?天机子指引他们来此,绝不可能仅仅是为了看一片废墟。
“嘎!深度扫描完成,哨站核心数据库区域疑似位于地下三层一处加固结构内。结构完整性剩余12%,能量供应中断,外部接口……被暴力破坏。数据提取成功率预估:低于3%。差评!这破服务器都快成渣了,还能开机吗?”鸦辩给出了令人沮丧的评估。
“暴力破坏?那就是硬件损伤。”清虚子搓着手,小眼睛却亮了起来,“硬件问题,那就是贫道的专业领域了!无量那个……修古董可是技术活,得加钱……呃,不是,得看看具体情况!”
“硬件好修,里面的数据能不能读出来才是关键。”百里玄抱着胳膊,目光扫过主控台上哨站的结构图,鼻子下意识地抽动了几下,仿佛在隔空“品尝”那数据库的“味道”,“妈的,隔这么远都能‘闻’到一股子……‘加密锁’的锈蚀味儿,还有种……像是被蛮力撬过之后的‘物理坏道’的糊味。这数据库,怕是病得不轻。”
凌清雪看向林霄:“林霄,你的感知能否穿透物理隔断,直接接触到内部的数据流?哪怕只是碎片也好。”
林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专注起来。他再次闭上眼,将微弱的数据感知如同触须般,小心翼翼地探向哨站深处。这一次,他感知到的不是那些新近的痕迹,而是哨站本身沉寂了十万年的“记忆”。
视觉层面,他的“心眼”中浮现出的不再是现实的残骸,而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由黯淡的0和1构成的……数据荒漠。大部分区域已经化为永恒的乱码,如同被风化的沙丘。但在荒漠深处,隐约有一小片区域,还极其微弱地闪烁着……几不可查的……秩序之光。
“能……感觉到一点……”林霄的声音带着疲惫的喘息,“核心……还没完全……死透。但……有很强的……逻辑锁……和……物理隔离……像是一堵……锈死了的……铁门……”
“有门就好办!”清虚子一拍大腿,“硬件交给贫道!只要芯片没化成灰,贫道就能给它通上电!林小友,你给指个精确坐标!”
在凌清雪镜光的庇护下,一行人再次登陆,根据林霄的指引,绕过无数险峻的断壁,终于找到了通往地下数据库的、被巨石半掩的竖井入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清理通道后,他们进入了一个相对保存完好的地下大厅。大厅中央,是一个半嵌入地面的、布满灰尘的巨型六棱柱晶体结构——正是哨站的核心数据库服务器!但此刻,服务器外壳有多处狰狞的撕裂伤,几根粗大的能量导管被齐根斩断,露出里面早已冷却凝固的灵能回路。服务器基座周围,散落着一些被拆解下来的、风格古朴的存储晶片,但大多已经碎裂或能量散失。
“无量那个……造孽啊!这可是上古‘星核晶玉’打造的服务器!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清虚子心疼得直跺脚,但手上动作却不慢。他如同最顶尖的外科医生,打开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面塞满了各种奇形怪状、闪烁着灵光的镊子、刻刀、焊笔),开始仔细检查服务器的损伤情况。
“物理损伤严重,主供能回路断裂,三处缓冲阵列崩溃,核心存储晶柱有细微裂痕……问题不大!”清虚子嘴里念叨着专业术语,双手快如幻影,取出各种珍贵的灵能胶、导灵金线、温玉补片,开始进行精细的修复手术。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老匠人特有的沉稳与精准,每一次下刀、每一次焊接,都恰到好处,仿佛不是在修理一件死物,而是在抚慰一个垂死的生命。
与此同时,百里玄走到服务器前,没有动手修理,而是闭上了眼睛,将手掌虚按在服务器破损的外壳上。他的【真理之胃】天赋悄然运转,不是在品尝味道,而是在“辨析” 这台古老机器内部存在的 “谬误”与 “损伤”。
“这里……”百里玄突然开口,指向服务器侧面一个不起眼的接口,“逻辑锁的‘钥匙孔’被物理熔毁了,不是自然损坏,是人为的!手法……很糙,但有效,像是怕别人再用似的。还有这里,数据校验模块被强行绕过了,留下了一道‘后门’,但后门本身也被一种很阴险的‘自毁病毒’给堵死了……妈的,一环套一环,这防盗措施赶上某些无良商家的激活码验证了!”
清虚子闻言,立刻根据百里玄的指引,找到相应位置,小心翼翼地避开了那个自毁陷阱,从另一个角度接驳了几根备用的能量引线。
“硬件通路……暂时打通了!”清虚子抹了把汗,“但能不能启动,能读出多少东西,就看林小友的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霄身上。林霄深吸一口气,走到服务器前,盘膝坐下。他将双手轻轻按在冰凉的晶玉表面,彻底放开了对自身数据化灵魂的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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