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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栀向满 第138章 玫瑰围城

作者:谈砚生花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0 06:56:22

那晚的对峙,像一场无声的凌迟。两人用最冷静的言语,为那段过往,举行了一场盛大而残忍的告别仪式。

但是有人却试图用一种最古典、也最不容忽视的方式,在这座冰城之外,种下一片玫瑰园。

瑞化生物的总裁,梁瑞,一个年约三十、外形儒雅俊朗、在业界以眼光独到和行事果决着称的男人,从那天起,便对林满展开了毫不掩饰的、近乎教科书式的热烈追求。

周一清晨,利娜抱着那束几乎有她半人高的玫瑰,有些为难地走进林满的办公室。

那热烈奔放的红,像一团火焰,瞬间点燃了整个办公室的八卦之魂。

“我的天,这是谁送的?99朵卡罗拉,顶级的!”

“落款好像是梁瑞……瑞化生物那个梁总?!”

“他不是号称商场上的‘冷面阎罗’,从不近女色的吗?”

林满正对着电脑审阅一份财务报表,闻到那股浓郁的玫瑰香气,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她抬起头,看到那束扎眼的红色,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反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与难堪。

花瓣是顶级卡罗拉的丝绒质感,边缘带着深邃的暗红色,每一朵都开得热烈而张扬,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这间以黑白灰为主色调、冷静到极致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眼。

林满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起来。

花束里插着一张简洁的卡片,没有署名,只用一手漂亮的行楷写着一行字:

【愿你的一天,如这抹红色般,热烈明亮。】

“处理掉。”

她言简意赅,目光重新回到了屏幕上,仿佛那束价值不菲的玫瑰,不过是一件碍眼的垃圾。

“啊?处理到哪儿?”利娜有些不知所措。

“扔了,或者你喜欢就拿去,别放在我办公室。”林满的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温度。

于是,那天中午,西王大厦三十层的保洁阿姨,从FLoREScENE paris的茶水间垃圾桶里,捡到了一大束还带着晨露的、新鲜得不像话的红玫瑰。

这个小小的插曲,迅速成了整层楼的午间谈资。

林满以为,这只是一个试探。

然而,她低估了梁瑞的决心。

从周一到周五,整整一周,每天清晨,一捧一模一样的、顶级红玫瑰,都会准时出现在她的办公室。

不多不少,恰好九十九朵,像一场无声的、却又无比高调的宣告。

整个FLoREScENcE paris中国区都知道了,那位儒雅英俊的瑞化生物梁总,正在用最传统、也最猛烈的方式,追求他们的女总裁。

就在林满的耐心即将告罄时,攻势却换了策略。

第二周的周一,办公室里出现的,不再是那咄咄逼人的红玫瑰,而是一捧温柔的粉色“苏醒”玫瑰。这一次,卡片上的字变成了:“今天望你心情如花般明媚。梁瑞。”

林满看着那束娇嫩的粉色玫瑰,脸色比昨天更冷。她甚至没有让利娜抱进办公室,直接在门口就下了指令:“告诉前台,以后所有不是我们公司业务往来的快递,一律拒收。”

利娜只能再次抱着花,一脸惋惜地走向茶水间。粉色,褪去了红色的攻击性,变得柔软、温和,带着试探性的暖意。它不再像一场宣告,更像一句无声的问候。

林满依旧面无表情地让利娜将其移到角落,但心中的那份烦躁,确实淡了许多。可这份“温柔”的压力,同样让她如坐针毡。

周二下午,她终于拨通了梁瑞的电话。

“梁总。”她的声音,客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

“林总,”电话那头的梁瑞,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收到花了?”

“收到了。”林满开门见山,“梁总,我很感谢你的心意。但是,真的不必了。这会给我和我的团队,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她以为自己的话说得足够直白,然而梁瑞的回答,却让她有些意外。

“林满,”他第一次,用这样亲昵却又无比认真的语气叫她的名字,“我记得,在那晚的艺术馆,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愿意用我的方式,来守护一些我认为美好的东西。”

“送花,只是我的方式之一。我想让你每天,都能看到一些与工作无关的美好,来冲淡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他顿了顿,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坚持,“送花是我的事,你把它放在哪里,或者直接扔掉,都随你。不要因此,感受到任何压力。”

“送花是我的事,收不收,是你的事。你把它放在哪里,或者直接扔掉,都随你。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因此,感受到任何压力。”

林满握着电话,竟一时语塞。她发现,面对这样一个清醒、理智的对手,她那些冰冷的、强硬的拒绝,都像打在了棉花上,毫无用处。

“你喜欢就好,”最终,她只能这样干巴巴地回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既然无法拒绝,林满选择了无视。可梁瑞的“玫瑰轰炸”却变得更加随心所欲。

第三周,不再是单一的色系。

正准备走进公司时,却发现电梯口,快递小哥正抱着一束散发着幽幽甜香的香槟玫瑰,一脸焦急地等在那里。“您好,请问是FL-paris的林总吗?”看到林满走出来,快递小哥如蒙大赦,“这是梁先生给您订的花,前台不让进,我只好在这里等您了。”

那束香槟玫瑰,在夜晚写字楼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温暖而醉人的色泽,花语是“我只钟情你一人”。

林满看着眼前这张年轻而执着的脸,再看看那束无辜又美丽的花,第一次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她紧抿着唇,最终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林满没有接,径直走进了办公室。

快递小哥只能一脸茫然地,将花递给了跟在后面的利娜。

今天是一捧橙黄色的“假日公主”,明媚得像加州的阳光;明天是一束紫色的“冷美人”,高贵而神秘;后天,又变成了一捧五彩斑斓的混搭玫瑰,像是打翻了莫奈的调色盘,热烈而欢欣。

这些五颜六色的花,彻底冲淡了追求的暧昧意味,更像是一个有趣的朋友,在变着法子地,想让她开心。办公室里的同事们,也从最初的八卦,变成了对每日花束品种的“开箱竞猜”。

“我猜今天是黄玫瑰!昨天林总和瑞化的合同细节敲定了,肯定是庆祝的颜色!”

“不对不对,我觉得是香槟色,低调又奢华,符合梁总的气质。”

连续一周的“玫瑰围城”,让“瑞化梁总追求FL-paris林总”的八卦,像插上了翅膀,迅速飞遍了整个西王大厦。

从低层的创业公司,到中层的金融精英,再到顶层那些神秘的科技巨头,几乎所有人都在津津乐道这位三十层国际美妆品牌女总裁的惊人魅力。

每天,快递小哥都会准时出现在西王大厦的大堂,引得物业人员都跟他熟稔了起来。

“又给三十楼那位美女总裁送花啊?”

“是啊,梁总订的,风雨无阻。”

“啧啧,我们这大厦,都变得浪漫了。”

这场沸沸扬扬的八卦,自然也传到了79至82层,序伦科技的大部分员工耳朵里。

一天忙碌的工作日午休,顾沉习惯了利用碎片时间去79楼的健身房。

电梯从82楼下行,在中间的楼层停下,涌进来几个公司的员工,叽叽喳喳地聊着天。

“哎,你们看到今天三十楼的花了吗?是蓝色妖姬!我的天,也太浪漫了吧!”

“可不是嘛,我刚上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快递小哥把花递给她们那个叫利娜的助理,那叫一个大束!真羡慕啊……”

顾沉站在角落的阴影里,握着健身包,指节因为用力而根根泛白。

他逼着自己不去想,不去听。他告诉自己,那晚在露台,他已经亲手斩断了所有。可心口的钝痛,却在每一次无意间听到“林总”和“玫瑰”这两个词时,变得愈发尖锐。

又一个平常的中午。

出去参加一个临时会议时,亲眼撞见那一幕的。

西王大厦的一楼大堂,人来人往。

就在这时,一辆印着“同城速递”的电动车停在了门口。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快递小哥,从保温箱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大束用白色纱幔和丝带精心包裹的蓝色妖姬。

他抱着那束花,熟门熟路地走向前台。

“你好,三十楼,FL-paris,林总的花,麻烦签收一下。”

前台的姑娘笑着接过单子:“哟,小张,今天换蓝色妖姬了?梁总可真有心。”

“可不是嘛,”快递小哥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梁总可是我们的大客户,说了,风雨无阻,一天三趟,务必送到林总手上。”

他们旁若无人的闲聊,每一个字,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顾沉的耳朵里。

他看到利娜从专用电梯里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脸上带着公式化的得体微笑,走到前台,熟练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辛苦了。”她对快递小哥说。然后,她抱着那捧幽蓝得近乎梦幻的玫瑰,转身,走向电梯。

从始至终,利娜脸上都没有任何不耐烦或者为难的神色,仿佛这已经成了她工作中,再正常不过的一部分。

而这,比任何流言蜚语,都更让顾沉心惊。

这意味着,林满默许了。

她不再拒绝,不再让利娜把花扔掉。她默许了这场昭告天下的追求。

是他亲手将她推开,是他用最伤人的方式告诉她“你的价值在于能为我带来什么”。他给了她所有的理由去恨他,去开始新的生活。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他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那么豁达。

那捧蓝色的玫瑰,像一团烧在他心口的鬼火,灼得他五脏六腑都在疼。

原来,他赠予她的那场“东风”,真的将她推向了别人。

原来,当他亲手将她推开,推向所谓更广阔的天地时,真的会有另一个人,用最直接、最热烈的方式,去填补他留下的那个空位。

他想起那晚,她用最平静的语气,将FL-paris定义为他献给姚允宁的“聘礼”还有那些“血本无归”、“恶心”。他用最刻薄的语言,承认了她的“价值”。

他站在原地,高大的身躯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显得无比孤寂,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紧紧攥成了拳,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起骇人的青白。

真正的动摇,发生在第四周。

没有任何预兆地,从周一开始,办公室里出现的,是白玫瑰。

纯白的“芬得拉”,带着淡绿调的“雪山”,花心微黄的“婚礼之路”。

当利娜抱着那束几乎要溢出纯净光芒的“雪山”白玫瑰走进办公室时,整个空间仿佛都被那清冷的香气洗涤了一遍。

那一瞬间,林满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呼吸,都漏了一拍。

不是因为玫瑰本身。

而是因为那片纯粹的、不染尘埃的白色。

那片白,让她无可抑制地想起了另一种花。

不是玫瑰,是栀子。

是他们曾经最喜欢的,那种开在盛夏,香气霸道又纯粹的栀子花。曾经家里的窗台就种着一丛,每年夏天,风一吹,满室清香。他说,栀子,简单,固执,从花开到凋零,都执拗地散发着自己的味道,像她。

他给予的好,也像栀子花的香气,不由分说,无孔不入,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温柔,将她牢牢包裹。

而现在,梁瑞送来的这片白色,像一个精巧的复刻。

从最初咄咄逼人的红,到后来温柔试探的粉,再到如今这片回归本源的白。它代表着纯洁,尊重,也代表着一种无声的和解。仿佛在说:我所有的尝试,最终都回归到最原始的起点。我不想打扰你,我只是想在这里,静静地陪着你。

梁瑞……他太像了。

太像那个曾经不问她意愿,只用自己的方式,固执地、霸道地对她好的顾沉。

如果……

如果现在做这一切的人是顾沉……

林满不敢想下去。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震得她四肢百骸都泛起麻意。

她知道,自己那座用冷漠和决绝辛苦砌起的心防,恐怕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她会不顾一切地投降,会溃不成军。她甚至会愚蠢地认为,这一切都是他回心转意的证明。

但,他不是。

眼前这些温柔的、体面的、步步为营的攻势,来自于一个叫梁瑞的男人。他只是像他,却终究不是他。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这份可怕的相似,让她既恐惧,又生出了一丝连自己都唾弃的、微弱的渴望。恐惧的是,她怕自己再一次陷入同样的温柔陷阱,最后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渴望的是,她又忍不住会想,如果上天真的给了她一个修正错误的机会呢?

上一个这样对她好的人,最后给了她最深、最痛的伤害。

眼前这个男人,他的温柔与执着,究竟是重蹈覆辙的警示,还是……一个可以覆盖掉旧伤痕的全新开始?

她沉默地看着那束白玫瑰,花瓣上还凝着细小的水珠,像清晨的眼泪。办公室里很静,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挣扎跳动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质问,又像是迷惘。

林满看着利娜再次抱进来的、那束散发着甜美气息的粉玫瑰,脸上的表情,第一次不再是冰冷的厌恶,只是沉默地看着。

她想起了这段时间和顾沉的种种,想起这个男人将她的心血,定义为送给另一个女人的“聘礼”。他又用最残忍的言语,将她的价值,定义为“利用与投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为那个男人,守着那份可笑的、早已被他弃如敝履的“忠贞”?

梁瑞,英俊,多金,有能力,更重要的是,他给的追求,是坦荡的,是热烈的,是毫不掩饰的。他让她感觉自己是一个被珍视的、值得被爱的女人,而不是一件可以被估价、被赠予的“礼物”。

或许……或许她真的应该尝试一下?

或许,开始一段新的感情,才是将那根深植于心的毒刺,连根拔起的、最好的方式?

她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又看了看眼前那束娇艳的玫瑰,眼神中,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犹豫与动摇。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

门被推开,沈苏苏那张明艳张扬的脸探了进来。

“林大总裁,下班了没?我找到一会我们去吃啥啦?”沈苏苏走了进来,当她的目光扫过那片“玫瑰墙”时,夸张地“哇”了一声,“我的天,林满满,你这是把人家花店给盘下来了?”

林满被她调侃得有些无奈,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否认。她只是沉默地看着角落里那捧纯白的玫瑰,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苏苏,”她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才能听懂的疲惫与挣扎,“你说,我是不是……太纠结于过去了?我是不是,真的就那么放不下?”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袒露自己内心的脆弱。

沈苏苏脸上的戏谑瞬间收敛了起来。她伸手,轻轻抱了抱她。

“傻瓜。”沈苏苏的声音,难得地温柔了下来,“你不是放不下,你是被伤得太狠了,不敢再信了。”

但随即,她又恢复了那副“人间清醒”的毒舌模样,伸手戳了戳林满的额头:“但是!林满满我告诉你,男人这种东西,就是个陪衬!有,很好;没有,也死不了!这个世界上,只有印在纸币上的毛爷爷不会辜负我们!所以,你给老娘好好搞事业!”

“至于这位梁总,”沈苏苏指了指那堆玫瑰,下巴一扬,满脸的“女王”范儿,“他送,你就收着。他愿意当护花使者,那是他的事。你呢,就安安心心地当你的女王。别有任何心理负担,也别急着做什么决定。”

“喜欢哪个颜色,就拿回家插瓶里养着,看着心情好。不喜欢,就让它在办公室自生自灭。什么时候,你看这些花,心里不再有任何波澜,既不烦躁,也不动摇了,那你就真的放下了。”

沈苏苏的这番话,像一阵强劲的风,吹散了林满心中那片迷茫的雾。

是啊,她为什么要想那么多?

他送,是他的事。

她收,或不收,是她的自由。

至于他像他,那又怎么样?

终究回不去。

想通了这一点,林满的心,前所未有的,松快了下来。

“知道了,走吧,想吃什么?”她终于露出了这些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轻松的笑容。

......

那天晚上,林满回到自己那间极简风格、冷清得像样板间的公寓时,手上破天荒地,拿了一小束花。

不是热烈的红,不是温柔的粉,也不是绚烂的彩色。

而是那捧纯净的、带着清冷香气的、白色的“芬得拉”。

她从储物柜里找出一个许久未用的、线条简约的玻璃花瓶,细心地修剪好多余的枝叶,将那几支白玫瑰插了进去。

然后,她将花瓶摆在了客厅的茶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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