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阳光透过窗帘缝隙,在深色地毯上投下狭长光带时,德拉科已经醒了。
他的手臂依然环在哈利腰间,感受着怀里的人平稳的呼吸和透过薄薄睡衣传来的体温。
哈利睡得很沉,黑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脸颊压着他的肩膀,显得比平时更安静,甚至有些脆弱。
德拉科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抽出手臂,动作放得极轻,没有惊动哈利。
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到窗边拉开了一侧窗帘。
明亮的夏日阳光瞬间涌入,驱散了房间里的昏暗。
他回头看了一眼,哈利在光线下微微蹙眉,含糊地咕哝了一声,把脸更深地埋进枕头里,但没有醒来。
等哈利被生物钟和逐渐增强的光线弄醒时,德拉科已经洗漱完毕,换好了衣服,正坐在靠窗的扶手椅上翻看《预言家日报》。
“醒了?”他放下报纸,“该起了。我们约了十点。”
哈利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带着还有些没完全清醒的茫然,“几点了?”
“八点半。”德拉科站起身,走到床边,把一杯家养小精灵刚刚送来的温水递给他,“吃完早餐出发时间刚好。”
哈利接过水杯,慢慢喝着。
温水滑过喉咙,驱散了最后一点睡意。
他抬眼看向德拉科,对方精神奕奕,穿戴整齐,和自己刚睡醒的凌乱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你起得太早了。”哈利放下杯子,语气带着点刚醒的慵懒。
“习惯。”德拉科简单回答,伸手把他睡得翘起的一撮黑发试图压下去,效果甚微,“快去洗漱。”
早餐在阳光充足的小餐厅进行。
纳西莎已经在了,她穿着一条浅蓝色的晨袍,正小口喝着花茶。看到他们进来,她露出温和的笑容。
“睡得好吗,哈利?”
“很好,纳西沙阿姨。”
纳西莎满意地点点头,转向德拉科:“东西都带好了?尺寸单别忘了。”
“带了。”德拉科拿起一片涂好黄油的面包,“那边已经打好招呼,今天只接待我们。”
“很好。”纳西莎优雅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颜色和款式我大致和她提过,但最终还是要看哈利穿着的效果。你觉得墨绿色和银灰色系如何?或者深蓝色?”
“都可以。”哈利对颜色没什么偏好。
德拉科看了他一眼,对纳西莎说:“先看料子和版型,颜色可以试过再定。”
纳西莎表示同意:“你们决定就好。重要的是合身,显气质。”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德拉科一眼,“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场合,德拉科。”
“我知道,妈妈。”
用完早餐,两人通过飞路网直接到达了霍格莫德,走出泛着绿色火焰的壁炉,拂去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霍格莫德喧嚣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
阳光明媚,街道上人来人往,各种店铺的招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们没在主干道停留,德拉科熟门熟路地带着哈利拐进一条相对安静、铺着更光滑石板的小巷。
这里的店铺门面更加精致,橱窗陈列不再堆满琳琅满目的商品,而是只摆放一两件极其精美的样品。
“就是这里。”德拉科在一家挂着深紫色天鹅绒帷幔、黑色木门上用优雅的花体字镌刻着“Catelines Luxury Gowns”的店铺前停下。
他推开门,门上方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一声轻响。
店内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像是雪松混合着某种昂贵香料的味道。
地面铺着厚实的深灰色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
四周墙壁是暗色的木质镶板,挂着几幅描绘古典魔法场景的油画。
几个举止得体的店员安静地站在一旁。
一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身材高挑、穿着剪裁利落的深灰色长裙的女巫快步迎了上来。
她头发挽成一个光滑的发髻,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
“马尔福先生,波特先生,上午好。”她的声音温和清晰,“我是卡特琳·勒米厄。很高兴为二位服务。马尔福夫人已经提前知会过了,请随我来里面的贵宾室。”
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领他们穿过外面陈列着几件成品礼服的区域,走进一扇侧门。
里面是一个更为私密宽敞的房间,同样装饰典雅,中间有一个矮矮的圆形平台,旁边放着几张舒适的扶手椅和沙发,还有一面巨大的、边框雕刻着繁复魔纹的落地镜。
“请坐。”勒米厄女士示意,“需要喝点什么吗?红茶?咖啡?或者南瓜汁?”
“不用了,谢谢。”德拉科替两人回答,和哈利在扶手椅上坐下,“我们直接开始吧。”
“好的。”勒米厄女士也不多客套,她拍了拍手,一名年轻的女店员立刻捧着几本厚重的皮质样本册走了进来,轻轻放在他们面前的矮几上。
“这些是我们目前最好的面料样本。”勒米厄女士打开最上面一本,里面是各种颜色的丝绸、天鹅绒、缎子的碎片,每一片都触感细腻,光泽动人,“从东方的秘银蚕丝到挪威的月光缎,还有埃及神庙特供的亚麻……我个人建议可以从这几个颜色开始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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