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哈利觉得格里莫广场12号的门厅比上次来时还要昏暗、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霉味,还有陈年老宅特有的、难以形容的腐朽气息。
墙壁上挂着一些被布蒙住的肖像画,能感觉到布帘后面投来的审视目光。剥落的墙纸上隐约可见扭曲的纹路,像是某种黑魔法残留的痕迹。
“别在意这些,哈利。”小天狼星揽着他的肩膀,语气带着歉意和一丝窘迫,“这老房子很久没人住了,我回来后才稍微收拾了一下,但很多地方……你知道的,布莱克家的老古董们总喜欢留点‘惊喜’。”他挥动魔杖,点亮了墙壁上几盏昏黄的灯,光线摇曳,勉强驱散了些许黑暗。
他们穿过门厅,走向后面传来人声的厨房。
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女高音带着激动响起:“他到了吗?西里斯?是哈利吗?”
厨房门被猛地推开,莫丽·韦斯莱冲了出来,她围着一条沾着面粉的围裙,看到哈利,眼睛瞬间就红了。她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地给了哈利一个几乎让他窒息的拥抱。
“哦,我亲爱的孩子!”莫丽的声音带着哽咽,“你受苦了!那些可怕的摄魂怪……还有后来那些事情……感谢梅林你没事!”她松开哈利,双手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瘦了,肯定没好好吃饭!在马尔福家那种地方……”
“莫丽。”亚瑟·韦斯莱跟着走了出来,他穿着有些旧的巫师长袍,脸上带着温和但难掩忧虑的笑容,“让哈利喘口气。”他对哈利点了点头,“欢迎,哈利。看到你安全,我们就放心了。”
紧接着,几个红头发的脑袋从厨房里探了出来。弗雷德和乔治挤在门口,脸上带着他们仿佛随时准备恶作剧的笑容,但眼神里也有关切。
“嘿,哈利!”
“听说你一个人干翻了一打摄魂怪?酷!”
罗恩站在他们身后,表情有些复杂,混杂着高兴、尴尬,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疏。
他挠了挠他那头乱糟糟的红发,扯出一个笑容:“嗨,哈利。”
“弗雷德,乔治,罗恩,你们好。”哈利对他们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快速扫过厨房内部,除了韦斯莱一家,没看到其他凤凰社成员,穆迪和卢平都不在。
“快进来,孩子,别在门口站着。”莫丽抹了抹眼角,拉着哈利走进厨房。
厨房是整栋房子里看起来最有生活气息的地方,虽然依旧陈旧,但很干净,长长的木桌上放着还没做完的馅饼皮,壁炉里燃烧着温暖的火焰,驱散着老宅的阴冷。
“坐,快坐。”莫丽把哈利按在桌边的一张椅子上,忙着去给他倒热茶,拿小点心,“赫敏不在这儿,真可惜,她要是知道你来了肯定高兴坏了。”
“赫敏?”哈利适时地露出一点疑惑。
“哦,她没告诉你吗?”罗恩接过话头,语气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意,“威克多尔·克鲁姆,那个德姆斯特朗的找球手,邀请她去保加利亚玩一段时间。好像是克鲁姆的家人想见见她。她前几天刚走。”
哈利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赫敏不在,对他目前的计划影响不大,甚至可能更方便。
“保加利亚?听起来很不错。”哈利喝了一口莫丽塞给他的热茶,味道普通,但很温暖。
“是啊,很不错。”罗恩嘟囔了一句,拿起一块饼干狠狠咬了一口。
“罗纳德!”莫丽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亚瑟在小天狼星旁边坐下,神色变得严肃了些:“哈利,我们知道你经历了很多。翻倒巷的事情……还有后来魔法界发生的这些袭击……你有什么看法吗?或者,在马尔福庄园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不寻常的消息?”他的语气很谨慎,带着试探。
哈利放下茶杯,绿色的眼眸里适时地流露出困惑和一丝后怕:“我……我不太清楚。卢修斯先生他们很少在我面前谈论外面的事情。翻倒巷那次之后,庄园的防护就更严了。我只是……觉得很可怕。”他微微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茶杯壁。
这个回答显然符合亚瑟和小天狼星的预期——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对真正的阴谋知之甚少。
小天狼星心疼地拍了拍哈利的后背:“别想了,哈利。那些事情交给大人来处理。你在这里是安全的。”他看向亚瑟,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追问。
亚瑟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有受伤吗,哈利?”
“没有,感谢您的关心,韦斯莱先生。”哈利回答。
厨房里的气氛暂时缓和下来。莫丽开始喋喋不休地询问哈利喜欢吃什么,打算晚上做一顿丰盛的大餐。
弗雷德和乔治开始插科打诨,讲着他们最近研究的笑话产品的“惨痛”失败经历,试图活跃气氛。罗恩偶尔插几句嘴,但大部分时间都在闷头喝茶吃饼干。
哈利安静地听着,偶尔回应几句,扮演着一个在长辈的关怀下逐渐放松下来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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