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生被庆王亲兵粗暴地从阴暗潮湿的天牢中拖拽而出,沉重的铁链在青石地面上拖曳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每一声都仿佛在撕裂着这死寂的黎明。他的衣衫早已被牢中的潮气浸透,破烂不堪地挂在身上,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受刑后的伤痕。铁链随着他的移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如同死神的低语。一路上,街道两侧密密麻麻站满了身披铠甲的亲兵,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刀枪,森严的戒备如同铜墙铁壁,令人不寒而栗。这些士兵面无表情,眼中却闪烁着嗜血的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将任何胆敢反抗的人撕成碎片。百姓们被官兵粗暴地推搡驱赶,惊恐的哭喊声此起彼伏,有老人被推倒在地,孩童惊慌失措地哭喊着寻找父母,却被无情的士兵一脚踢开。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连平日最热闹的茶楼酒肆也都大门紧锁,窗缝中偶尔闪过一双双惊恐的眼睛,又迅速消失不见。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肃杀气氛中,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连飞鸟都避之不及,天空中不见一只鸟雀的踪影。
刑场特意设在平日里最为繁华的西市口,此刻却弥漫着浓重的死亡气息。昔日熙熙攘攘的集市如今空无一人,只剩下风卷着落叶在空荡的街道上打转。高高的刑台之上,庆王端坐在鎏金座椅上,身旁站着一脸阴毒的地师。地师那张苍白如纸的脸上挂着得意而残忍的笑容,细长的眼睛如同毒蛇般紧盯着被押上刑台的井生,嘴角微微抽动,仿佛在欣赏自己精心设计的杰作。他那双枯瘦如柴的手不停地摩挲着腰间的骷髅法器,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而庆王则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一切,傲慢的神情中透着对权力的贪婪,手指轻敲着扶手,享受着这所谓的虚荣时刻,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他那华丽的蟒袍在晨光中闪着刺目的金光,却掩盖不住他内心深处的恐惧与不安。
台下,被迫前来观刑的并非普通百姓,而是被强行召集来的各部官员与驻京兵士。他们被迫站立在凛冽的寒风中,有些年迈的文官已经冻得瑟瑟发抖,脸色发青,却连搓手取暖都不敢,生怕招来杀身之祸。年轻的武将们虽然身强力壮,却也面色凝重,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这分明是要杀鸡儆猴,以儆效尤,让所有人都见识到反抗的下场。空气中弥漫着恐惧与绝望,每个人都能感受到死亡近在咫尺的压迫感。
井生虽双手被粗麻绳紧紧捆缚,立于刑台中央却仍旧挺直腰背,如同一棵傲然挺立的青松。尽管遍体鳞伤,他的眼神依然坚毅如铁,没有丝毫畏惧。他环视一周,目光最后落在高高在上的地师与庆王身上,声音虽低沉却字字铿锵有力:窃国逆贼,也敢妄称摄政?尔等勾结邪魔歪道,毒杀先帝,天理难容!今日就算杀了我,也掩盖不了你们的滔天罪行!他的声音虽然因为连日的折磨而沙哑,却依然充满力量,在寂静的刑场上回荡,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地师闻言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与得意: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今日便用你这妖道的鲜血,既算是祭奠先帝,也算是给本王的摄政大典增添几分红色!说罢猛地挥手,对跪在一旁的刽子手厉声喝道:行刑!他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叫,让人不寒而栗。
膀大腰圆的刽子手缓缓起身,沉重的鬼头刀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寒光。他高高举起大刀,锋利的刀刃对准了井生的后颈,刀锋上还残留着昨日行刑时未干的血迹。刽子手的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冷酷无情的眼睛,手臂上的肌肉因为用力而高高隆起,显示出他丰富的行刑经验。
台下不少官员纷纷低下头去,有的眼中含着不忍的泪水,有的暗中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都敢怒而不敢言,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一位年迈的翰林学士闭上眼睛,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为井生诵经超度。几位年轻的官员交换着痛苦的眼神,却又迅速低下头,生怕被人发现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
就在鬼头刀即将落下的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一支鸣镝箭破空而来,箭羽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如闪电般精准地射中了刽子手持刀的手腕!刽子手惨叫一声,鬼头刀当啷一声坠地,鲜血顿时喷涌而出!那支箭力道惊人,竟然穿透了刽子手粗壮的手腕,箭头深深地钉入了刑台的木板上,箭尾还在剧烈颤动。
谁?!庆王与地师同时惊跳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愤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庆王猛地从座位上站起,华丽的衣袍因为动作过大而发出哗啦的声响,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地师则迅速环顾四周,那双毒蛇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右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法器上,随时准备出手。
只见长街尽头尘土飞扬,一支打着字旌旗的骑兵队伍如狂风般席卷而来!为首一员老将虽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正是已故杨将军的旧上司,在京营中德高望重的老将军——李牧!李老将军身披铠甲,银白的胡须在风中飘扬,虽然年过六旬,却依然英姿勃发。他身后的骑兵个个盔明甲亮,长枪如林,气势如虹,马蹄声如雷鸣般震撼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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