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玄诚子临死前发出的恶毒诅咒,阴冷诡异如九幽寒风,裹挟着刺骨的怨毒之气,轻易穿透了云逸真人布下的层层灵气防护,直扑向昏迷不醒的井生和一旁戒备的萧玦!那诅咒黑气翻涌不息,浓稠如墨,仿佛有无数怨魂在其中尖啸挣扎、撕扯碰撞,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朽与绝望气息,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似乎被冻结、扭曲、污秽不堪。
这诅咒绝非寻常的能量冲击,而是直接针对生命本源和灵魂的恶意侵蚀,每一丝黑气都蕴含着玄诚子毕生的阴毒怨念,如附骨之蛆,带着阴邪至极的侵蚀之力,钻入经脉深处,疯狂蚕食生机,极难防御。萧玦首当其冲,只觉一股彻骨寒意瞬间侵入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如坠万载冰窟,神魂剧烈动荡,识海之中仿佛有千万根淬毒冰针疯狂攒刺,剧痛直抵魂魄深处,眼前金星乱冒,视野骤然模糊扭曲,身形剧烈晃动,喉头一甜几乎呕血,他牙关紧咬,额角瞬间渗出豆大的冷汗,凭借着惊人的意志力才强行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手中长剑拄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而昏迷中的井生,对这致命侵蚀更是毫无抵挡之力,身体在本能地剧烈抽搐起来,四肢痉挛蜷缩如虾,每一寸肌肉都在痛苦地绷紧、颤抖,仿佛正承受着千刀万剐之刑,脸色瞬间变得青黑如墨,如同被浓重的、化不开的死气彻底笼罩,原本就微若游丝的气息更是急遽衰败下去,气若游丝,仿佛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唇边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缕粘稠的乌黑血线,蜿蜒而下,滴落在衣襟上,生命迹象摇摇欲坠,危在旦夕,眼看就要被那黑气彻底吞噬殆尽。
云逸真人虽惊不乱,眼中精光爆闪,手中玉箫闪电般一转,箫孔中流泻出的乐声陡然变得高亢尖锐,如裂帛穿云,声波震荡空气,化作无数细小如牛毛、闪烁着淡金光芒的音波利刃,锋锐无匹,在空中急速交织、盘旋,形成一片密集而流转不休的璀璨光网,发出嗡嗡清鸣,试图切割、消磨、粉碎那无形却又实质存在的诅咒之力核心。石坚、素雪和那位高壮守陵人也心知不妙,急忙赶回,各施平生所学:石坚怒吼一声,声如闷雷,双掌重重按地,周身土黄色光芒大盛,引动方圆数丈内厚重沉凝的地气轰然隆起,如层层坚实的土墙般拔地而起,试图坚实地阻隔在诅咒黑气之前;素雪面沉如水,纤纤玉指紧扣剑柄,剑尖轻点,清冷剑意如寒霜般自剑身急速蔓延而出,瞬间凝成一道道凌冽至极的霜白匹练,带着刺骨的寒意,精准斩击向那些诡异蠕动、分化重聚的黑气;守陵人则面色凝重无比,双手飞快结出一个复杂而古老的印诀,十指翻飞如莲花绽放,口中低沉而急速地吟诵着晦涩难明的秘术咒言,周身泛起柔和的乳白色光晕,一股中正平和、充满沧桑气息的净化之力如涟漪般层层扩散开来,庄严肃穆,试图涤荡、驱散这股污秽邪祟之气。
然而,这诅咒如同附骨之疽,极其顽固难缠,蕴含着玄诚子临死前燃烧精魂的全部怨毒与力量,那黑气不仅如活物般诡异蠕动、分化、重聚,更且其最核心、最致命的力量已经如跗骨毒蛇般深深侵入井生与萧玦二人体内,与他们的生命本源纠缠一处,外部干扰的效果因此变得极为有限。众人倾尽全力,灵光、剑气、地墙、咒言交织碰撞,也只勉强延缓了那黑气侵蚀的速度,如同杯水车薪,那黑气仍在顽强地、一点点地蚕食着两人的生机与魂魄根基,死亡的阴影步步紧逼。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心急如焚,眼睁睁看着井生和萧玦的身体被黑气缠绕得越来越紧,气息愈发微弱,眼看就要被这恶毒诅咒彻底侵蚀神魂、根基尽毁甚至当场毙命之际——
井生胸前,那枚一直贴身佩戴、看似普通无华、温润内敛的昆仑古玉,猛然间毫无预兆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温润白光!
那光芒并不刺眼夺目,却带着一种中正平和、至纯至净、万邪不侵的浩然之气,沛然莫御!如晨曦初露,瞬间驱散无边长夜;又如暖流涌动,顷刻消融万载坚冰!光芒瞬间爆发开来,将缠绕在井生和萧玦身上的诅咒黑气牢牢笼罩、猛烈驱散、彻底净化!阴邪污秽的黑气甫一接触到这温润纯净的白光,便如沸汤泼雪,发出细微而密集的滋滋声响,迅速消融瓦解,化作缕缕淡薄的青烟袅袅消散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
不仅如此,这神异无比的白光似乎自有灵性,蕴含着守护与净化的意志,竟还顺着诅咒黑气传来的方向,反向急速蔓延而去,其势如潮水奔涌,迅疾无比,刹那间便跨越空间,精准地覆盖了地上奄奄一息、正满脸扭曲、双目圆睁、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极度惊骇神色的国师玄诚子残躯!
“不——啊——!”玄诚子发出一声凄厉至极、饱含无尽痛苦与绝望的惨叫,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纯净的白光对他而言仿佛是最剧烈的毒药与最可怕的克星,他残存的身体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崩解,皮肤肌肉寸寸化为飞灰剥落,骨骼也发出密集的碎裂声响,寸寸断折粉碎,连同他那恶毒扭曲、充满怨念的灵魂一起,在充满了无尽不甘、怨毒与最深层恐惧的凄厉嚎叫声中,彻底化为了一小撮灰烬般的飞灰,随风飘散,神魂俱灭,连一丝残魂或痕迹都未能留下于世间!一代枭雄,机关算尽,汲汲营营一生,最终竟死于自己引动的诅咒反噬之下,亦是死于这件他一直觊觎、苦心谋夺却始终不知其真正威能与护主之性的护身古玉之下,命运弄人,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可悲可叹,徒留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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