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烈呛人的烟雾翻滚弥漫,如同煮沸的毒液般刺入鼻腔,每一次呼吸都带来灼烧般的刺痛,视野被彻底遮蔽,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连一丝微弱的光线都无法穿透这厚重、令人窒息的灰霾。井生咬紧牙关,牙缝间因过度用力而渗出血腥的铁锈味,他半拖半架着气息奄奄、身体不断下滑的周知府,用尽全身每一丝力气向着牢房外那模糊的出口猛冲!身后,巡风卫凶狠至极的攻击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破空之声已然袭到,冰冷的杀意如同毒蛇吐信般紧追不舍,数道刀刃划破空气的尖啸刺耳欲裂,直逼后心!
井生头也不回,凭着千钧一发之际的本能,反手将紧握的镇龙尺向后全力一挥!刹那间,金红色的璀璨光芒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怒放,轰然爆起,炽热狂暴的能量波纹在空中剧烈震荡开来,空气仿佛被点燃,发出噼啪爆响!这光芒虽未能完全抵消那数道叠加的凌厉攻势,却也成功地将大部分致命的力道狠狠卸开,巨大的冲击力震得身后追兵踉跄后退,阵型瞬间散乱。他借着这股冲击产生的反作用力,脚下猛地发力,脚掌深深陷入碎裂的地面,身体如同离弦的劲矢般向前猛蹿,每一步踏下都伴随着砖石粉碎的闷响!
“咳咳…小…小哥…”周知府胸膛剧烈起伏,发出断断续续、虚弱至极的呼唤,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胸腹间的伤口,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渗出,迅速染红了本就污秽不堪的衣襟,生命的气息正在飞速流逝。
“大人坚持住!就快出去了!”井生低吼一声,声音嘶哑却带着磐石般的坚定,喉头滚动着干涩的灼痛,他无视自身几近枯竭的消耗和肌肉撕裂般的剧痛,不顾一切地向着那象征着自由的微弱亮光冲杀!
然而,牢房外的狭窄走廊里,闻讯赶来的狱卒和更多如狼似虎的巡风卫早已严阵以待,试图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铁甲人墙阻拦,沉重的铁甲碰撞声、刀剑出鞘声此起彼伏,杀气腾腾。井生眼神凌厉如出鞘的刀锋,手中镇龙尺瞬间化作一道金红交错的致命闪电,左劈右斩,悍不畏死地左冲右突,硬生生在密集如雨的刀光剑影中撕开一个短暂而血腥的缺口!冰冷的刀锋带着寒意擦过他的肩膀,瞬间留下一道火辣刺痛的伤口,鲜血浸湿衣袖。然而对方人数实在太多,如同汹涌的黑色潮水般源源不断涌来,更有新的援兵正从各个昏暗的通道口蜂拥赶来,杂沓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闷雷般由远及近,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整个大牢彻底陷入地狱般的混乱漩涡。墙壁上跳动的火光映照着无数扭曲狂舞的人影,浓烟滚滚刺鼻呛喉,令人窒息。兵刃猛烈交击的铿锵声、巡风卫凶狠的厉声呼喝、囚犯惊恐绝望的尖叫声、垂死的呻吟声……所有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震耳欲聋、足以撕裂神经的狂暴音浪!
井生心如明镜,冷静得可怕,深知此刻绝不可恋战,哪怕多耽搁一瞬,一旦被彻底合围,便是插翅难飞、十死无生!他目光如电,瞬间穿透混乱,锁定一个防守稍显薄弱的方向,猛地将体内残存的、源自龙心石的狂暴力量不顾后果地疯狂注入脚下地面!能量如决堤洪水般奔涌而出,他自身的骨骼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呻吟。
“地动山摇!”
虽然此刻威力已远不如全盛时期那般开山裂石,但足以令这狭窄的走廊如同遭受巨锤轰击般剧烈晃动!两侧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砖石簌簌掉落如雨,道道狰狞的裂缝如同活物般迅速蔓延,瞬间布满了墙壁和地面,如同巨大的蛛网,暂时阻断了身后如狼似虎、狂追不舍的追兵,碎石如冰雹般密集砸落!
千钧一发!井生抓住这稍纵即逝、用命搏来的机会,一把将周知府甩上后背,用肩膀凝聚全身力量,如同蛮牛般狠狠撞向一旁一扇看起来较为薄弱的木门!轰然巨响中,木屑如雪片般纷飞,尖锐的碎木刺入皮肉,带来阵阵刺痛,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入了另一个区域——这里堆放着杂乱的木箱、破损的桌椅和几张简易的床铺,凌乱的被褥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汗臭、劣质酒气和陈年霉味,显然是狱卒们平时休息的生活区。
这里相对空旷,暂时没有敌人。但外面早已被惊动,更多的火把光芒如同游动的赤红毒蛇在狭小的窗外疯狂闪烁跳跃,杂沓而沉重的脚步声正从四面八方急促地向这间屋子汇聚,地面都传来清晰的震颤感!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真正的绝境!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冷刺骨的压迫感如同铁箍般骤然收紧,笼罩全身。
井生心急如焚,目光如同最锐利的鹰隼般急速扫视着这间简陋屋子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阴影,每一秒都珍贵得如同流淌的黄金!忽然,他的视线死死定格在房间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通风井口!那井口不大,仅容一人勉强蜷缩通过,漆黑的洞口深不见底,散发着阴冷潮湿的气息,但井道明显向上延伸,湿冷的空气微弱地从中渗出——或许……或许这幽暗的通道可以通往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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