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闸门的突然开启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沉闷巨响,仿佛大地深处传来的古老叹息。沉重的青铜门缝在摩擦声中缓缓扩大,一道刺目耀眼的青色光芒猛地从中迸射而出,如同撕裂黑暗的利剑,瞬间将整个激烈缠斗的洞穴映照得纤毫毕现。那道青光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力量,如同天降神助,精准无比地干预了混乱的战局,被光芒扫过的风使和玄阴子等人,动作瞬间凝滞,仿佛时间本身被冻结,整个喧嚣的洞穴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的诡异寂静之中。
风使和玄阴子惊疑不定地望着那仍在缓缓开启的巨大门缝,心脏狂跳。门缝之后,是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纯粹黑暗,如同直通幽冥的深渊。与此同时,一股古老、磅礴、带着岁月沉淀的气息扑面而来,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悸与渺小。无形的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周身,让他们不敢再有任何轻举妄动,仿佛只要稍有异动,便会立刻招致无法想象的灭顶之灾。
趁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井生和张清远如蒙大赦,立刻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喘息之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奋力冲上了对岸的安全地带。两人背靠着冰冷的岩壁,剧烈地喘息着,汗水早已浸透了衣衫,紧贴在后背带来一阵凉意。惊魂未定的他们,目光死死锁定在那深邃神秘的门缝深处,心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强烈庆幸,又充满了对这未知力量来源的深深疑惑。
“何方高人?请现身一见!”风使强行压下心中的忌惮,沉声喝道。他的声音在空旷巨大的洞穴中激起阵阵回响,语气看似强硬,实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仿佛在小心翼翼地触碰那未知存在的底线。
门内陷入一片短暂的寂静,仿佛那黑暗在咀嚼着他的话语。随后,一个苍老却异常平和的声音缓缓传出,如同山涧清泉流淌过光滑的鹅卵石,清澈而宁静:“此地非尔等该来之处,退去。”声音并不洪亮,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仿佛直接烙印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让所有人心神剧震,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凛然之感。
玄阴子性格向来乖戾凶暴,虽被这气势所慑,心头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服。他厉声尖啸道:“装神弄鬼!给我出来!”话音未落,他再次猛地摇动手中那面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幡,一股阴森冰冷、如同毒蛇般的漆黑气劲试探性地向门缝内激射而去。然而,那黑气甫一接触门缝边缘的黑暗,竟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便无声无息地彻底湮灭无踪。紧接着,门缝内青光微不可察地一闪,玄阴子如遭无形的万钧重锤轰击,闷哼一声,整个人踉跄着向后猛退数步,脸色瞬间煞白,嘴角溢出一缕刺目的鲜血,脸上布满了难以言喻的惊骇与剧烈的痛楚。
风使目睹此景,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如铁。对方的手段深不可测,远超想象,且明显是在偏袒井生一方。今日之事,恐怕已彻底超出掌控,再难如愿以偿。他心思电转,飞快地权衡着利弊得失,最终暗叹一声,强压下不甘,咬牙道:“前辈既然在此清修,是我等冒昧打扰了。撤!”说罢,竟异常果断,毫不犹豫地一挥手,带着所有巡风卫的人,如同退潮般迅速转身,没入来时的黑暗通道,转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玄阴子捂着剧痛的胸口,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但眼见实力最强的风使都毫不犹豫地退走,自己一人独木难支,再留下来无异于自寻死路。他只得恨恨地瞪了那青光隐现的闸门一眼,带着手下残兵败将,狼狈不堪地仓皇退走,杂乱的脚步声在通道中迅速远去,最终归于沉寂。
强敌……竟就这样被轻易惊退了?井生和张清远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巨大的惊喜瞬间冲散了之前的绝望,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青铜闸门,心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无限感激与对门后存在强烈的好奇,仿佛压在身上的千斤重担瞬间卸下。“多谢前辈出手相救!”两人声音带着由衷的激动与敬意,对着那幽深的门缝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这时,那沉重的青铜闸门终于完全开启,发出最后一声悠长的摩擦声。一个穿着极为朴素、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的老者,手持一根光滑温润的青竹杖,从门内那深邃的黑暗中缓步走出。他须发皆白,如同银丝,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清澈、深邃,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智慧,能洞悉世间万物。他周身的气息与这古老洞穴、这青铜闸门、这地脉深处浑然一体,深不可测,每一步踏出都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从容与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严。
老者的目光首先落在了井生手中紧握的镇龙尺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微微颔首,露出慈祥而温和的微笑:“果然是‘它’选择了你…孩子,你且上前来。”井生依言上前,心脏在胸腔中砰砰直跳,几乎要跃出喉咙。老者伸出枯瘦却异常稳定的手指,轻轻点在了镇龙尺上那枚温润的龙心石之上。就在指尖触碰的刹那,龙心石仿佛被唤醒,发出了一阵低沉而愉悦的嗡鸣,其内流转的光芒骤然变得更加明亮、更加灵动温润,仿佛被注入了新的生命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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