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内,气氛凝重如铁,阴冷的岩壁在微弱的晶石光芒下泛着幽暗的色泽,仿佛被无形的压力挤压得喘不过气,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柳家刑堂修士训练有素,动作迅捷如电,迅速调整阵型,脚步挪移间整齐划一,如狼似虎地将萧玦和井生以及龙雕方向的胡先生及其心腹,都隐隐包围在内,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杀气腾腾,显然打着将两方一并拿下的狠辣主意。胡先生及其两名心腹也背靠龙雕那粗糙冰冷的鳞甲,神色阴晴不定,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算计,如同深潭下的暗流,仿佛在飞快地权衡着每一步棋的得失与可能的变数。
柳刑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棱,冰冷地在萧玦和井生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井生紧握的镇龙尺上,嘴角勾起一抹残酷而嗜血的笑意:“萧家余孽,还有你这身怀异宝的小子!屡次坏我好事,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他的声音如寒冰般刺骨,每一个字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森然杀意,在狭窄的石窟内回荡,敲打着每个人的神经。
胡先生却在这剑拔弩张的关头忽然开口,语气微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如同毒蛇吐信:“柳执事,何必急于一时?眼下首要,乃是收取这‘龙源晶核’。此二人既能寻至此等隐秘之地,或许…另有用处也未可知?”他一边说着,一边状似不经意地轻轻抚摸着龙雕那冰冷坚硬的底座,目光却如同钩子,贪婪地死死锁定在井生手中的镇龙尺上,显然对这柄散发着奇异波动的尺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意图套话或利用,借机渔翁得利,坐收其成。
井生只觉手心汗湿,紧握着镇龙尺,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全神戒备地盯着四周虎视眈眈的敌人,汗水沿着额角悄然滑落,浸湿鬓角。萧玦则面色平静如古井无波,仿佛周遭的杀气与他无关,暗中却如鹰隼般锐利地观察着柳刑与胡先生之间每一个细微的眼神交流和肢体互动。他敏锐地发现,这两人虽同属柳家阵营,但似乎并非完全一心,柳刑眼神中的急躁与胡先生言语里的刻意拖延形成鲜明对比,各自心怀鬼胎,相互提防。
“胡先生有何高见?”柳刑微微皱眉,声音中透出压抑的不满,似乎对胡先生在这关键时刻横生枝节极为不悦,但碍于其供奉或客卿的身份,没有直接反驳,只是搭在腰间法器上的手指,正以某种特定的节奏轻轻敲击着冰冷的鞘身,显示出其内心强忍的不耐与焦躁。
胡先生脸上堆起一丝圆滑的笑意,指向龙雕心脏处那块散发着不祥光芒的暗紫晶石,晶石表面正流转着越来越狂暴、几近失控的能量波纹:“柳执事也看到了,这‘龙源晶核’能量狂暴至极,且明显有古老而强大的禁制守护,若强行收取,恐遭剧烈反噬,玉石俱焚。而这小子手中之尺,似乎对此地能量有着特殊的牵引和感应…或许,可作为安全收取晶核的‘钥匙’?”他刻意放慢语速,每一个字都带着蛊惑的意味,眼神扫过井生时,那份贪婪几乎不加掩饰,分明是想借刀杀人,或者伺机夺取镇龙尺,将最大的风险转嫁他人。
柳刑闻言,目光在胡先生和井生之间来回闪烁不定,显然也在飞快地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暗藏的、足以致命的符箓,杀意与贪婪在心中激烈交锋。
就在双方言语交锋、互相试探、彼此算计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那龙雕心脏处的暗紫晶石,其明灭闪烁的频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加快,内部那浩瀚而狂暴的能量,仿佛因为下方众多生人鲜活的气息和弥漫的浓烈敌意而变得越发躁动不安,晶石表面悄然裂开细小的紫色电弧,如同不安分的毒蛇游走,发出低沉的、令人心悸的嗡鸣…
与此同时,井生手中的镇龙尺,也开始发出越来越明显、几乎无法压制的嗡鸣,一股灼热感瞬间传遍手掌,尺身在他掌心微微震颤,仿佛在急切地警告着危险的逼近,又像是在与那躁动的晶石产生某种深层次的共鸣,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量牵引着尺端,坚定地指向那暗紫晶石的方向!
“先生,尺子…”井生心头狂跳,强压着恐惧,低声提醒萧玦,声音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仿佛自己正置身于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萧玦也瞬间察觉到了这异常的能量波动和尺子的剧烈反应,眉头骤然紧锁,眼中精光一闪,低喝道:“小心!晶石能量不稳,要爆发了!”他的声音虽刻意压低,却如惊雷般在骤然寂静下来的石窟中清晰地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然而,他的提醒终究晚了一步!
或许是镇龙尺的剧烈共鸣彻底刺激了晶石的核心,或许是柳家修士暗中积蓄的、准备发动雷霆一击的法力波动终于触及了某种临界点,那暗紫晶石猛地一缩,随即爆发出刺目欲盲的耀眼光芒!一道粗大无比的紫色光柱如同挣脱囚笼的恶龙,咆哮着冲天而起!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纯粹毁灭性的能量冲击波,如同积蓄万年的海啸骤然决堤,猛地向四面八方狂暴地扩散开来!所过之处,空气被撕裂扭曲,发出尖锐的爆鸣,坚硬的岩石如同朽木般瞬间崩裂、化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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