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枢纽核心室里的空气，就像是变成了铁块一样，死死地凝住了，压得人都快没法喘气了。
那中央晶柱里，有猩红的光像脉搏跳动一样往外冒呢，就好像黑暗里有个大怪兽睁开了血红色的眼睛。这光一闪一闪的，每次闪的时候都带着一种很低沉的嗡嗡声，就像拿金属在耳膜上使劲刮一样，疼得很。
地面还微微地抖呢，能感觉到地底下传来那种闷闷的哀嚎声。这声音是那些被抽走灵根的老兵的残魂发出来的，虽然听不见声音，但是就像针往骨髓里扎一样，让人腮帮子都酸得难受，牙关都不自觉地咬紧了。
手指碰到金属墙壁的时候，能感觉到一股冰冷，中间还夹着一点点电流的麻痹感，就好像整座建筑都在疼得抽搐呢。
灵脉抽取阵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秦岳就站在晶柱前面，手指紧紧地抠在自毁按钮的边上，脸上却露出一种很扭曲的笑：“二十年前我能抛下你们，今天我也能把这一切都毁了！等灵源丹炼成了，我就能当宗门的供奉了，那可就是真正能长生不老的人了！”他的声音听起来都疯疯癫癫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被世界抛弃之后的怨恨，还大喊着：“你们这些小蚂蚁一样的人，凭啥能决定谁该活着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整座建筑突然狠狠地一震。
这可不是外面有啥东西在攻击，而是大地自己在发出共鸣呢。
在远处，有一百来个老兵在风雪里站成了队列。他们的白发和残破的铠甲在寒夜里被风吹得呼呼作响。
那凛冽的北风卷着冰粒子打在脸上，发出那种细碎的沙沙声，就好像有好多好多亡魂在悄悄地说话一样。他们啥武器都没有，灵力波动也没有，就连站着的姿势都是弯腰驼背的，特别难看。可是，当第一声《铁鹞战歌》响起来的时候，整个荒原就好像一下子有了生气。
这哪是唱歌啊，这就是把战意变成了能看到的东西。
那种很粗糙又带着苍凉感觉的男声，从一百个人的嘴里一起喊出来，就像汇聚成了一条大河，朝着枢纽护盾就撞过去了。
每一个音符都有铁锈和焦土的味道，在冲击耳朵的时候，空气里居然还出现了淡淡的金色小光尘。
音浪就跟奔腾的潮水似的，还带着二十年前那场特别惨的战役的记忆呢。那些硝烟啊、断了的刀刃啊，还有手指都冻僵了还紧紧握着枪柄的画面，就在脑子里一下子闪过去了。
金色的战衣把虚空都给撕开了，在防护罩上弄出了像蜘蛛网一样的裂痕。
一根支撑的梁一下子就倒了，把主能源桥给砸断了，火星子到处乱溅，噼里啪啦地响，电弧跳来跳去的，把铁锤那张满是汗水的脸都给照亮了。
电力系统一下子就乱套了，控制台的屏幕闪个不停，警报声一阵接一阵的，不过都被更响亮的战歌给盖住了。
“还差十秒呢！”铁锤一下子扑到控制台前面，两只手因为太用力了，不停地抖。
他拿着扳手把最后一层面板给撬开了，然后接到反抽装置上。这个反抽装置啊，是他三个月前按照王胖子留下来的笔记组装的原型机，外壳上全是焊疤，那些线路就像血管一样露在外面。
“再给我十秒就行！就十秒啊！”汗水从脸上流下来，滴到电路板上，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小缕白烟。
就在这个时候，左边的墙一下子就炸开了。林澈直接就破墙冲进来了，那墙一下子就被撞得碎石到处乱飞，灰尘也跟着扬起来了，直往鼻子和嘴里钻，那味道可难闻了，就像是陈年的混凝土和血腥味儿混在一块儿，又腥又涩。
他手里拿着战旗，就这么横着一扫，那架势就像是能把千军万马都扫倒似的。执法堂那两个护卫啊，根本就来不及有啥反应，就被这股子狂暴的劲儿给掀飞出去了，“砰”的一声重重地撞在墙上，那骨头断裂的声音听得可清楚了，接着就开始吐血，然后就没气儿了。
秦岳把剑拔了出来，那剑上的光就像霜雪铺满了地一样，这可是玄天宗偷偷传下来的“净灵剑诀”呢，这剑法可厉害啦，专门用来对付那些邪乎的东西，还有镇压那些不一样的灵体，算得上是最厉害的剑法了。
他这剑就朝着林澈的咽喉刺过去了，那剑上的冷意啊，就像刀割在脸上似的。
可是林澈根本就不往后退。
他反而往前迈了一步，手里的战旗轻轻一震，就用旗杆去挡剑，这动作看起来特别简单，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但是准得不能再准了。
这么七招下来啊，剑和旗杆碰在一起发出的声音又短又密，每碰一下就能激起一圈气波，就像水的涟漪一样，肉眼都能看得见。
秦岳心里可吃惊了，他想啊，这既不是宗门里的武学，也不是军方规定的格斗术啊。
这是在补给站后面的巷子里，那个王胖子教新兵用来防身的野办法啊。
“你咋会这个呢？”秦岳的瞳孔一下子就缩得很小，声音也有点发颤。
“他们没教过你啊？”林澈冷冷一笑，手里的战旗突然就快速地转了一圈，带起了一阵很强的风，把他额头前面乱乱的头发都吹动了，这时候能看到他眼角有一道旧伤疤，“真正的战士啊，那可是从垃圾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
就在下一秒，林澈手里的战旗猛地一震，他的喉咙里就传出了一声低沉的吟唱：“万家灯火，请英魂归位。”就那么一瞬间，虚空中一下子出现了好多身影。有缺了胳膊的老兵，脸被烧得黑乎乎的技工，还有倒在雪地里但仍然紧紧握着枪柄的小年轻兵。
他们的脸模模糊糊的，可是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庄重，就像星河一下子倒过来，全都聚到战旗那块儿去了。
这时候，空气一下子变得特别冷，身上的皮肤都起鸡皮疙瘩了，就好像自己站在了一个极夜的战场上似的。鼻子里好像隐隐约约能闻到烧焦的肉味和冻土的味儿，耳朵里也一直回荡着远远的枪炮声，还有人临死前小声嘟囔的声音。
秦岳突然觉得自己的膝盖一软，差点就跪下去了。
这是来自灵魂深处的一种压迫感啊。
这些年，他亲手给送出去的那些人，这时候全都回来了。
“不可能啊……他们都已经死了……早就应该烂在地里了！”他大声地吼着，像疯了一样朝着自毁键拍过去。
就在他的手指马上要碰到按钮的那一刻——
“反抽开始！”铁锤大声地喊着。
那个装置一下子就响起来了，能量的回路也开始往反方向走了。
本来朝着宗门那边流过去的灵力，就像河水突然倒流一样，一下子冲进了地下的牢房里。
那些被抽走了灵根、只剩下一点意识的老兵残魂，发出了很低沉的悲鸣声，不过在这股逆流当中，又慢慢地开始恢复生机了，就好像干枯的树木又到了春天一样。
晶柱剧烈地摇晃起来，柱子的顶部裂开了一道缝，滚烫的灵能熔流就像瀑布一样喷下来了，就好像是老天的血洒到人间一样，把空气都烤得热乎乎的，还散发出硫磺和金属熔化的那种特别刺鼻的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轰”的一声就炸开了。楚嫣然带着特种作战小队从屋顶破入，“嗖、嗖、嗖”，三枚战术镇压雷就被精准地扔了下去。只听“轰”的几声闷响，那爆破声特别集中，一下子就形成了环形力场，硬是把那暴走的能量给压缩到能控制的范围里了。
这时候啊，高温蒸汽“呼呼”地往四周冲，啥都看不清楚了，那蒸汽烫在皮肤上，疼得要命。
楚嫣然呢，单膝跪在地上，脸上的面具碎了一半，还能看到一道血痕呢。可她还是稳稳地举着枪，枪口就对着执法堂剩下的那些人。
她小声地说：“任务完成了。”眼睛透过那烟尘，就落在林澈的后背上，又接着说：“这次啊，可没让你一个人扛事儿。”
就在这个时候，在角落的阴影里，有一道白影悄悄地往档案室那边去了。趁着电力乱套，监控失灵的那三十七秒，“哧溜”一下就钻进通风管道里了，落地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见他手指在终端上快速地敲打着，那数据流就像小星星似的跳来跳去。
他很快就把所有调度日志的备份都拷贝好了，然后在墙上用力地刻下一行字，那字写得可有劲儿了，刻痕深的地方还渗出一点点灵光呢，写的是：“铁鹞未灭，因有人记得。”
临走的时候，他按了一下隐藏开关，信息就自动传到十三个匿名的节点上去了。
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走了，就像那些默默牺牲的人，也没人记得他们的名字一样。只有风从废墟里吹过，轻轻地吹过那道刻痕，带来了一点点好久都没有过的凉意。
在核心室里，那猩红的光慢慢暗下去了，反抽程序还在一直运行着，灵脉也正在回归大地呢。
秦岳瘫坐在地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切都失控了，他的脸色从特别愤怒变得灰扑扑的，一点精气神儿都没有了。
林澈呢，慢慢地走过来，战旗在身后垂着，他走路的样子特别稳，就好像是在丈量生死一样。“你觉得自己是个弃子？”林澈开了口，声音不大，可却能穿过所有嘈杂声，“但是啊，有人一直都清楚你是谁呢。”
秦岳抬起头，眼神迷迷糊糊的，嘴唇还微微抖着。
外面呢，风雪慢慢变小了。那些老兵唱歌的声音也渐渐没了，不过他们没走，就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睛盯着那扇曾经关着战友灵魂的大门。
在地底下更深的地方，好像有什么很古老的东西，开始有动静了，就好像要醒过来了似的。
林澈没再吭声。他把手抬起来，枪口晃悠了一下，紧接着就扣动了扳机。
那枪声很清脆，不像是爆炸的声音，倒有点像敲响了一口古钟，那声音的余韵都能进到每个人的心里去。子弹一下子就把肌肉给撕开了，擦着肩胛骨下面的神经丛，带着热乎乎的血雾，深深地扎进背后的合金支架里。
这巨大的冲击力让秦岳整个人都撞到控制台上了，安全束带一下子就弹出来了，咔哒一声就把他死死地绑在马上就要坏掉的操作席上了。
“啊——！”秦岳仰着头大喊，他可不是因为疼才喊的，是那种灵魂好像被撕开了的剧痛。他的手指还像抽筋似的一直抖，就好像还想按那个能把一切都毁掉的按钮呢。
“我就想活下去啊！我不想再当弃子了！二十年前他们就不要我了，现在……现在我得翻身自己做主！”
林澈就站在他前面，身影就像石碑一样高大，可那眼神却平静得让人害怕。他弯下身子，伸手从怀里掏出半块满是锈迹的徽章。这徽章可不简单，想当年铁鹞组解散的时候，就这么一块徽章没被收回去，那可是王胖子临死前交给他的东西，就像个信物似的。
“你抽的可不是啥灵脉。”林澈的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字都像是重重地砸进秦岳的耳朵里，“你抽的是兄弟们的命啊。”
说完，他“啪”的一下，把徽章狠狠地拍到秦岳沾着血的胸口上。这一下可真够狠的，那破徽章差点就嵌到肉里去了。
“他们在雪地里苦苦等了七天呐，啥补给也等不来，援军也不见个影子，最后就等来一个什么‘战略转移’的公告。”林澈的眼睛里开始泛红，就像有团火在烧，那是他心里永远也好不了的伤啊。“他们死了之后，魂魄被锁在这个枢纽下面，灵根还被炼成了丹药，连名字都没资格留在档案里。你说你想活？他们死了都不得安宁！”
秦岳的嘴唇直打哆嗦，眼泪和冷汗一块儿从脸上往下流。
他嘴巴张了张，可这时候，他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些被他亲手献祭的名字，在反抽装置的共鸣下，一个一个地出现在主控屏幕上。瞧，九十三个小光点慢慢亮起来了，就像黑夜里又重新亮起的星星一样。
每个名字的背后，都藏着一段被人抹掉的历史呢。
林澈转过身子，眼睛看向大厅中间那个老大的投影屏。
在那儿，九十三个名字整整齐齐地排着，发出很微弱但是特别坚定的光。有些名字啊，他从来都没见过，可还有些名字呢，熟悉得让他心里直发堵，像老李、小伍、陈工这些名字啊。他们的生命线在那个系统里又重新接上了，人虽然不能再活过来，但是他们残留的魂魄好歹算是归位了，那灵力就随着大地的脉动一点一点地回归到自然里去了。
（——）
风啊，停了。
雪呢，也停了。
这大地安静得很，安静到都能听见灵魂归位的声响了。
在门外，有一百来个老兵，他们慢慢地把帽子摘下来，然后举起残缺不全的手臂，朝着主楼敬了最后一个军礼。
他们的动作并不整齐划一，可是那种感觉却整齐得很，就像重重地叩击着这片土地的灵魂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林澈的身体里面“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震荡了一下。
那本《军道战体》的限制一下子就被彻底打碎了，一股像大海一样浩瀚的力量从丹田那里朝着四肢百骸涌过去，经络就像江河一样奔腾流淌，皮肤下面隐隐约约地泛起了淡淡的金色纹路。
这时候系统的提示就悄悄地冒出来了：
【“战歌共鸣”一直都有效，在危险的时候就能召唤集体的战斗意志】
【军道本源觉醒的进度：100%还多呢】
【称号升级了：变成‘万民所倚’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那手掌上满是老茧子，还有以前受过的伤，可他头一回感觉到自己这个身体是真真正正地和天地一起共振了。
这可不是那些宗门说的什么“天道感悟”，这是千千万万的战士用自己的性命铸就的信仰的力量啊。
他一声不吭地把肩章摘下来，轻轻地放在控制台的一个角落里。
在旁边呢，静静地躺着王胖子以前戴过的徽章。
这两枚金属的东西就这么并排躺着，一个新的一个旧的，就好像是一种交接，又好像是一种传承呢。远远的地方，从那破破烂烂的玻璃窗望过去，秦风就站在废墟的边上呢，整个人抖个不停。
他可是清清楚楚地瞧见林澈就凭着一副普通人的身子骨把局面给彻底扭转过来了，明明看着像个没什么用的“废柴”，却能把英魂给唤醒。
秦风低下头，瞅着自己胸前那块代表着玄天宗荣耀的令符，一下子就感觉这玩意儿重得让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最后啊，他把手伸出去，慢悠悠地把令符取了下来，手指头还微微发颤呢。
“闹了半天……真正的军人啊，可从来不是靠着天赋才能活下去的。”他压着嗓子哽咽着说，那声音就被风给卷走了。
阳光从云层里钻了出来，洒到那被烧得黑乎乎的大地上。
远远的能看到有炊烟冒起来了，就跟好多年前那个安安静静的早晨一模一样。
就在灵脉枢纽核心室里硝烟还没散干净的时候，执法堂剩下的那些人已经偷偷地撤走了，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地下通道里了。请提供一下原文内容，这样我才能进行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