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自从被西风带回私人医院后,更无自由可言了。
每天清晨六点,护士准时推门而入,带着过分甜腻的笑容,和一套崭新的孕妇装。
桑宁尝试过拒绝,但护士只是微笑着站在床边,直到她妥协。
全天候有人服侍——帮她梳头、扶她下床、甚至在她洗澡时守在门外。
饭菜由专业营养师调配,再也不用吃自己煮的半生不熟的饭菜。
衣服有专人清洗熨烫,不用挺着肚子在溪边搓洗衣物。
她觉得就差一步,自己就彻底变成废人一个了。
桑宁暗忖,她这是造了什么孽?今生才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待遇。
就因一句你是我西风的女人,惹出祸事?
“你的女人?我答应了吗?问过我了吗?”
桑宁捏着嗓子学西风当日口吻,把那句话又浮夸地重复了一遍。
你今天状态看来不错!西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低沉如大提琴的G弦。
桑宁瞬间僵住了。
尴尬得恨不能当场掘地三尺钻进去!
她没有回头,继续盯着窗外那片被修剪得过于完美的草坪。
三天了,她数过,每天都有同一位园丁在同一个时间出现,用完全相同的动作修剪同一片灌木丛。
比关在镀金笼子里的金丝雀嘛,好那么一丢丢!
她终于开口,掌心轻抚隆起的孕肚:您何须这般囚着我?”
这铜墙铁壁的,她插翅也难飞!
西风走到她身后,距离恰到好处——
既不会让她感到压迫,又能让她闻到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松木与火药混合的气息。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你认为,我们为何能如此轻松离开青山镇?
桑宁猛地转身,差点撞到西风的胸膛。
西氏那位太子爷的名号,在黑白两道都是响当当的。
他既能悄无声息地潜入青山镇,自然也有本事不留痕迹地抽身。
明知故问!
不对!内鬼?
难道是陈队?
“陈队是你的人?”桑宁问。
西风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表情。
聪明!不愧是西风执着的女人。
你对他很了解?
共事五年,出生入死十二次。
桑宁抬头直视西风的眼睛,:他究竟是从何时成了你的人...亦或,从来都是?
西风没有回答。
你的心率有点快。西风冷峻的眼,扫过心率仪,皱眉。
敌友未明,问也白搭。
我累了。桑宁突然说,拉高被子躺下,我要睡觉了。
西风最终妥协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桑宁立刻翻身下床,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门边。
门外,西风和她的暗卫的低语隐约传来。
...陈峰说还要两周...
桑宁的血液几乎凝固。
她缓缓退回床上,大脑飞速运转。
陈队——她最信任的上司——似乎深陷其中。
夜幕降临后,桑宁假装入睡。
当护士完成最后一轮查房,她立刻行动起来。
三天来她早已摸清监控盲区和警卫换班时间。
十一点十七分,东侧走廊会有23秒的空档期。
桑宁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餐刀——这是她这几天唯一能藏起来的。
轻轻撬开病房衣柜后的面板,露出通风管道入口。
孕妇的身形让爬行变得困难,但多年的特工训练让她能控制每一寸肌肉的移动。
通风管道通向医院西翼,那里是行政区域。
桑宁的目标很明确:
找到关于这个私人医院的真实资料,查明西风和陈队的关系。
当她从通风口爬出时,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灯光昏暗的走廊里。
墙上挂着几张照片,桑宁凑近一看,呼吸几乎停滞——
照片中是陈队和西风站在一起的合影,背景似乎是某个军事基地。
照片日期显示是五年前,那时西风看起来年轻许多,而陈队的鬓角还没有白发。
原来你在这里。
西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桑宁浑身一僵。
她慢慢转身,餐刀藏在袖中。
西风站在走廊尽头,月光从窗外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修长的轮廓。
他没穿往常的黑色外套,只套了件深灰色衬衫,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处一道的疤痕。
你和陈队是什么关系?桑宁直接问道,手指悄悄收紧刀柄。
西风叹了口气,向她走来。
五年前某次行动,我顺手救过他——仅此而已。
他在距离桑宁两步远的地方停下,眼神复杂。
那夜我误中程少的埋伏,陈峰为报救命之恩,给了个房号——说有人能助我脱困。
西风手指抚上她的唇,目光缱绻:却未曾想...竟是你。
桑宁踉跄退后一步,果然是陈队出卖了她!
那可是她最信赖的上司...
难怪那夜联系不上张明,连耳麦也莫名失灵——更蹊跷的是,翌日竟无人提及此事。
她忽然惊觉,自己这条小命能苟到现在,全仰仗诸位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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