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娃,不如听我一句劝,把人放了吧,”西青说着,抬头看天上的明月,“王家势力在朝中到处都是,像一张网,轻轻挥动翅膀,遭殃的不是你们,但会是更多的百姓。”
“所以呢?前辈您不让我杀他们?”
“对,你们需要谋权,但更需要一个对手,对手在朝,你们在野,无数百姓支撑起少部分的达官贵族,百姓不会灭绝,但贵族会。”
西青一边说,一边观察姚纤脸上的表情,月色下,看不真切,却能看到她咬着牙,在思考些事情。
“失联一天的贵妃、太子对于王家来说没有用了,但避免麻烦,他们会想办法救一救。”
姚纤抬头,西青指着不远处角落,两名身穿不同盔甲的士兵在交头接耳,离得不远,但他们察觉不到她们。
“娘娘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去的人都没回来,好生奇怪,大司马那边怎么说?”
“明日午时若无动静,会带兵冲进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好,我这就告诉将军,让他准备准备。”
“你看,他们已打算动手了。”
姚纤感觉内心有某种冲动,她没打算杀死王珍芳与李颉,李忝也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杀,现在该怎么办/。明天所有事都会暴露了。
“不难搞,救下圣上。”
姚纤眨眨眼,有什么事在心中跳动,她缓缓点头:“我懂了,您的意思是,我们年纪小,即使得了权,也无人信服,所以先保下圣上,再慢慢吞并权势?”
“聪明,回去吧,离开承天宫,到处都是敌方的人,宫中是,宫外也是。”
“好。”
姚纤正要往下说,忽然发现人不在了,西青本就神出鬼没,事情办完,早就消失不见了。
“行吧。”姚纤自言自语地说着,将脸上的伪装全扯掉,回到承天殿寝室,李云山正巧醒来,一旁的张小宝、黄恙两人正小心地照顾他。
听到动静,张小宝、黄恙同时朝门口看来,烛光摇曳中,姚纤走到床前:“如何了?”
“刚醒,能动一动眼睛。”黄羊如实回答,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姚纤。
“明天午时他们就会动手,黄恙,你留下,跟张小宝一起照顾圣上,我去厢房把他们放了。”
“是。”
得到肯定的回复,姚纤离开寝室,走到厢房,将门打开,李颉看到来人是姚纤,又见探穿着粉色的宫女服,瞬间明白自己被骗,愤怒到想骂人,奈何一双手脚被绑,一张嘴塞了破布。
唯一可以自由行动的一双眼睛遍布怒火,姚纤拉了张凳子坐下:“你们并非不能替代,明天午时,王家就会派人冲进来,而且,你们吃了慢性毒药,每天都要吃解药,一天不吃,七窍流血而死,该怎么做,你们自己选吧。”
替他们解绑,又不完全解绑,是需要他们三人各自挣扎半个时辰,才能自由行动的绑法,一切结束后,姚纤离开厢房,关上门,走到隔壁。
“黄恙,你小心些,我出宫一趟。”
这皇宫里的高手,似乎没有好坏之分,想干嘛他们就干嘛,来这儿更像是逛街,而非受雇于人那般失去自由。
天蒙蒙亮,御花园最高的树上站着一个人,远远看去像一只乌鸦,双手背在后面,巡视着他的领土。
微风吹着血腥的气味,隔了一面墙,小兵们絮絮叨叨地念着:“这明明有机会制造宫变,太子变陛下,怎么就是不下死手?”
“你懂什么,那叫傀儡,傀儡皇帝,坐那就是一个吉祥物,娘娘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让自己与儿子成为王家的傀儡呢?”
“不要议论上头,都给我闭嘴。”
“是,头儿。”
短暂的讨论结束,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姚纤从转角走出,心下想着,既靠着家族势力,又不想当权势的傀儡,王家家主如此重利,又怎么会就此妥协。
一路畅通无阻,其实有人发现她,认识她,但知道打不过她,便没去争什么无谓的荣誉与奖赏,上面打架,干活的死亡的还是他们地下做事的人。
岁月长河中的普通人,谁会去特意记载他的名和姓呢?该怎么做,自有其的思量,若麻木地掏枪拿人,倒更像个被安排好的人偶。
姚纤一路走到宫门,一路有人巡逻,一路无人阻拦,畅通无阻到像是她隐身,但她更愿意相信这群士兵与外面的宣威军不同。
他们独属于皇宫,守卫皇宫的安全,大都是达官贵族子弟,读过书,能识文断字,自然也懂其中蹊跷,家族明面上站王家,只要陛下一日不死,就有可能逆转乾坤。
所谓乾坤,既是阴阳,也是朝野,朝堂权力占极大的优势,在野却也有一战之力。
青鸟的信姚纤收到了,息宁公主已自公主府出发,正在赶往皇宫的路上,丫鬟是岳安然,车夫是王栩知,仪仗队六人,全是江湖人士。
传信结束,青鸟啾啾叫着回到天空,随后回到巢穴,一场秋雨忽如其来,巡逻的士兵嘟嚷着忽然下雨,从姚纤身旁走过,连看都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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