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纤将他放了,瞧着人软绵绵呆坐在地上,蹲下身抓住他的下巴:“去写一封信,告诉后面的人,要么把我杀了,要么等着我折磨死他们。”
驿丞是驿站最大的官,下面一群干活的只是拿钱干活的老百姓,见着被欺负的驿丞,连个屁都不敢放,当初下毒时大家都在反对,舒文成气不过自己拿了毒药洒在饭菜里,如今大家都饿着肚子,不敢用毒药混过的锅做饭做菜,只好烤了些红薯土豆吃。
原以为来的不是贵族公子就是大家闺秀,没想到来了个夜叉,当姚纤转身时,躲在厨房门后的众人瑟瑟发抖,随后见到她拍拍手,转身进了屋。
这一夜平安无事,但也安排了四个人轮班值守,舒文成本安排了后续的毒烟,瞧着姚纤如此之厉害,不敢再动手,但也写了封信,内容与姚纤口述的相差十万八千里。
信被杜云珂截下,那只信鸽被她砍了头拔了毛送给厨房老百姓们吃了,吃之前还送了些百毒解粉:“用这个粉末洗锅,毒素自然会被化解。”
之前瞧着他们将这种粉末倒进有毒的菜里搅拌,随后吃下到现在也没事,厨房头子连忙接过药瓶,点头道谢:“谢谢姑娘。”
“不用谢,小姐说过,冤有头债有主,不会寻你们麻烦的。”话说完,杜云珂转身离开。
次日不见舒文成来送,只有几个前来做活的下人忙前忙后,真心实意送他们离开。
南江与北疆路途完全是相反的,离开京野驿站,就得走往南的那条官道,走上一百里才能到下一个驿站,方青驿站。
正是盛夏,越往南走,便越热,连日来的暴雨结束后又是不断绝的热浪,姚纤第一次感受到里衣被汗浸湿死死贴在后背的烦躁感。
她不打算在马车里闷着,将车的前后门打开,这样一来马车动一下,车里便有流动的风,虽不治标但好歹缓解些闷热。
火辣辣的大太阳挂在天空之中,白得晃眼的日光让众人不得不给眼睛蒙上一层白纱,不阻碍视觉,但可以防止阳光太烈以致于看路不清导致行差踏错。
“前面好像是方青驿站了。”姚明钰借着火折子看一眼地图,随后将地图收好塞入袖口,轻轻说了一声。
前方是一栋平房,占地面积一百多亩,修在这深山老林中,一是收钱方便过路的百姓,二是接待过路短暂停留的官员及其家属。
方青驿站属于方青县,在南朝属于十大县之一,现今方青驿站的驿丞名唤方小雨,一名二十五岁不到的男子,目前跟妻子两人住在驿站,育有一儿一女,也算是有一份够吃喝的活。
收到上京来信时,方小雨惊慌不止,他的性格比较偏安于现状,因此谁都不想得罪,可一个是朝廷重官,一个是陛下三皇子,无论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正思索间,妻子带着一双儿女着急回来:“相公,他们来了。”
一行九个人,马车一辆,九匹马,抵得上一个小小的车队,马蹄踏着黄沙迅速走入方青驿站,方小雨携着妻儿走出屋,见着人立刻行礼:“方青驿站驿丞方小雨见过三殿下、姚公子、姚小姐。”
他身后的妻女、儿子匆匆跟着行礼,李忝摆摆手让他们起来:“起来吧,该干什么活,就干什么活,准备些茶水餐食来。”
“是。”
方小雨规规矩矩的,姚纤多看了几眼,便将身上的包裹递给他妻子:“劳烦准备几间屋子、我们需要洗一洗,水也劳烦了。”
“小姐放心,民妇这就去准备。”李翠霞应下,转身接过杜锦递过去的还在滴血的两只野鸡。
“一只你们自己留着吃,另一种一半炒另一半炖着吃就行。”李忝说完,转身往主屋走。
跟在他身后的方小雨愣住,随后道谢:“多谢三殿下。”
姚纤给了杜云珂一个眼神,她拿了一个钱袋给方小雨:“我们人多,你们存的那些粮食应当是不够的,这钱你们拿去用,权当我们花钱开小灶了。”
这种事属于正常情况,方小雨接过后顺手打开看一眼,银子独有的光泽晃了晃他的眼睛,外带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他愣住,随后将钱包递给杜云珂:“殿下、姚公子、姚小姐,这钱太多了,十两银子完全够了,这些七七八八加起来快一百两了都!”
“没给错,收下吧,”姚纤点点头,“去准备吃食与洗浴要用的水来。”
方小雨没动,将目光放到李忝身上,见他点头,只好收了钱,去准备食物与洗浴的水。
驿站不远处打了口水井,驿站干活的老百姓们将刚打上的井水分装到茶壶中,匆匆送到驿站,供在此歇脚的人饮用,井水清凉,一杯下肚,姚纤发出一声感叹:“太爽了。”
随后是冰镇水果、冰镇甜水、冰镇的食物,这些都是北疆吃不着的东西,上京吃又太早的食物,姚纤与李忝第一次吃这些盛夏季节里的凉食,不免多吃了些。
一旁吃了一部分的姚明钰便出声阻止:“别吃了,吃多了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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