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纤穿着一身劲装,披头散发看不到脸,眼前三名女子盯着她看了许久,也找不出任何女性特征,便疯狂叫着喊着:“流氓!抓流氓。”
同时疯狂向岸边游,看着她们远去,姚纤心中无语,转身走向绳子飘动的地方,使劲晃了晃,随后便晃不动了,抬头向上看,肖青抓着绳子,正迅速往下掉。
避免被误伤,姚纤往后游了两步,身后炸起一片水花,将她从头到尾淋了个遍,她把湿漉漉的头发往后顺了顺,转身看着两人从水里翻出来:“掉下来时有三个女人,现在去叫人了,她们只看到我,没看到你们,所以…你们要不要躲一下,毕竟我是女的,被叫流氓,然后发现我是女的后,应该没什么麻烦。”
“啥呀?姚纤,你在说什么?”
李忝与肖青还在弄黏在脸上的碎发,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就连问题都问得一模一样。
还没等姚纤继续往下说,寒雾中看不清的岸边传来一阵骚动:“师傅,就在那儿,刚刚从山上掉下来一个人,那山又高又滑,掉下来没晕还活蹦乱跳的,肯定是哪门派的武林高手来找我们安岳不愉快。”
“好了,雅乐,我们安岳规规矩矩缩在小地方,不可能有人来找不愉快,这山高数百丈,若是正常人不死也难,若跟我们一样有功夫傍身,不重伤不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耿雪儿出声安抚黄雅安,抬头看向山巅,在寒雾中,山巅与云雾在一处,若真有人从那儿跌落却不至死,想必只有仙人了。
一行四人正要离开,忽然听着凫水声,不约而同转身看去,一分不出男女穿着黑衣的人朝岸边游,一双眼睛对上四双眼睛,姚纤笑出声:“你们还没走啊?有没有干衣服,我不白借,这颗夜明珠够了吗?上面坟墓主人送的,要是不够,我这还有一袋金子。”
“师傅,你看,我就是水里有流氓吧,你还说我看错了人,”黄雅安恼怒地盯着姚纤,一只手指着她,看到她手中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一时又道,“这夜明珠肯定是假的。”
“好了,”耿雪儿将黄雅安的手按下来,盯着姚纤看了一会儿,“敢问阁下是要女子的衣服?男人穿女装怕是不太合适。”
“谁说我是男人,刚刚我就说了我是个姑娘,偏偏你弟子不信,不过我也要男人的衣服,他们还在山上,听闻此处有女子洗浴,不敢下来打扰。”
说话间,姚纤上了岸,站在耿雪儿身前:“你们安岳不是待在东州安岳县安岳山上吗?怎么千里迢迢到这上京来了?”
她拍着身上的水,自来熟般问着身旁的耿雪儿,对上她质问的眼神,忙解释:“我也是听说的,江湖门派谁不知道安岳偏居一隅,弟子或许会到处游历,掌门鲜少会外出,除非有重大事情需要处理。”
正说着,远处青鸟至,看到姚纤迅速飞过来盘旋在他们头顶,啾啾叫了一阵,迅速离开。
耿雪儿不认识青鸟,但看出这只青鸟与姚纤产生交流,便疑惑:“这鸟跟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姚纤耸肩,话题回到当前,“女侠,可否卖我们三件衣服,大冬天的,我们穿成这样,还刚从寒池中爬出来,真的很冷。”
他们在这儿站着,看着眼前的人说着假话,过了一阵子,天忽然下起雨来,接着又下起雪,漫天飞舞的雪花让他们不得不做决定:“好,叫上你那两个伙伴,一起走吧,雪落后,水面会结冰,我们都不希望有人死在这儿。”
装着柔弱的姚纤瞬间恢复精神,朝寒池中喊:“李忝、肖青,听到没呀,安岳的女侠善良,暂时不追究我们了。”
啪啪两声响,躲在水下的李忝、肖青瞬间站起,猛吸着空气,同时喘了一两声,迅速走到到姚纤身旁。
“跟我们走吧,到时候付钱就行,至于你们为什么在这儿,不用告诉我们。”
说完,耿雪儿转身往前走,身旁的黄雅安小声说着:“掌门,这些人来路不明,带上他们做什么?就不怕他们把我们杀了?”
“想杀我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呢?这位姑娘,你怕是对陌生人警惕过度,到多了几分误解吧?”
姚纤说完,黄雅安迅速回头:“你能听见我说话?”
“你说话声很小吗?”
“你!”黄雅安脾气不稳定,但是安岳派大师姐,在门派里没人敢这么说话,即使出门前,掌门已经发话让她别这么耍性子,她似乎没怎么记住。
此时大家都盯着雪花,都想着赶紧回到客栈烤火,她却不依不饶地走到姚纤身前:“喂,我说你,要不是我们,你能活着出现在这儿吗?”
“要不是你们,我们早换一身干净衣服了,既然你们不想帮忙,那没关系,我们有钱,找一家客栈休息,也不是什么难事。”姚纤回怼,被叫流氓,心中早就不高兴,这安岳掌门脾气秉性都还不错,便忍着性子没发作,她讨厌不分青红皂白,张嘴就定罪的人。
黄雅安还想说什么,被耿雪儿一把子抓过去:“闹什么闹?出门是做什么的,师姐你忘了师傅怎么吩咐的吗?”
即使如此,黄雅安仍回头对姚纤说:“你给我等着。”
“等个屁,江湖人士,侠义当先,你一个女子诬陷另一个女子流氓,不分青红皂白着急定罪,是个正常人都会不爽的吧?”肖青忍不住出声,顶着一张被蛇尾巴拍烂的脸,走在后面诡异得很。
“闭嘴,别搭腔。”李忝轻轻拍了下肖青的背,三人走在最后面。
姚纤默默掏了一把金币塞进耿雪儿手中:“就当是不计较的补偿,有缘再见,李忝、肖青,跟我走。”
“好。”
进了小镇,他们一路冲进成衣店,买了三套成衣,又转进客栈,要了三个浴桶与三间屋子与一桌子食物,饿与渴充斥着大闹,收拾干净后,三人坐在大厅吃喝,看着窗外飘雪,叫来伙计。
肖青一边啃牛肉,一边问:“今日是哪日,此处又是何处?离上京有多远”
“今年腊月十号,离上京不远,坐车骑马一日便到,此处叫云华镇,是上京管辖内的市郊小镇。”
姚纤啃着鸡腿,小声道:“居然过去了十天,我们竟没饿死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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