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出狱，总裁他悔疯了 第5章 虐心救子

黑色的轿车在通往城西的偏僻道路上疾驰，两旁的景物逐渐从繁华变得荒凉。沈清辞紧抿着唇，双手死死攥着膝盖上的布料，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每一秒的等待，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司机阿诚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那个浑身紧绷、眼神却像淬了火一样的女人，心中暗自诧异。这位刚从牢里出来的前太太，似乎和传闻中那个温顺懦弱的形象……不太一样。

“再快一点。”沈清辞的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阿诚皱了皱眉，但想到顾总的吩咐是“送她出去”，并未限制车速，于是默默踩深了油门。

车最终停在了一条破败的街道尽头。一栋灰扑扑的、墙皮剥落的老旧建筑出现在眼前，锈迹斑斑的铁门上挂着一块歪斜的牌子——“慈心孤儿院”。周围寂静得可怕，与“慈心”这个名字格格不入，反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

沈清辞推开车门，几乎是跌撞着冲了下去。她甚至没等阿诚，径直冲向那扇虚掩着的铁门。

院内，杂草丛生，几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孩子在空地上机械地玩着破旧的玩具，看到陌生人进来，他们立刻像受惊的小兽般缩到了一起，不敢出声。

一个穿着廉价西装、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闻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上下打量着沈清辞，眼神浑浊而警惕：“你找谁？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我找孩子，”沈清辞强压着翻涌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个三岁左右的男孩，大概这么高，应该是两年多前被一个姓顾的女人送来的。”她用手比划着，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负责人（王主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板起脸：“什么顾女人李女人的？我们这的孩子都是合法收养的，档案齐全！你说找就找？谁知道你是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赶紧走！”

这时，阿诚也停好车跟了进来，沉默地站在门口，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沈清辞的心沉了下去。对方的态度，印证了狱友消息的可靠性。她也彻底失去了耐心。

“让开！”她厉声道，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那股在狱中磨砺出的煞气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竟让那王主任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沈清辞不再理会他，凭着一种近乎本能的直觉，朝着院子里最阴暗、最破旧的一排平房冲去。那像是孩子们居住的“宿舍”。

“哎！你干什么！拦住她！”王主任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喊道，同时掏出对讲机呼叫保安。

沈清辞充耳不闻，她一间间房门推开查看。里面大多是通铺，散发着霉味和尿骚味混合的难闻气息，孩子们的条件比她想象的还要恶劣。她的心一点点揪紧。

直到推开最里面那间房的门。

一股更加浓重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孩童病弱的酸腐气息扑面而来。房间比其他的更小，更暗，没有窗户，像个储藏室。角落里铺着一点发黑的稻草和一条破旧的、看不清颜色的毯子。

而毯子下面，蜷缩着一个小小的、瑟瑟发抖的身影。

那孩子看起来异常瘦小，比同龄孩子小了一大圈，穿着件明显不合身的、脏兮兮的旧衣服，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干裂，呼吸急促而微弱。他似乎在做一个极可怕的噩梦，小小的身体不停地颤抖，偶尔发出幼兽般的、几不可闻的呜咽。

尽管从未谋面，尽管孩子瘦弱得脱了形，但在看到那小小身影的瞬间，一种来自血脉深处的、撕心裂肺的悸动狠狠击中了沈清辞！

是她的孩子！一定是她的念念！

“念念……”一声破碎的、带着血泪的呼唤从沈清辞喉咙里溢出。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又像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踉跄着扑到那个小身影面前，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孩子滚烫的额头，却又怕弄疼他。

似乎是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靠近，孩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一条眼缝，那双大眼睛因为高烧而显得空洞无神，却依稀能看出漂亮的轮廓。他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陌生女人，小嘴瘪了瘪，像是在积蓄力量。

然后，一个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沈清辞耳边的声音，从那干裂的小嘴里飘出：

“……妈……妈……？”

这一声无意识的、源自本能的呼唤，瞬间击溃了沈清辞所有的坚强。三年的委屈、痛苦、思念、绝望……在这一刻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她再也控制不住，伸出双臂，将那个滚烫的、轻得令人心碎的小身体，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泪水汹涌澎湃，打湿了孩子滚烫的额头和脏兮兮的头发。

“宝宝……妈妈的念念……妈妈来了……妈妈来了……对不起，妈妈来晚了……”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这是她的命，是她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干什么呢！放开他！”王主任带着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冲了进来，看到沈清辞抱着孩子，顿时气急败坏，“这是我们的孩子！你谁啊你就乱抱？快给我放下！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沈清辞猛地抬起头！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不再是刚才的悲痛欲绝，而是充满了嗜血的杀气和一种护崽母兽般的疯狂！她小心翼翼地用身体护住怀里的孩子，目光像两把冰刀，直射向王主任等人。

“你的孩子？”沈清辞的声音冷得掉冰渣，带着浓浓的嘲讽和恨意，“你叫他一声，他答应吗？”

“你！”王主任被噎得脸色铁青，恼羞成怒，“哪里来的疯婆子！给我上！把孩子抢过来，把她轰出去！”

两个保安闻言，撸起袖子就朝沈清辞逼近。一直冷眼旁观的阿诚，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动作，似乎想看看这位前太太到底有多大能耐。

眼看一只粗壮的手臂就要抓到沈清辞的肩膀——

电光火石之间！

沈清辞动了！

她没有放下孩子，而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敏捷和角度，抱着孩子猛地侧身，避开抓来的手的同时，右腿如同铁鞭般迅猛地扫出，精准地踢在第一个保安的膝盖侧后方！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保安惨叫一声，抱着扭曲的小腿倒地哀嚎。

另一个保安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女人如此凶悍。就在他愣神的刹那，沈清辞已经欺身而近！她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成掌，快如闪电地劈在对方颈侧的大动脉上！

那保安连哼都没哼一声，双眼翻白，直接软倒在地。

整个动作发生在两三秒之内，干净利落，狠辣果决！

王主任吓得脸都白了，连连后退，指着沈清辞，声音发抖：“你……你敢打人！反了天了！报警！我要报警！”

沈清辞抱着因为惊吓而微微颤抖的孩子，缓缓站直身体。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吓得屁滚尿流的王主任，又瞥了一眼门口依旧沉默的阿诚，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决绝。

三年的非人折磨，她学会的不仅仅是忍耐，更有在绝境中如何保护自己。那些为了自保而拼命练习的格斗技巧，此刻成了保护她骨肉的最强武器！

“报警？”沈清辞冷笑，声音不大，却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好啊！正好让警察来看看，这家挂着‘慈心’招牌的孤儿院，是怎么虐待儿童，是怎么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顺便也查查，你王主任，还有你背后那位顾静怡女士，到底往这里塞了多少‘麻烦’，又拿了多少黑心钱！”

王主任听到“顾静怡”三个字，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沈清辞不再看他，她低头，用脸颊轻轻贴了贴儿子滚烫的额头，声音瞬间变得无比轻柔：“念念不怕，妈妈带你回家。”

说完，她抱着孩子，一步步向外走去。经过阿诚身边时，她脚步未停，却清晰地丢下了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在阿诚心上，也必将通过他，传到顾北辰的耳中：

“告诉顾北辰，他欠我们母子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破败的门框，照在沈清辞抱着孩子、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复仇的金边。阿诚看着倒在地上的保安和面如死灰的王主任，再看向那个消失在门口的单薄却挺拔的背影，第一次，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沈清辞没有回头，她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走出了这座人间地狱。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最近的一家小旅馆。现在，没有什么比让儿子退烧更重要。

在旅馆简陋的房间里，沈清辞用温水小心翼翼地给昏睡的儿子擦拭身体，进行物理降温。当温水浸湿孩子单薄的衣衫，褪下他脏破的裤子时——

沈清辞的动作猛地僵住了！

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在瞬间停滞！

只见孩子瘦弱的、几乎皮包骨的后背上、大腿内侧、甚至小小的臀部上，布满了深深浅浅、新旧不一的伤痕！有像是被什么东西抽打留下的紫红色淤痕，有已经结痂的划伤，甚至还有几个明显的、像是被烫伤的圆形疤痕！

这些伤……根本不是普通孩子打闹能造成的！

她的念念，在这将近三年的时间里，到底遭受了怎样非人的虐待？！

一股毁天灭地的恨意，如同火山喷发，瞬间席卷了沈清辞的全身！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直到鲜血的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才勉强压制住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嘶吼！

顾北辰！顾静怡！顾家！

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如此对待我的孩子？！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但这一次，泪水背后，是熊熊燃烧的、誓要毁灭一切的复仇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