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会上的激烈交锋,以沈清辞力排众议、坚决支持李明轩的改革方案而告终。这场公开的对抗,虽然暂时稳住了局面,让李明轩的改革得以继续推进,但也彻底将顾宏远等元老逼到了对立面。表面的服从之下,是更加汹涌的暗流。
李明轩的改革步伐并未因元老的反对而放缓,反而更加迅猛。他雷厉风行地推行新的绩效制度,大力提拔了一批有能力的年轻骨干,同时对几个业绩不佳的老牌部门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组。集团的效率在数据层面确实有了显着提升,但内部的人心,却在悄然分化。拥护改革的新生代士气高涨,而被触及利益的保守派则人人自危,怨气在不断积累。
沈清辞坐镇家中,通过每日的简报和“影”的渠道,密切关注着集团的动态。她看到了李明轩带来的积极变化,也敏锐地察觉到了那股隐藏在数据背后的、日益浓重的抵触情绪。尤其是叔叔顾宏远,自董事会后,便称病在家,几乎不再参与集团事务,这种反常的沉默,更让她心生警惕。
她知道,元老们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们的反击,只会更加隐秘和凶狠。
果然,顾宏远并没有真正“病”倒。在他位于市郊的、戒备森严的私人庄园里,一场针对李明轩、甚至间接针对沈清辞的密谋,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书房内,烟雾缭绕。顾宏远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另外两位与他交情深厚、同样利益受损的董事——主管后勤的赵董和负责部分地产项目的钱董,分坐两侧。
“宏远兄,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赵董掐灭手中的雪茄,愤愤不平,“那个李明轩,简直是个疯子!再让他这么搞下去,我们在集团里还有立足之地吗?我们的老脸往哪搁?”
钱董也忧心忡忡:“是啊,清辞那丫头,现在是铁了心要跟着他一条道走到黑。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话,她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
顾宏远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眼神阴鸷:“算了?哼,怎么可能!顾家的基业,绝不能毁在一个外姓人手里,更不能毁在清辞的糊涂决策上!”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明的不行,我们就来暗的。要扳倒李明轩,光靠我们在董事会里嚷嚷没用,必须找到他的死穴!”
“死穴?”赵董和钱董凑近了些。
“没错。”顾宏远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李明轩不是圣人,他以前在别的公司,难道就干干净净?只要我们找到他过往不干净的证据,或者……制造一些‘证据’,到时候往董事会上一摆,我看清辞还怎么保他!”
“可是……这证据去哪找?”钱董疑惑。
顾宏远冷笑一声:“我已经派人去查了。重点是他之前任职的‘环球科技’和‘顶峰资本’。尤其是‘顶峰资本’,听说他离开的时候,并不愉快,好像还牵扯到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投资亏损……”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轻轻敲响。顾宏远的贴身助理走了进来,低声汇报:“董事长,您让我联系的人,有消息了。”
“说。”顾宏远精神一振。
助理道:“我们找到了李明轩在‘顶峰资本’时的副手,叫孙哲。此人因为能力问题被李明轩排挤,最后被辞退,一直怀恨在心。他表示,手上有一些……关于李总在‘亚太新能源基金’项目上,可能存在的‘操作不当’的材料。”
顾宏远眼中精光一闪:“操作不当?具体点!”
助理犹豫了一下:“孙哲说,李明轩当时为了快速做出业绩,可能……虚报了项目的投资回报率,并且涉嫌与项目方有不当的利益输送。他手里有一些当时的邮件草稿和经手文件的复印件,虽然不完整,但足以引起怀疑。”
“好!”顾宏远一拍大腿,“立刻安排人,去跟这个孙哲接触!不管花多少钱,把他手里的东西买过来!要快!”
“是!”助理领命而去。
赵董和钱董面露喜色:“太好了!有了这个,就不信扳不倒他!”
然而,顾宏远的谋划,远不止于此。他看向两位老友,语气变得更加深沉:“光有内部证据还不够。我们要借力打力。”
“借力?”
“对。”顾宏远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我记得,欧洲的‘奥丁资本’,一直对顾氏旗下的优质地产和物流资产很感兴趣,之前几次想入股都被北辰和清辞拒绝了。”
赵董和钱董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顾宏远继续道:“奥丁资本亚太区的总裁沃克,跟我有些私交。我可以向他透露,现在顾氏内部因为改革问题,管理层出现严重分歧,正是他们介入的好时机。我们可以暗示,如果他们愿意支持我们元老派,在董事会里给李明轩和清辞施加压力,甚至……在关键时刻提供一些‘帮助’,那么事成之后,在资产合作上,我们可以给予他们更大的便利。”
此言一出,赵董和钱董都倒吸一口冷气!这……这是引狼入室啊!奥丁资本是出了名的资本大鳄,手段狠辣,与他们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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