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内,时光在疗伤、调息与谨慎的谋划中悄然流逝。转眼便是三日过去。
这三日,龙五几乎未曾停歇。白日里,他轮流为冰皓与冰岩化解体内残余的蚀骨冰煞,以混沌龙元滋养他们受损的根基;夜晚,则抓紧一切时间运转《太古混沌龙帝诀》,恢复消耗,并进一步熟悉和巩固金丹后期的力量。高强度的运功与持续的精神专注,即便是他也感到了一丝疲惫,但那双混沌色的眼眸,却愈发深邃明亮,如同蕴藏着风暴的夜空。
成效亦是显着。
冰皓体内的蚀骨冰煞已被清除七成以上,修为稳定在了金丹初期,虽不复全盛时期,但已能自如行动,甚至可动用部分元力。他本就是王宫禁卫统领,心志坚毅,恢复速度远超预期。此刻,他正盘坐于地,默默搬运周天,冰蓝色的元力在体表隐隐流转,气息日渐浑厚。
而昏迷最久的冰岩,在龙五不惜龙元的持续救治下,也于一日前悠悠转醒。他伤势最重,根基受损严重,即便煞气被清除大半,修为也跌落至筑基中期,且身体极为虚弱,需要长时间静养。但这铁塔般的汉子醒来后,得知是龙五与王女舍命相救,虎目含泪,挣扎着便要叩谢,被龙五强行按了回去。
“兄弟之间,不说这些。”龙五当时只是拍了拍他结实的肩膀,咧嘴笑道,“好好养着,等恢复了,还得靠你这身板去撞冰裂老儿的大门呢!”
冰岩不善言辞,只是重重地“嗯”了一声,将那滔天的感激与日后誓死效忠的念头,深深埋进了心底。
青璃则负责起了所有的后勤与警戒。她将安全屋打理得井井有条,熬煮的灵粥手艺也日渐精进,甚至还能用有限的药材,调配出一些辅助疗伤、宁心静气的简单药液。她大部分时间都守在洞口附近,神识与布置在外围的几道隐秘冰镜术法相连,密切关注着冰原镇乃至万丈冰崖方向的任何风吹草动。那清冷绝美的容颜上,冰霜之色更浓,唯有在目光掠过龙五,或是与冰皓、冰岩交谈时,才会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那只立下大功的冰焰貂,彻底将龙五当成了最亲近的人,整日黏在他身边,不是蜷缩在他膝头打盹,就是用它那毛茸茸的大尾巴去扫龙五的脸颊,惹得龙五时而哭笑不得,时而又觉得这小家伙颇为有趣,便分出些许蕴含生机的龙元喂它。得了好处的冰焰貂更是欢实,伤势也好得飞快,行动间已看不出丝毫滞涩,额间那缕冰蓝细毛愈发晶莹剔透。
这日下午,龙五刚刚结束对冰岩的治疗,正盘膝调息。冰皓则与青璃低声交换着关于王宫现状的情报。
“……据属下被囚期间零碎听来的消息,以及这三日通过王女秘法感应到的王宫阵法波动来看,”冰皓神色凝重,“冰裂亲王筹备的‘祭祖大典’,恐怕就在七日之后!”
“七日?”青璃眸光一凛,“这么快?”
“是。”冰皓点头,“他似乎急于借助祖地冰核之力突破,以便彻底掌控大局,应对可能出现的……变数。”他说着,看了一眼正在调息的龙五。龙五与青璃的归来,无疑就是最大的变数。
“祖地冰核乃我族命脉所在,蕴含历代先祖意志与无穷冰元。”青璃语气沉凝,“若被他这等篡逆之徒强行引动,不仅可能玷污先祖英灵,更可能损伤冰核本源,动摇我族根基!必须阻止他!”
“阻止是必然的。”龙五不知何时已睁开眼,接过话头,“问题是,怎么阻止?硬闯肯定不行,咱们现在这点人手,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他摸了摸下巴,看向冰皓,“冰皓统领,你之前提过,冰裂和那寒煞老鬼,似乎在炼制什么东西?需要大量冰螭精血?”
冰皓脸上浮现出愤恨与担忧交织的神色:“不错!属下隐约听守卫提及,像是在炼制一种名为‘万冰血煞幡’的邪门法器。此幡需以同族精血魂魄为引,辅以极寒煞气炼制,威力极大,且专克我族功法。冰芸她……她很可能就是被囚禁在寒煞老鬼的炼器之地,作为……作为血引来源!”说到最后,他声音都在颤抖。
气氛瞬间变得压抑。冰芸是冰皓的亲妹,亦是青璃的贴身护卫,情同姐妹。
龙五眼中寒芒一闪,随即压下,冷静分析道:“也就是说,我们不仅要破坏祭祖大典,还要在之前救出冰芸,毁掉那劳什子血煞幡。时间紧,任务重啊……”他站起身,在并不宽敞的石室内踱了两步,“强攻不行,那就只能智取,或者……搞破坏。”
他忽然停下脚步,看向青璃和冰皓,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痞气的弧度:“你们说,要是那祭祖大典的关键之物,比如祖地冰核的接引阵法,或者那寒煞老鬼的炼器炉,突然出了点‘意外’,会怎么样?”
青璃与冰皓都是一怔。
“龙五公子的意思是……暗中破坏?”冰皓若有所思。
“不错!”龙五打了个响指,“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咱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由熟悉王宫内部、且不易被察觉的,去找到并救出冰芸,同时看看能不能给那炼器之地添点堵;另一路,则想办法混入筹备大典的人员中,或是潜入核心区域,找机会在接引阵法上做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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