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穹道争 第88章 紫眸索玉，碑碎薪传

“噗嗤！”

混沌镇煞剑毫无滞涩地拔出，持尺金丹那具被抽干精魂的干瘪尸体重重砸落灰烬，扬起一片死寂的尘埃。剑身流淌着混沌暗金与冰冷煞气交织的光泽，吞噬了一个金丹中期修士的全部精华，非但没有丝毫血腥，反而更显深邃内敛，剑柄末端的混沌星火微微跳动，传递出意犹未尽的贪婪与满足。

混沌镇煞剑灵意念冰冷而愉悦： “滋味尚可！只是这等货色，塞牙缝都嫌少！主人！那条受伤的老狗！才是正餐！”

林默持剑而立，混沌道骨在体内低鸣，新生的力量奔涌不息，将方才硬撼雷狱的些微震荡彻底抚平。他目光如冰封的寒潭，穿透弥漫的灰烬，死死锁住数百丈外，那个胸前雷甲裂痕处正不断逸散着灰败死气、气息萎靡、脸色惨白如金纸的叶枯荣。叶家老狗眼中再无半分掌控生死的倨傲，只剩下惊骇欲绝与刻骨的怨毒。

“小畜生！” 叶枯荣咳出一口夹杂着冰晶与黑气的污血，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风箱，“你你竟敢竟敢修此吞噬魂魄的魔功！还窃取了葬界剑意？！你你是诸天万界的公敌！圣祖圣祖绝不会放过你！叶家必倾尽全族之力，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他一边色厉内荏地嘶吼，一边枯瘦的手指却在身后悄然结印，试图引动秘法压制体内那如同附骨之疽般蔓延的寂灭剑意，同时眼神疯狂地瞟向头顶那道尚未完全闭合、边缘依旧闪烁着不稳定雷光的空间裂缝——那是他最后的生路！

林默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混沌镇煞剑斜指叶枯荣，剑尖一点暗金光芒吞吐不定，声音平静得令人心悸： “公敌？魔功？叶枯荣，收起你这套虚伪的嘴脸。你叶家灭我满门，夺我道基，炼我族人为奴为畜时，可曾想过‘公敌’二字？你们觊觎源玉，勾结域外，动摇此界根基时，可配谈‘正道’？”

他向前踏出一步，脚下灰烬无声湮灭，一股混合着混沌威压与滔天煞气的恐怖气场轰然扩散：

“至于叶家圣祖？放心，我林默迟早会去找他！用他的血，祭奠我林家三百七十一口亡魂！用他的命，洗刷你叶家万载罪孽！”

“现在先收点利息！你的狗命和金丹我收下了！”

“铮——！”

话音落下的瞬间，混沌镇煞剑爆发出刺耳的嗡鸣！剑魄之上，那代表“碎星穹”毁灭剑意的霸道符文骤然亮起！林默不再废话，身形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混沌暗金流光，人与剑合，带着粉碎星辰、破灭苍穹的恐怖意志，直刺叶枯荣心口！速度之快，远超之前！

叶枯荣瞳孔骤缩成针尖大小，死亡的冰冷瞬间攫住了心脏！他再也顾不得压制伤势，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啸： “想杀我？！没那么容易！九幽雷遁！燃血化”

他周身爆发出最后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刺目紫雷，试图燃烧精血施展保命遁术！同时，那件布满裂痕的紫色雷甲也爆发出最后的灵光，试图抵挡！

然而，林默的速度太快！剑意太绝！

就在混沌镇煞剑即将洞穿雷甲，刺入叶枯荣心脏的刹那！

异变陡生！

一道凝练、冰冷、仿佛由纯粹的、高度压缩的灰色星雾构成的触手，毫无征兆地、如同瞬移般，从叶枯荣身后那道即将闭合的空间裂缝中闪电般探出！

“噗嗤！”

并非攻击林默！而是精准、狠辣地洞穿了叶枯荣的后心！从前胸透出！

“呃？！” 叶枯荣凝聚到一半的雷光瞬间溃散！他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那截由不断翻涌的灰色星雾构成的“手臂”，感受着体内生机被瞬间冻结、抽离的恐怖，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错愕与茫然！他艰难地想回头，想看清是谁。

一个冷漠、毫无情绪波动、仿佛来自无尽遥远星空的声音，直接在所有人的识海中响起：

“废物。浪费了一枚珍贵的‘空间道标’，却连目标的衣角都未伤到。你的价值，仅剩提供这点坐标锚点的能量了。”

声音落下的瞬间，那灰色星雾触手猛地一颤！叶枯荣的身体如同被投入了强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碳化、最终化作一蓬飞散的灰烬！连带着他苦修数百年的金丹本源，都被那灰色星雾触手彻底吞噬吸收！原地只留下那件失去主人、灵光尽失、布满裂痕的紫色雷甲，“哐当”一声坠落尘埃。

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地踏出了那道空间裂缝。

他或者说它的身形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纤细，穿着一件式样极其古怪、仿佛由流动的暗银色液态金属构成的贴身甲胄，甲胄表面流淌着细微的、如同电路板般的幽蓝色光纹。脸上覆盖着一张没有任何五官起伏、光滑如镜的银白色面具。最令人心悸的，是面具眼部位置——那是两团缓缓旋转、深邃如同黑洞、却又偶尔迸射出一点妖异紫芒的旋涡！

紫眸人那双诡异的紫黑漩涡“眼眸”无视了坠落的雷甲，瞬间锁定林默，更准确地说，是锁定林默怀中那几块彻底失去光泽的混沌源玉碎片！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索取：

“低维碳基生命体。交出‘序列源质碎片’指源玉。它不属于你。献上它，或可获得观察者文明的初级‘播种’资格。抵抗，即意味着彻底清除。”

他它缓缓抬起一只覆盖着液态金属的手，掌心向上，一团更加浓郁、不断翻涌着星尘、仿佛能吞噬光线的灰色星雾缓缓凝聚，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恐怖气息。空间在其周围都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塌陷。

林默心脏猛地一沉！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全身！这个诡异的“人”，给他的压力远超叶枯荣！那灰色的星雾，带着一种完全不属于此界法则的冰冷与死寂！混沌道骨在疯狂示警！混沌镇煞剑灵也传来凝重到极点的意念波动！他握紧长剑，混沌道骨之力与剑魄之力提升到极致，暗金色的混沌源气在体表形成一层凝练的光膜，死死抵抗着那无形的压迫，声音冰冷： “序列源质碎片？观察者文明？播种资格？听不懂你在放什么屁！”

他剑尖直指紫眸人，战意如同实质的火焰升腾：

“此玉乃我林家传家之物！是我血仇的见证！更是我复仇的依仗！想要？拿命来换！”

紫眸人镜面般的面具似乎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但那两团紫黑旋涡的旋转速度明显加快了一丝，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程序化的遗憾？：

“逻辑冲突。低级情感驱动的占有欲，是文明进化的枷锁。清除障碍，回收碎片，执行。”

“执行”二字落下的瞬间，他掌心那团翻涌的灰色星雾猛地炸开！并非爆炸，而是瞬间分化、延伸！化作数十道无声无息、快如闪电、轨迹刁钻诡异的灰色星雾触手！这些触手仿佛拥有生命，无视空气阻力，如同最致命的毒蛇，从四面八方朝着林默周身要害缠绕、穿刺而来！所过之处，连光线都被吞噬，留下道道漆黑的轨迹！

速度快到极致！角度刁钻到超越常理！

林默瞳孔骤缩！混沌道骨赋予的超强感知让他捕捉到了攻击轨迹，但身体反应却有些跟不上！： “离火！”

混沌镇煞剑灵意念狂啸： “主人小心！这鬼东西！带着‘域’的力量！混沌镇煞！给我开！”

“铮——！”

剑鸣裂空！混沌镇煞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剑身之上，灰黑色的兵煞战纹与暗金色的镇封符文同时亮到极致！一股沉重、肃穆、仿佛能定鼎乾坤的万载镇压之力以林默为中心轰然爆发！同时，无数细小的、由混沌源气混合兵煞之力构成的灰黑色剑气旋涡，如同最忠诚的护卫，瞬间布满林默周身三尺虚空！

“镇！” 林默低吼！

“嗡——！”

那些狂噬而来的灰色星雾触手，在撞入这由“镇”之力与混沌兵煞剑气构成的防御领域的刹那，速度骤然锐减！如同陷入了无形的泥沼！触手尖端那吞噬一切的灰色星雾与灰黑色的剑气旋涡激烈碰撞、湮灭，发出“滋滋”的恐怖声响！空间剧烈扭曲！

挡住了！但林默脸色却瞬间一白！体内混沌源气如同开闸洪水般狂泻！这防御对源气的消耗恐怖至极！而且，那灰色星雾触手并未被完全湮灭，依旧疯狂冲击着防御领域，不断消耗着他的力量！

紫眸人镜面面具毫无波澜，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能量运用效率低下。防御模式，浪费‘源质碎片’潜能。分析结束。提升清除等级。”

他另一只覆盖着液态金属的手也缓缓抬起，掌心同样凝聚出一团更加庞大、翻涌更加剧烈的灰色星雾！眼看就要发动更恐怖的攻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够了！”

一个苍老、虚弱，却蕴含着无上威严与决绝意志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轰然响彻整个葬天绝域！声音的源头，正是那巨大的断碑之下，一直背对众生的守碑人！

守碑人佝偻的身躯，第一次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艰难地、仿佛用尽了毕生力气，再次缓缓转过了头！那张枯槁如树皮的脸上，深陷的眼窝中，两点暗金火焰燃烧到了极致，死死盯着那紫眸人，更穿透其面具，仿佛看到了其背后那冰冷无情的所谓“观察者文明”！

守碑人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与刻骨的仇恨： “观察者！卑鄙的窃贼！冷血的屠夫！万载之前的血债！今日！老夫便与你们！算个清楚！”

他枯槁的双手，猛地抓住了插在身前、那柄古朴沉寂的“镇界”断剑的剑柄！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沉睡了万古的恐怖力量，从断剑、从断碑、从整个葬天绝域的亿万骸骨之中轰然爆发！断碑之上，那道贯穿碑体的巨大剑痕瞬间亮起，如同燃烧的熔岩！整个骸骨平原剧烈震动，无数巨大的骸骨发出悲鸣，精纯的煞气与不灭战意被强行抽取，化作一道道灰黑色的洪流，疯狂涌入断碑剑痕！

守碑人枯瘦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灌注下，如同吹气般膨胀起来！干瘪的血肉瞬间充盈，灰败的皮肤流转出暗金光泽，佝偻的脊背挺得笔直！一股斩断万古、埋葬诸天的无上剑意，混合着万载镇压的悲愿，从他身上冲天而起！他仿佛在瞬间回到了巅峰状态！不！甚至超越了巅峰！

“小子！看好！这才是‘葬界三剑’的真意！以身祭碑！以魂葬天！” 守碑人的声音如同雷霆，响彻林默识海！

他双手紧握“镇界”断剑，对着那紫眸人，也对着其身后那道空间裂缝，更仿佛对着裂缝之后那冰冷遥远的观察者文明，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与决绝，缓缓举剑！

紫眸人那一直冰冷无波的镜面面具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能量波动！两团紫黑旋涡疯狂旋转，声音带着一丝程序化的急促： “高能级个体意志燃烧！威胁等级超标！执行紧急规避！”

他掌心的灰色星雾瞬间收回，液态金属甲胄上的幽蓝光纹疯狂闪烁，试图撕裂空间遁走！

然而，晚了！

“葬！天！！” 守碑人发出了生命中最后的、石破天惊的咆哮！

斩落！

没有璀璨的剑光，没有浩大的声势。

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的、仿佛由最纯粹“寂灭”本身构成的暗金色细线，从“镇界”断剑的剑尖延伸而出！细线起始于守碑人，终结于那紫眸人！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彻底斩断！空间，凝固成了永恒的画面！

紫眸人撕裂空间的能量波动瞬间凝固！他身上的液态金属甲胄、掌心的灰色星雾、甚至连那面具上旋转的紫黑旋涡，都在接触到那道暗金细线的刹那，如同被投入了永恒的虚无，无声无息地开始湮灭！分解！化为最原始的粒子尘埃！

“不可能！此界怎会” 紫眸人那冰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但仅仅半句，便戛然而止！连同他整个身体，都在那道葬天剑意下，彻底化为飞灰，消散在葬天绝域冰冷的空气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剑！葬灭那诡异莫测的紫眸人！

但付出的代价，是守碑人那刚刚恢复巅峰、甚至更胜往昔的身躯，如同风化的岩石般，寸寸崩解！化为无数暗金色的光点！他手中的“镇界”断剑，发出一声哀鸣，剑身之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灵光尽失，斜插在地。

更恐怖的是！

“咔嚓——！！！”

一声仿佛世界根基断裂的恐怖巨响！守碑人身后，那巨大的断碑，从顶部那道贯穿的剑痕处开始，猛地崩裂开一道更加巨大、更加深邃的裂痕！无数细密的裂纹如同蛛网般瞬间爬满了整个碑身！一股远比之前浓郁百倍、粘稠如同实质、充满了疯狂、混乱、贪婪、杀戮等等无尽负面意念的恐怖魔念洪流，如同被压抑了万载的火山，从那新生的巨大裂痕中，轰然喷发而出！

“吼嗷嗷嗷——！！！”

深渊最深处，那沉睡的恐怖存在，似乎也感应到了封印的剧烈松动，发出了更加狂暴、更加清晰的兴奋嘶吼！整个葬天绝域的天穹，彻底被翻滚的暗红色魔云覆盖！血月的光芒妖异到了极致！

守碑人身体已崩解大半，只剩下一个由暗金光点勉强维持的虚幻轮廓。他艰难地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林默，那两点即将熄灭的暗金火焰中，充满了无尽的疲惫、解脱，以及一丝最后的托付：

“小子！看到了吗？封印已崩！大劫将至！那半块‘碑心’！绝不能落入叶家及其背后之人手中！否则！诸天倾覆！万灵涂炭！”

“带着你的剑！走！去找‘天风秘境’深处的‘归墟海眼’！那里有通往上古‘星辰剑宗’遗迹的路！只有得到‘星辰剑种’的认可！你才有一线生机！才有能力去夺回‘碑心’！阻止这一切！”

“老夫的路，到此为止了。你的路，才刚刚开始！莫要辜负了这身骨头！莫要辜负了那柄剑！”

话音落下，守碑人最后的光点虚影，带着无尽的眷恋与释然，看了一眼那布满裂痕的断碑，彻底消散在漫天喷涌的污秽魔念之中。一代镇渊者，魂归天地，以身殉道！

“前辈——！” 林默目眦欲裂，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悲愤与敬重！守碑人最后的话语，如同烙印般刻入他的灵魂！天风秘境！归墟海眼！星辰剑种！这是守碑人以生命为他指出的前路！

然而，危机远未结束！

守碑人崩解，断碑开裂，魔念滔天！而头顶那道被叶枯荣打开、又被紫眸人短暂稳固的空间裂缝，此刻非但没有闭合，反而在断碑封印崩裂的恐怖能量冲击下，被强行撕扯、扩大！

“轰隆隆——！！！”

裂缝如同狰狞的巨口，瞬间扩张到百丈大小！裂缝之后，不再是混乱的空间乱流，而是清晰地显露出一片仙山云海、琼楼玉宇的恢宏景象！浓烈精纯的天地灵气如同瀑布般从中倾泻而下！但更令人心悸的，是裂缝边缘，那密密麻麻、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身影！

旌旗招展！绣着狰狞的“叶”字！法宝光芒璀璨！当先数人，气息浩瀚如渊，赫然都是元婴期的恐怖存在！更有一道模糊不清、却仿佛能镇压诸天万界的煌煌虚影，高踞云端，目光如同实质的利剑，穿透空间裂缝，瞬间锁定了下方手持混沌镇煞剑、浑身浴血的林默！正是叶家圣祖的投影！

“孽障林默！还不伏诛！” 一声蕴含无上威严、如同天宪般的怒喝，从裂缝中滚滚传来！声浪所及，连喷涌的魔念都为之一滞！

与此同时，断碑裂痕中喷出的污秽魔念洪流，也如同嗅到了新鲜血肉的饿狼，疯狂地朝着空间裂缝处、朝着那些散发着强大生命气息的叶家修士席卷而去！

林默瞬间被数股恐怖到极点的气息锁定！前有叶家主力降临，后有滔天魔念席卷！真正的绝境！他眼中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疯狂与决绝！脊骨深处，混沌道骨疯狂轰鸣，混沌镇煞剑魄发出嗜血的咆哮！守碑人以命换来的生路，他必须抓住！： “想抓我？做梦！”

他不再犹豫，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蕴含混沌道骨本源的精血喷在手中的混沌镇煞剑上！剑身光芒暴涨，兵煞战纹与镇封符文亮到极致！

剑灵意念狂啸： “主人！斩开那裂缝！借他们的路！闯出去！”

“给我破开！” 林默将所有力量灌注剑身，混沌镇煞剑对着空间裂缝与滔天魔念洪流交织的混乱区域，悍然斩出了守碑人传承的葬界第二剑——碎星穹！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带着粉碎星辰、破灭苍穹意志的混沌暗金剑芒，撕裂魔念，狠狠斩在空间裂缝边缘！

“轰——！！！”

空间裂缝剧烈震荡！边缘处本就脆弱的空间结构瞬间崩碎！形成一片更加混乱狂暴的空间风暴！将汹涌而来的魔念洪流和叶家修士打出的数道恐怖攻击都卷入其中！

“小畜生！哪里走！” 裂缝中传来叶家元婴惊怒的咆哮！数只灵力巨手穿透混乱风暴抓来！

林默在斩出那一剑的瞬间，身体借助反震之力，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断碑裂痕喷涌出的、最为浓郁的魔念洪流深处冲去！那里，是守碑人陨落之地，也是魔念最盛之处！更是唯一的生路所在！他眼中暗金光芒燃烧，脊骨深处那点混沌星火前所未有的明亮： “离火！以魔念为引！道骨为舟！助我开道！”

剑灵意念呼应： “混沌为引！万煞辟易！开！”

混沌镇煞剑爆发出吞噬万煞的光芒，强行在前方污秽的魔念洪流中撕开一条狭窄的通道！林默的身影瞬间没入那翻滚的、足以侵蚀元婴修士神魂的恐怖魔念之中！消失不见！

“追！他逃进魔念核心了！不惜一切代价！抓住他！夺回源玉碎片！” 叶家圣祖的投影发出冰冷的命令。

混乱的空间裂缝边缘，数道强大的元婴身影，周身爆发出各色护体神光，硬扛着空间风暴和魔念侵蚀，如同扑火的飞蛾，紧跟着冲入了那污秽翻腾的魔念洪流深处！

葬天绝域，彻底陷入狂暴。断碑哀鸣，魔念如潮，空间破碎，追兵与猎物，一同消失在那片象征着毁灭与新生的污秽洪流之中。天风秘境，归墟海眼，星辰剑宗林默的亡命之路与宿命之战，才刚刚拉开最惨烈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