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制战斗傀儡?!”郑二牛目眦欲裂,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油灯被震得跳了一下,灯油溅出几滴,“这群狗娘养的畜生!简直是丧尽天良!欣瞳妹子,你放心,有俺郑二牛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头发!谁敢上铁牛山,老子就跟他拼了!大不了,咱们抱着炸药包,跟这帮狗日的小鬼子同归于尽!”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嘶哑,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
议事大厅内再次陷入死寂,只有郑二牛粗重的喘息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油灯的光芒在宋欣瞳脸上明明灭灭,映照出她沉静却又暗流涌动的眼神。
“战斗傀儡……”宋欣瞳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愤怒和更深的警惕,“山本九律……果然是冲着我来的。他不仅要军事上消灭我,还要从精神上彻底摧垮抵抗者的意志。将我炼成傀儡,让我‘永世为皇军征战’,好毒辣的心思!”
她抬起头,目光如炬,扫过郑二牛和任我行:“他越是想让我死,我就越要好好活着。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更顽强,更让他们寝食难安!”
任我行脸色凝重,他站起身,从自己的行囊里拿出一叠写满了字的纸张,郑重地放在桌子中央。
“宋首领,郑寨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在收到这份最新情报之前,我和启明旅的几位骨干,根据之前的形势,制定了这份作战计划。”他指了指那叠纸,“我们原本打算,利用铁牛山的地形优势,牵制一部分敌人,然后由我率领启明旅剩下的五百余名精锐将士,奇袭喀麦隆城外围的一个军火库和两个小型机场,重演上次的辉煌,给八岐人再一次沉重打击,也算是我们启明旅正式向八岐亮剑!”
郑二牛凑过去,粗粗扫了几眼,上面有地图,有兵力部署,有时间节点,写得密密麻麻,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个计划好啊!任营长,你们启明旅的弟兄都是好样的!敢打敢拼!”
任我行却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现在看来,这份计划已经用不上了。”他指着情报,“十七个精锐师团压境,目标明确就是铁牛山。长崎健司被降职,必然会疯狂反扑。山本九律带着他的阴阳师也来了。铁牛山,已经成了风暴的中心。”
他看着宋欣瞳,眼神坚定而决绝:“宋首领,以我们目前的实力,固守铁牛山,恐怕……凶多吉少。他们有轰炸机,有重炮。一旦他们不顾伤亡,对山寨进行地毯式的炸弹和炮弹覆盖,我们的青石寨墙能扛多久?我们的山洞掩体能顶多久?”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就算我们能扛过轰炸,他们还有数不清的步兵,有越野吉普车架着重机枪,像潮水一样冲上来。我们这点人手,弹药有限,粮食也紧张,根本守不住。这铁牛山,怕是真的要变成我们的坟墓了。”
郑二牛闻言,也颓然坐下,喃喃道:“那……那怎么办?总不能投降吧?老子宁愿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任我行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巨大的决心:“所以,我建议,放弃奇袭计划。我们所有人,都留在铁牛山,依托有利地形,做好决死一战的准备!就算是死,也要让八岐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让他们知道,天启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透着一股悲壮的决绝。
这便是军人的铁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也要战至最后一人,流尽最后一滴血。
郑二牛重重一拍桌子:“任营长说得对!跟他们拼了!咱们铁牛山的汉子,没有孬种!大不了就是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老子就在这寨门口,等着小鬼子上来送死!”
一时间,议事大厅内充满了悲壮肃杀之气。油灯的光芒在他们眼中跳动,映照出视死如归的决绝。
然而,宋欣瞳却没有立刻表态。她先是拿起那份“启明旅亮剑作战计划”,仔细地翻阅着,一页又一页,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时而蹙眉,时而凝思,时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看得很慢,很仔细,连一些批注和修改的痕迹都没有放过。
任我行和郑二牛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们知道,这位年轻的女首领,往往能在绝境中爆发出惊人的智慧和勇气,做出出人意料却又力挽狂澜的决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窗外的风声似乎更紧了,夹杂着远处隐约传来的狼嚎,更添了几分萧瑟。
终于,宋欣瞳放下了那份计划,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任我行和郑二牛。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凝重,而是充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锐利和兴奋,仿佛一个优秀的猎人,在发现了最具挑战性的猎物时,眼中闪烁的光芒。
“任营长,不必如此悲观。”她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份计划,并非完全不可行。”
“啊?”郑二牛愣住了,“欣瞳妹子,你没开玩笑吧?十七个师团啊!咱们出去不是送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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