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在殿内踱了几步,怒气冲冲地说道:“如今大舜王朝,要的是长治久安,要的是万国来朝的威仪,而非恃强凌弱的强盗行径!况且,远征?军费从何而来?粮草从何而来?士兵的性命就不是性命吗?是子弹不要钱?还是飞机坦克的燃油不要钱?啊?如今的战争,早已不是冷兵器时代那般,靠一腔热血就能取胜!没有强大的后勤保障,没有充足的财力支持,远征就是去送死!此议,断不可行!”
赵衡越说越气,这些平日里一个个自诩为栋梁之材的大臣,在真正的困难面前,要么就是目光短浅,要么就是异想天开,竟无一人能提出切实可行的良策!
李大人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紫宸殿内一片死寂,只有赵衡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赵衡的怒气才渐渐平复下来。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大人,叹了口气,挥挥手:“罢了,此事不怪你。你先退下吧。”
“谢陛下……”李大人如蒙大赦,磕头起身,几乎是逃也似的退出了紫宸殿。
殿内只剩下赵衡一人,以及侍立在角落里,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的几个内侍。空旷的大殿,更显得他形单影只。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巍峨的宫墙和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知道,大臣们并非不尽心,只是国库空虚这个难题,确实棘手。加税不行,掠夺不行,开源节流,节流有限,开源……又能从何处开源呢?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在殿门口响起:“陛下,观星阁魏玄龄,求见陛下。”
赵衡精神一振,连忙道:“快请魏爱卿进来!”
片刻之后,一位身着深蓝色道袍,鹤发童颜,目光炯炯有神的老者,缓步走了进来。他便是大舜王朝的观星阁阁主,魏玄龄。此人不仅精通风水星象、卜算推演之术,更以博闻强识、智计过人而闻名,深受赵衡的信任和倚重,常常能在关键时刻,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
“臣,魏玄龄,参见陛下。”魏玄龄躬身行礼,动作不疾不徐,自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气。
“魏爱卿免礼,赐座。”赵衡亲自上前,虚扶了一把,“爱卿此时前来,莫非有什么要事?”
魏玄龄谢座后,微微一笑,道:“陛下近日为国库空虚之事烦忧,臣有所耳闻。方才,臣亦与礼部负责教育的钱侍郎,谈及皇家技术学院之事。”
“哦?学院又有什么新动向了?”提到皇家技术学院,赵衡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暖意。
魏玄龄道:“陛下英明!自陛下嘉奖令下达后,皇家技术学院如今已是盛况空前,学风之浓厚,学子之勤勉,前所未有。臣听钱侍郎言,如今学院之内,灯火通明至深夜乃是常态,图书馆、自习室、试验室,皆是人满为患。此乃国之祥瑞,陛下劝学兴邦之策,已初见成效啊!”
赵衡闻言,心中稍慰,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朕也听说了。欣瞳那孩子,如烟那丫头,慕容雪那丫头,还有学院的诸位教授,都为朝廷立了大功。看到学子们如此奋发向上,朕甚是欣慰。若我大舜能多些这样的栋梁之才,何愁国不富,民不强,何愁国库空虚啊……”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笑容又黯淡了下去,刚刚升起的希望,很快又被现实的阴霾所笼罩。
魏玄龄将赵衡的情绪变化尽收眼底,他抚着花白的长须,缓缓说道:“陛下所言极是。人才,乃是强国之本。而说到人才……陛下,不知您是否还记得,那位为我大舜立下赫赫功劳,献上诸多奇思妙想,如今在学院中掀起滔天巨浪的……三岁奇才,宋欣瞳?”
赵衡眼睛一亮,像是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宋欣瞳?爱卿的意思是……”
魏玄龄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说道:“陛下,此女虽年幼,但其智虑之深远,见识之卓绝,远超常人,甚至……远超我等老朽。她能在白手起家开创玉凰集团,又腾龙关立下赫赫功绩,其心智之奇,实乃天佑我大舜。如今国库空虚,朝中大臣皆无良策,何不……召此女进宫,问问她的看法?或许,这三岁孩童,能给陛下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呢?”
“这……”赵衡有些犹豫。让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讨论国家财政这么严肃重大的问题,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大臣们会怎么想?天下百姓会怎么看?
魏玄龄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继续说道:“陛下,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此女非比寻常,切不可因其年幼而小觑。臣观其面相,紫气萦绕,贵不可言,且身负大气运,绝非池中之物。听听她的看法,即便所言不当,对陛下而言,亦不过是多费些许唇舌;可万一……万一她真有良策呢?那便是解我大舜燃眉之急的天大好事啊!何妨一试?”
赵衡沉默了。魏玄龄的话,在理。他想起了宋欣瞳在嘉奖令前,那超乎年龄的沉稳与淡定;想起了她那些令人耳目一新的发明创造。一个能在战场上提出“简易呼吸机”、“便携式发报机”的孩子,她的脑子里,或许真的装着一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国库空虚,已是火烧眉毛,死马当活马医,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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