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队身披闪亮金甲、骑着格外高大神骏的巨狼的将领,簇拥着一个身材肥硕、穿着华贵丝绸长袍、头戴镶嵌着宝石的皮帽的家伙,趾高气扬地走进了中央的大帐篷。那肥硕的家伙,脸上堆满了油腻的肥肉,眼神浑浊而贪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显然是这群狼狈族的首领或者某个身份尊贵的贵族。
紧接着,一盆盆热气腾腾的肉食,一坛坛散发着浓烈气味的烈酒,被源源不断地送进大帐篷。更让宋欣瞳目眦欲裂的是,三名衣衫不整、面带惊恐和屈辱的年轻中原女子,被几名凶神恶煞的狼狈族军士用弯刀架着脖子,哭哭啼啼地押进了大帐篷。她们的怀中,还抱着琵琶、古筝等乐器。
帐篷外,三千多名狼狈族军士三五成群地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发出阵阵粗野的狂笑。他们有的在烤着全羊,有的在撕扯着血淋淋的人肉,火光映照在他们狰狞而满足的脸上,如同地狱里的恶鬼。一些小头目模样的家伙,怀里还搂着瑟瑟发抖的中原女子,动作粗鲁,不堪入目。他们胯下的巨狼,则趴在一旁,啃食着骨头,不时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很好,很好!”宋欣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眼中的怒火却燃烧得更加旺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你们这是……自己送上门来给我‘开张’啊!”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些关于“红尘磨砺”的感悟。她隐约明白,自己这次的“历练任务”,恐怕不仅仅是简单的生存和修炼,更重要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体验人情世故,参与权谋交锋,感悟这个世界的规则与秩序。而眼前的狼狈族,就是她理解这个乱世的第一块“磨刀石”。
“既然如此,”宋欣瞳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我降临这个世界的第一战,就先从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开始吧!狼狈族……哼,名字倒是挺贴切,狼狈为奸,猪狗不如!” 她紧紧盯着下方的营地,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局势。
“进入葫芦谷的,是三千精锐军士,加上各级将领和那个贵族。谷外两端,还有近万人的大军驻守。”宋欣瞳估算着敌人的数量,“这个配置,显然是把葫芦谷当成了临时的指挥中枢和休整营地。那个肥猪贵族,多半是来前线‘视察’或者‘劳军’的。”
她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轻易发动攻击。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宋欣瞳冷静地判断,“他们刚刚安营扎寨,正是警惕性最高的时候。虽然大部分人看起来在狂欢,但必然有精锐的哨兵在警惕。我现在动手,就算能成功封死路口,点燃柴火,他们的反应也会很快。谷内的三千精锐,加上谷外近万大军,两面夹击,恐怕不等大火烧死那些将领和贵族,他们就能扒开封口的土石,冲进来扑灭大火。”
“更重要的是,一旦这次火攻失败,或者仅仅是造成了一些损失,他们必然会对石龟山这片区域高度警惕,甚至可能会派大军搜山。到时候,我不仅失去了最佳的复仇机会,恐怕连在石龟山立足都难了,更别提第二次出手了。”
宋欣瞳不是一个赌徒,她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更不会做那种“一锤子买卖”的蠢事。她要的,是一击必杀,是让敌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耐心,宋欣瞳,你需要耐心。”她在心里对自己说,“真正的猎手,往往都懂得等待。等待最佳的时机,给予猎物致命一击!”
时间,一点点流逝。
宋欣瞳就像一尊雕塑,趴在冰冷的落叶上,一动不动。山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她却浑然不觉。她的眼睛,始终紧紧盯着下方的葫芦谷,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分析着敌人的状态。
她听到大帐篷里觥筹交错,丝竹之声和女子的哭泣、男子浪笑之声隐约传来;她看到那些军士们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丑态百出;她看到负责警戒的哨兵,也开始呵欠连天,眼神迷离…… 夜,渐渐深了。
火把的光芒依旧明亮,但营地的喧嚣却慢慢平息下来。大部分军士都喝得东倒西歪,抱着酒坛或者搂着抢来的女人,在篝火旁酣然入睡。连那些凶猛的巨狼,也趴在主人脚边,耷拉着脑袋,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
整个葫芦谷,除了偶尔传来的鼾声、梦呓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显得异常安静。一种慵懒而放松的气氛,笼罩了整个营地。
宋欣瞳看了一眼天色,估摸着已经到了后半夜,这是人一天中最疲惫、警惕性最低的时刻。
“时机……到了!” 她的眼中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一直紧绷的身体,在这一刻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充满了力量。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了一根隐藏在灌木丛中的、坚韧的藤蔓。这根藤蔓,连接着她白天精心布置在葫芦谷北口和南口的机关——足以引发小型滑坡的土石方!
深吸一口气,宋欣瞳眼神冰冷,没有丝毫犹豫,猛地用力,向后拉动藤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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