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晨,清远县衙门前聚集了比平日更多的百姓。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讨论昨夜发生的一件大事——县里的刑房司吏胡三被苏明远当场革职,还要追究其贪污受贿的罪责。
消息传得很快,但版本各异。有人说胡三贪污了几百两银子,有人说他收受贿赂包庇罪犯,还有人说他伪造案卷徇私舞弊。无论哪个版本,都让百姓们感到震惊,因为胡三在县衙工作了十多年,向来被认为是个精明能干的老吏。
在县衙的大堂里,苏明远正在主持晨会。参加会议的有师爷赵文渊、主簿李仲文,以及各房的头领。气氛比平日凝重了许多。
诸位,关于胡三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苏明远开门见山地说道,今天召集大家,就是要总结这件事的教训,并且讨论如何进一步整顿县衙的司法工作。
赵文渊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胡三的案子确凿吗?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苏明远从案头拿起一叠文书:误会?这里是他收受贿赂的证据,这里是他伪造案卷的证据,这里是他贪污公款的证据。铁证如山,还有什么误会可言?
主簿李仲文皱眉道:大人,胡三在县衙多年,人脉广泛。这样处理他,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不满?
不满?苏明远冷笑,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当然会不满。但是,守法的百姓会拍手称快。我们是为百姓服务的,还是为那些贪官污吏服务的?
他站起身来,在堂中踱步:诸位,我今天把话说清楚。清远县的司法必须公正廉洁,任何人如果敢贪污受贿、徇私舞弊,无论他是谁,无论他有什么背景,一律严惩不贷。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王伯匆匆走进来报告:老爷,外面来了一群人,为首的是胡三的兄长胡二,说要为胡三鸣不平。
苏明远点头:让他们进来。本官倒要听听,他们有什么话要说。
不一会儿,以胡二为首的十几个人走进大堂。胡二是个五十多岁的商人,在县里也算有些地位。他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苏县令,您这样处理我兄弟,实在是太过分了!
苏明远坐在主位上,冷眼看着这群人:胡二,你有什么不服?
我兄弟在县衙工作十多年,勤勤恳恳,从无差错。您仅凭一些捕风捉影的证据,就要治他的罪,这公平吗?胡二义愤填膺地说道。
苏明远拿起刚才的那叠文书:捕风捉影?那你来看看这些。
他将一份账目递给胡二:这是你兄弟经手的案件登记册,其中记录了三起受贿案例。第一起,张屠户因为斗殴被抓,你兄弟收了他五两银子,就把重罪改成了轻罪。第二起,李寡妇的土地纠纷案,你兄弟收了对方十两银子,就篡改了证词。第三起...
住口!胡二打断了苏明远的话,这些都是诬陷!我兄弟是清白的!
诬陷?苏明远冷笑,那这些证人证词是假的?这些账目记录是假的?还是说,这些银两的来源是假的?
他又拿出另一份文书:这是在你兄弟家中搜出的银两,总计八十三两。按照他的俸禄,这些钱从哪里来的?
胡二被问得哑口无言。八十三两银子,确实不是一个小吏能够正当获得的数目。
这时,人群中一个年轻人站出来说道:县令大人,即使胡司吏有些小过错,但罪不至此吧?能否从轻处理?
苏明远仔细看了看这个年轻人,发现他衣着华贵,应该是某个富户家的公子。
你是谁?苏明远问道。
在下陈家三公子陈绍。年轻人拱手道,胡司吏平日与我家有些往来,所以特来为他求情。
陈绍?苏明远想起来了,这是陈老爷的儿子,平日里在县城里有些恶名。你说胡三只是小过错?那么包庇你家的事情,也是小过错吗?
陈绍的脸色一变: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明远又拿出一份文书:去年冬天,你家的长工打死了隔壁村的一个农民。按理说,这是人命案,应该严厉处理。但是胡三收了你家的钱,就把案子压了下来,说是意外死亡。这件事,你敢说不知道?
陈绍的脸色变得惨白。这件事确实是他们家的一个痛处,以为处理得很隐秘,没想到被苏明远查了出来。
大人,这...这都是误会...陈绍结结巴巴地说道。
误会?苏明远站起身来,声音变得严厉,一条人命就是误会?包庇杀人犯就是误会?
他环视一周,目光锋利:诸位,今天我就借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清远县的司法制度必须彻底整顿。任何人犯了法,都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任何人想要通过贿赂逃脱法律制裁,都是痴心妄想!
胡二还想争辩:县令大人,您刚到清远不久,可能不了解我们这里的情况。有些事情,没有您想的那么简单...
不简单?苏明远冷笑,我看很简单。犯法的就要受罚,贪污的就要严惩,没有什么复杂的。
这时,县衙的一个老吏站出来说道:大人,胡三确实有错,但他在县衙工作多年,对业务很熟悉。如果就这样把他革职,会不会影响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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