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何吩咐?”孙立趋步上前单膝下跪,向苏文行了一个标准的古代军礼。
“将所有人控制住!”苏文神情一凝,“若有人敢乱动,打得他妈都不认识。”
“尊令!”
“大……大人,您……”此时青年汉子已经被吓傻,跪倒在地上,语无伦次。村民们也被吓傻了,一个个战战兢兢,一动也不敢动。
当劝诫无法消除愚昧的时候,那就暂时将其压制。
苏文很清醒也很果断。
任由村民胡来导致母子惨死,那不是尊重他们,而是道德上的共谋和懦弱。
任何时候生命至上都是最高道德。
愚昧可以被消除,但生命无法逆转。
苏文带着冯良才推门进去。
迎面就撞见稳婆和其他几个妇女跪在地上,刚才外面的情况她们已经掀开木门的一个门缝看见了,见苏文和冯良才进门立刻跪地拜见:“民妇……民妇……拜见大人。”
说完迅速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泥土,就要离开。
“谁让你们走了!”苏文冷喝一声,“都就留在产房里帮忙!”
“民妇,民妇,遵命。”妇人们战战兢兢的答应,这才起身。
听到苏文留下稳婆,门外的村民们心情放松了一些,明白了二人进门可能是真的想救人,而非图谋不轨。
妇人们心中都暗自揣测起来,这老少二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带那么多兵来,而且还不惧污秽,大男人进了产妇房间?
能带这么多兵必然是官宦无疑,按理说不会占产妇便宜。
然而他们进门又是为了什么?
此时苏文看向床上的产妇,床上已经溢满了鲜血,婴儿一只脚已经出来,小小的脚上穿着一只小鞋。孕妇的情况十分虚弱,体力几乎消耗到了极限。
苏文将鞋子取下丢进马桶。
脚先露是臀位分娩中最危险的情况,这种情况必须紧急剖腹产。
否则,母子都很难活命。
产妇虽然非常虚弱,但目前神志还算清醒,看到两个男人进来,也是一阵惶恐不安。
“这位老人家是妇科圣手,经验丰富,救人无数。”苏文指了指冯良才,先给产妇增加信心,“你放心好了我们有九成九的把握,救活你和你的孩子。”
妇科圣手?我可是大儒!冯良才心中有些郁闷,我之前虽然读过医书,但从来没涉猎妇人病。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只得承认下来,“不错,老夫有把握救活你母子,你就放心好了。”
妇科圣手?救人无数?
看到冯良才的气质,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产妇,眼中闪出了希望。
冯良才虽然口中承认自己是妇科圣手,却没有任何救人头绪,只得把目光看向苏文。
“这位大人,孩子长时间生不出来,穿上鞋子也不行。”稳婆听到二人是医中圣手,也大着胆子上前发表自己的想法,“民妇正打算先把孩子塞回去,然后扶正胎位……”
先塞回去?苏文震惊古人的愚昧,难怪古代产妇和婴儿死亡率那么高。
“你!”苏文指着接生婆,直接吩咐,“先扶住孕妇,用手法稳住胎位,防止胎儿继续下移,而不是试图塞回去。”
“老身遵命。”稳婆急忙冲过来,让其余几个妇人帮忙,然后进行按摩稳住胎位。
“冯大人。”苏文又吩咐冯良才,“开一些曼陀罗,乌头、麻等麻醉草药,这些药材有毒,但你精通医术应该能掌握好剂量,此外再弄点烈酒来。”
“剂量属下倒是能掌握,但农家根本没有纸笔。”冯良才感叹真是要什么没什么,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想要救人简直是太难了,“就算属下开了药方,还要到十里外的城里抓药,买烈酒,回来再熬药,不知时间上来不来得及。”
“完全来不及!”苏文沉声道,“出去问那些村民,看他们家里有没有这些东西,让他们都拿出来,人多力量大。不一定全都有,能弄到一两种就行。村民家中好的布条棉布尽量多拿一些过来,动员全村人力和物力。团结在一起救人。”
“告诉他们,不要吝啬和藏私,这些东西本官全都拿银子买!”
“遵命!”冯良才快速走了出去。
“乡亲们,你们谁家有烈酒、曼陀罗、乌头、小麻这几种东西都拿出来,我们救人要用。此外好的棉布布条之类的也要,不让你们白拿,一两银子买一种先到先得。”
为了救人,主公和老夫都豁出去了。
不惧污秽,不惧艰难、不怕疲劳、不怕花钱。
“我家还有一坛烈酒准备用来招待赵老爷的!”
“我家好像还有点乌头!”
“我家有上好的棉布。”
……
百姓们听了立刻躁动起来,在冯良才的示意下,侍卫们打开一个缺口,就有村民飞快冲进自己家里,开始翻箱倒柜起来。
有了银子开道,做起事来事半功倍。
千万不要寄希望于人心的善良,就算是为了救两条人命,他们也有可能藏私。对于这一点,苏文和冯良才两人都清醒的不要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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