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神庙的刘庙祝为人一向和善,虽然偶尔有些斤斤计较的行为,但是在众位香客的眼中,仍算是挺不错的好人,因此听到刘庙祝的辩解后,有不少人都认为庙祝应该不敢做损毁神像之事。
而就在质疑之人还要发问之时,挨着刘庙祝的那半边龙神塑像由于庙祝扶着的手松开,忽然便倒在供台上,而后又滚落到大殿的青石砖地面之上。
“嘭~”
“咔嚓啦~”
神像的碎裂声回荡在大殿中,坠地的那半边神像,此刻已变成无数碎片,大殿的地面上只剩狼藉的残片与粉末。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惊到了殿中十数个香客,就连刘庙祝都被吓得体如筛糠,脸颊瞬间失去了血色变得一片蜡黄,而李老汉同样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好在他的双手仍死死的抓着仅剩一般的龙神塑像,没让其当场倒地粉碎。
大殿仅仅安静了一息,忽而就变得沸腾起来,香客们看到如此情景,各个都义愤填膺,纷纷伸出手指着庙祝咒骂着,让他给出一个解释。
喧嚣之声在大殿中回荡着,而此刻的刘庙祝,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脑袋像是被一个罐子扣住了一样,无数声音汇聚在耳边,最终形成一阵“嗡嗡”巨响,令他什么都听不清,而眼前诸位香客伸手指责的样子,在他眼中都变得缓慢无比,并且他感觉自己的视线越来越远,似乎神魂就要摆脱这个相处许久的躯体,被身躯自后面挤压出去。
下一刻,刘庙祝眼前忽然一黑,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而他耳中最后的声音却是:“啊!快去瞧瞧庙祝!”
众人见庙祝从供台上跌落,都开始有些惊慌,毕竟若是出了人命官司,在场之人一个都逃不了,瞬间,大殿中又安静了下来。
在场之人也全非无知百姓,好在还是那个眼尖之人有些手段,他赶忙唤众人去查看刘庙祝,还让其余一些人爬上供台,将李老汉扶着的那半边龙神塑像小心翼翼的自供台上抬下来,安稳的放在地面,以免再次破碎,接着,他便亲自查看昏迷的庙祝。
此刻,庙祝直挺挺的躺在供台旁的青石砖上,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在先前的蜡黄之上更添了几分灰败之气,并且他的腮帮绷得紧紧的,嘴唇也有些微微发紫。
那个眼尖之人没见过如此紧急的情况,一时便没了主意,便转头看着众人道:“谁知道这该怎么救,救人要紧,有方法的都快快使出来!”
这下,大殿中再次喧闹了起来,有人见庙祝胸口极不规律的起伏着,连带喉咙里也会发出不正常的轻微“嗬嗬”声,便提议将庙祝扶起来,拍打后背,令他顺气;而有人见庙祝额角已经沁出细密的冷汗,并顺着鬓角滑落,将耳后的碎发都黏在皮肤之上,并且额头触之还有些灼手,就建议该将庙祝的衣衫敞开,让他褪去热气;还有人见庙祝的双拳攥得紧紧的,就连手筋都绷了起来,便说要赶快帮他活顺筋脉,别让他身子发硬。
诸如此类,各种建议层出不穷,领头之人也被众人的嘈杂声吵得心烦意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做。
正当此人不知该听从哪个建议前去救助庙祝之时,只见一个灰袍少年分开人群来到他的面前,再看这少年,只觉得他年龄尚小,估莫着也就十一二的年岁,虽然长得颇为俊秀,并且脸上也没有一般少年的青涩,却是一副老成的模样,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中透着一股坚韧的神色。
这人眼光独到,虽然看少年的衣衫极为普通,但是少年腰间的墨色小荷包上系着的碧色玉牌应是价值不菲之物,并且少年直勾勾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庙祝,于是便问道:“小兄弟,你认识刘庙祝?”
灰袍少年还未言语,香客中便走出一名汉子,他一把拉住少年,一脸陪笑地对着领头那人道:“不认识,不认识,这个是我工友之子,与庙祝并不认识。”
接着,汉子转过头对着少年,问道:“叶渡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跟着大先生进城了么?今儿怎么能跑出来?我听说大户人家规矩多,你要是偷跑出来的话那要赶紧回去,别让人家发现来了!”
汉子说着便要将叶渡生往人群中拉,生怕叶渡生与刘庙祝发生关联。
这个汉子有不少人都认识,知道他就是码头装卸货物的力工,天天就是靠卖力气讨生活的,而这个少年是他工友之子,顿时便失去了兴趣,而那领头之人的眼神也渐渐黯淡了下来。
可是那孔武有力的汉子却没能如愿将叶渡生拉进人群,他猛地发觉,这个个子不大,体格不算强壮的叶渡生力道奇大,无论自己怎么拽都不能拉动他分毫,甚至他感觉叶渡生比他平日搬的货物都要沉重许多。
就在汉子愣神之际,叶渡生轻轻拍了拍大汉拉着他的手,说道:“叔叔不用担心,我不是偷跑出来的,我刚从山中出来,听到庙里乱哄哄的,就进来瞧瞧,没成想看到有人晕倒,我正打算施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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