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桐县城的龙神庙广场上,庙会依旧,悬在半空的各式华灯散发着柔和的暖意光芒,把这庙会广场所笼罩,笑颜如花的游人穿梭在庙会中,享受着这份欢愉,品味着上元佳节的味道。
广场上,小商小贩在卖力地叫卖着,从他们那展颜的笑容中,可以看出,今日这上元龙神庙会必定收获颇丰。
不远处,桃源楼热闹非凡,孙怀绫在桃源楼的二楼大摆宴席,庆祝自己在这上元诗会上凭借出众的文采,斩获了诗会魁首之位,并且还得到那个美好寓意的“平步青云”玉佩。
与桃源楼相距不远,一艘灯火通明的画舫停靠在江畔,桃源楼的李掌柜在画舫静室外安安静静的候着。
静室中,老太傅寇愍闭着双眼呆坐在主位之上,一动不动,而一旁的杨振和寇广在自己的座位上半起半坐,也如雕塑一般一动也不动,只是他俩的表情显得是极为诧异。
而崇岳则是一副淡然的表情,靠着窗子,就着酒葫芦,品尝着葫芦中的美酒,并没有关注眼前几人的样子。
自崇岳喊出“定”字,已经过了约莫十数息的时间。
杨振和寇广不知是由于动弹不得而心中焦灼,还是担心老太傅寇愍的状况,或是因为这个姿势太过费力,他们的额角已然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缓缓向下滚落。
忽然,寇愍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血雾覆盖身前一尺的范围,将面前桌上的几只茶盏都染上了点点殷红,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蜡黄,可依旧是呆坐不动。
这个突发的情况使得寇广的脸色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喉咙里发出“吼吼”的声音,却依旧开不了口,说不出话。
杨振亦是惊得脸色发白,若不是他动弹不得,恐怕此时已经跌倒在地了。
崇岳眉头蹙动一下抬手在指尖凝聚出一枚豆大的混沌法珠,屈指微弹,这枚法珠便脱离指尖,朝着寇愍的眉心飞去。
在寇广和杨振惊异的目光中,脱离崇岳指尖的法珠瞬间就由原本的明灰色变为闪闪发光的翠绿色,这莹莹的翠色散发着一股强大的生机,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绿芒,而后便没入寇愍的眉心。
下一刻,寇愍的脸色已不再蜡黄,看上去反而比之前更加好看了些,只是嘴角仍残留着一丝血迹。
又过了两息,寇愍缓缓张开双眼,只是眼神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沮丧与失落,原本挺拔的腰背也佝偻了起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寇广与杨振那怪异的姿势与焦急的面容,以及桌上星星点点的血迹。
接着,寇愍下意识的抬手擦了下嘴角,将那丝血迹抹掉,像是对面前的血迹一点都不惊讶,而后便看向崇岳。
崇岳见寇愍醒来,便轻轻唤道:“散!”
当“散”字出口,杨振直接跌回座位上,而后大口的喘着粗气,接着就要撑着站起来,而寇广则是一下跃起,就要去抓崇岳。
“孙儿!退下!”
一道严厉的呵斥声自这位老者嘴里喊出,寇广闻言一愣,而后懊恼的退了回去,只不过却没有坐下,而是扭头看着自己的祖父,问道:“祖父,为何让我退下?他这妖人使妖法害人,我这就将他拿下!”
静室之中的动静瞬间惊动的外面守候的李掌柜,只是他皱了皱眉头,便向着更远的地方退了出去,嘴里喃喃的说着:“不该听的不听,要离得远远的,反正没叫我,我就不过去。”
寇愍见到寇广这样子,又喝了一声:“坐下,不得无礼!”而后便朝着崇岳拱拱手,道:“仙长莫要生我孙儿的气,他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
杨振见到老太傅这样表现,便知道刚才那一阵子指定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儿,只是寇愍不说,自己也不方便问,只得继续看下去。
寇广听到祖父寇愍的呵斥,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到座位上,可是脸上仍是寒霜覆面,怒目瞅着崇岳。
而崇岳看到寇广这副表情,却一点都不在意,抬手向着寇愍回了个礼,道:“这是哪里话,寇广只是担心你而已,这份真挚孝心可是没有掺得半点假,我岂会生气!还有啊,寇老莫叫我仙长,还是先生顺耳!”
寇愍微笑颔首道:“先生果真豁达!”只是他虽然笑着,眼神中的沮丧与失落之情却没有被这笑意冲淡半分,反而更加凝重了。
寇广毕竟年轻,便坐不住了,不再怒视崇岳,转头看着寇愍,问道:“祖父,您感觉如何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您都吐血了,要不我去找个郎中给您瞧瞧?”
寇愍看向寇广下意识的伸手捋着长须,摇着头道:“放心吧,我没事,感觉精力比以前还好上不少呢,想必是先生出手相助了。”
而后寇愍又看向杨振,道:“贤侄,让李掌柜再拿套茶具吧。”随后指着桌上的茶盏继续说道:“这上面都让血给污了,不能用了。”
杨振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条帕子,仔仔细细的将那些血迹擦拭干净,而后抄起一只茶盏,将它砸个粉碎,之后才伸手在舱壁上敲了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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