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见,唐晓站在原地,指尖轻轻摩挲着衣角,看着薛兵慌慌张张往黑色越野车冲的背影,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冷笑——好戏,终于要开场了。旁边的冬阳悄悄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成了?”唐晓轻轻点头,目光往谭振海的车那边扫了眼,眼神里藏着点冷意,声音轻得像风拂过树叶:“等着看就好,狗咬狗,咱们瞧热闹就行。”
薛兵一路疯跑过去,军靴碾得碎石地“噔噔”直响,脚下打滑差点摔个趔趄,手撑着地面稳住身子,连裤腿上的灰都没顾上拍——乔少的话还在耳边炸着,天黑前找不着丢的东西,他们几个,都得提着头去见!
远远就见刚子带着两个黑衣人举着枪,把车围得严严实实,手里的检测仪红灯闪得刺眼,“嘀嘀”的警报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刚子一把揪着个二十来岁年轻男人的衣领,把人拽得往前踉跄了半步,语气狠得发冲:“红灯都闪成这样了,还敢说没藏东西?我最后问一遍,不说实话,直接卸你胳膊!”
年轻男人稳站在原地,抬手拨开刚子的手时力道克制,没显露出对抗的意思,声音却格外冷静,每一句都有条理:“你要搜查,总得讲依据吧?第一,你这检测仪有没有校准?校准证明在哪?拿不出来,红灯再亮也是无效数据,算不得数;第二,我们车上全是自己的东西,没沾过别人的物件,昨天到今天,队里没人离车超过二十米,拿你们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更何况,你们既没有搜查令,也没有丢失物资的清单,上来就拦执法车,这本身就不合规,凭什么搜我们?”
旁边年龄稍长的人赶紧上前半步,语气放软了些,顺着话头补道:“兄弟,咱们都是讲规矩的人,乔氏丢了什么东西,这事我们不清楚,也绝不会碰。车上装的都是我们的执法装备和随身物品,真不是故意拦着,就是不能凭你一句话,就随便搜我们的车啊。”
刚子噎得说不出话,这时一个中年男人开口,语气平淡却有条理:“刚子,你用无效证据、暴力查证,民众和军方都看着,乔氏不想惹麻烦吧?有话跟我说。”
“跟你说个屁!”薛兵红着眼冲过来,“东西找不着,我就得死!你是谁?凭什么拦着?”
男人掏出证件递过去:“海市执法队第三小队队长谭振海,这两位是我同事。”
薛兵瞥了眼证件,一把夺过检测仪怼到他面前:“队长又怎样?红灯亮了就有问题!今天这车搜定了!”说着举枪对准谭振海胸口。
“你用枪指执法人员,属暴力抗法!”谭振海没退,“没证据就搜车,出了问题你担?”
“我都快死了,还担什么!”薛兵往前凑了凑,“要么自己交东西,要么我砸车搜!”
“哐哐”两枪托,重重砸在谭振海的头上!谭振海闷哼一声,额角瞬间渗出血来。旁边两个同事见状刚要上前,刚子立马举枪喝止:“别动!再动开枪了!”两人只能咬着牙退到一边,眼底满是怒火。一旁的军人皱紧眉头,刚要厉声呵斥,却又顿住——局势还没摸清,贸然出声恐难把控,只能先盯着。
黑衣人一把拽开后备箱门,“哗啦”一声带得里面叠放的衣服晃了晃。他不耐烦地扒开衣物,手下突然碰到几个硬挺的密封袋——掏出来一看,袋口封得严实,立马喊道:“薛哥!是A号点丢的伴生矿粉!”接着又往衣服底下翻,总共摸出五袋封好的同款矿粉,还在角落摸到两个印着M国文字的纸箱,拆开胶带,里面的进口巧克力、压缩肉干整整齐齐码着,正是A号点失窃的物资。
后备箱刚露出密封袋,周围民众的目光“唰”地全聚过来,瞬间炸了锅。前排有人伸着脖子往前挤,嘴里直喊“让让,我瞅瞅”,后排的人也踮着脚使劲往缝隙里望,现场的议论声一下盖过了之前的安静。
“真搜着了?这不是执法队的车吗,怎么藏着失窃的矿粉?”有人盯着黑衣人手里的袋子,忍不住嘀咕。旁边阿姨拉着身边人小声咋舌:“我的天,执法队的车也敢私藏东西啊?”更有人追着问:“那纸箱里装的啥?也是丢的东西吗?”
“刚才还说没人离车,这五袋矿粉加两箱东西,总不能自己长进去吧?”有人凑得近,看得真切,转头跟同伴议论。几个年纪大的看得直皱眉,念叨着“刚才还拦着不让搜,是真的做贼心虚哟”,虽怕出危险往后退了两步,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盯着,人人都紧盯着后备箱里的物资,眼神里满是惊讶,却没人敢真正凑太近,只远远围着看热闹。
“其他东西在哪?”刚子把枪死死抵在那年轻执法队员的脑袋上,语气狠得发颤,眼神里满是逼问,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别跟我装聋作哑!”
就在这时,蹲在车旁翻找的黑衣人突然“咦”了一声,手指抠着车内储物舱的盖板,总觉得边缘缝隙不对劲——用力一掀,盖板下竟藏着块薄钢板!他找了块碎石撬开钢板,里面赫然摆着十来把裹着黑布的物件,拆开黑布的瞬间,冷光乍现:枪托处刻着细小的M国文字;旁边还有两个装满子弹的弹匣,弹匣上的军火商标识,和乔氏从M国进口物资的供应商logo,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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