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的娘子不是凡人 第25章

李牧轻抚长须笑道：“倒也不全是诈敌。”却不再多言，只吩咐道：“收拾战场，清点伤亡，全军返回昌邑。”

望着遍地狼藉的战场，再看向已端坐马车内的李牧，许褚只觉得这位年轻太守身上又添几分深不可测。

“虽然想不通其中关窍，但府君当真神机妙算！”他挠了挠头，索性不再纠结。

此战虽大获全胜，阵斩薛兰、李封二将，仍有十余勇士负伤。李牧特意让伤兵随马车同行，蔡琰见状，纤指轻拨琴弦，《广陵散》的曲调再度响起。

这曲调与濮阳城合奏时又有不同，此刻独奏更显清越。琴音如清泉流淌，抚平着伤卒的躁动。李牧深谙攻心之道，在这些士卒眼中，堂堂太守亲临战阵击鼓助威，战后更让夫人为士卒抚琴，实乃闻所未闻。

那些清高的名士，怎会屈尊击鼓？又怎会容贩夫走卒聆听闺阁琴音？偏生这琴声听得人胸中块垒尽消，豪气顿生。

蔡琰指下的《广陵散》不似嵇康孤高绝俗的版本，反倒融入了市井烟火气，更易引起行伍之人的共鸣。琴声随风远扬，伤兵们眼中渐渐燃起愿为知己者死的炽热。

若是从前，这位名门才女定不屑为匹夫抚琴。但历经沧桑的蔡琰早已洗尽铅华，琴音里自然少了疏离，多了温情。

许褚策马护在车驾旁，见伤卒们听得入神，心中愈发敬服：“府君用兵如神，这收拢人心的手段更是高明。这些粗汉平日哪懂什么琴曲，今日竟都听得痴了。”

“看这架势，太守大人让他们赴死都不会犹豫半分！”

许褚麾下这五百勇士，多半都是江湖游侠出身。

侠客重义轻利，更能感受到李牧对他们的礼遇。

若是换成青州兵，太守击鼓？太守抚琴？

莫说感动，不给银钱休想让他们拼命！

另一头。

吕布匆忙赶回小沛，见到陈群便郑重行礼。

“先生，往日多有冒犯！”

陈群被吕布突如其来的恭敬弄得不知所措，连忙搀扶：“温侯，何必行此大礼？”

吕布诚恳道：“先生有辅国之才，乃当世奇人。可我却听信陈宫谗言，对先生多有怠慢。从今往后，愿拜先生为军师，凡事必请教先生。”

陈群敏锐捕捉到关键：“陈公台？发生何事了？”

吕布怒道：“陈宫这逆贼，违抗军令私自攻打山阳郡，如今兵败潜逃至彭城。此獠反复无常，若去投奔刘备，引刘备来攻小沛，我等危矣。”

陈群惊讶道：“竟有此事？”

稍作沉吟，陈群劝道：“温侯不必忧虑，以我之见刘备识大体，擅自开战只会让曹操得利。”

吕布焦急道：“先生有所不知！天子即将还都洛阳，曹操攻打豫州，就是要肃清颍川、汝南一带的黄巾，好在天子面前邀功。”

“刘备身为汉室宗亲，若得朝廷正式册封，我岂不是要处处受制于他？”

“恳请先生指点，夺取徐州之策！”

下邳城。

刘备身着粗布衣衫，刚从田间归来。

自任徐州牧以来，刘备勤政爱民，休养生息，以治理乡里，深得百姓拥戴。

相较于陶谦在徐州滥杀忠良、宠信奸佞，甚至与僭主阙宣勾结，致使徐州法度崩坏，百姓遭殃。

刘备的仁德真正惠及了士庶百姓。

谁能想到，一州之牧会穿着布衣与农夫同耕？

这绝非作秀，而是身体力行。

让饱受僭主阙宣和下邳相笮融荼害的下邳百姓，见识到了不一样的父母官。

使君今日又去耕作了？您贵为州牧，如此频繁劳作，恐遭城中名士非议！陈登在府衙迎上前，低声劝诫。

刘备淡然一笑：元龙，我以赤诚待人，何惧腐儒闲言？他们有这功夫，不如多研习经世之学，少些空谈。

陈登微微叹息：使君宽厚仁慈，只是这些人既不能杀又骂不得，还巧舌如簧，使君实在不必与他们纠缠。

大哥！

大哥！

洪亮的声音掷地有声。

正是刘备的结义兄弟关羽和张飞。

云长、翼德都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刘备整理着粗布衣衫，面露疑惑。

平日里，关羽和张飞都在操练兵马、巡查缉盗。

陈登解释道：使君，是我派人请两位将军过来的。舍弟从彭城传来消息，陈宫已叛离吕布，现驻军彭城外，想求见使君商议要事。

彭城太守正是陈登的胞弟陈应。

陈宫中了李牧之计后，恐遭吕布毒手，日夜兼程赶到彭城。

对陈宫而言，追随曹操、吕布还是刘备都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谁能承认他在兖州的利益，以及谁能助他击败李牧！

因此一到彭城，陈宫立即向陈应表明来意，要求面见刘备。

陈应不敢放陈宫兵马入城，一面严守城门，一面连夜派人告知兄长陈登。

陈宫是带兵来的？刘备眉头紧锁。

虽然陈宫促成了吕布与刘备结盟，让吕布承认了刘备徐州牧的身份。

但这并不意味着刘备就对陈宫有好感。

事实上，对于陈宫这种背后捅刀的名士，即便刘备是受益者，也始终心存戒备。

曹操对陈宫何等信任，陈宫尚且背叛，刘备又凭什么认为陈宫不会同样背弃自己？

张飞冷哼一声：跟那三姓家奴一样，都是背主之徒，哪有资格见大哥？既然带兵前来，何必客气！

管他是否真叛吕布，我亲自领兵去彭城宰了陈宫，永绝后患！

张飞性情直率，不管陈宫有何图谋，杀了便不会中计。

关羽轻抚长须，丹凤眼中同样满是对陈宫的不屑。

本就厌恶士人的关羽，对陈宫这等反复无常之辈更是鄙夷。

大哥，三弟说得在理，杀了便是。

陈登见二人动辄喊打喊杀，急忙劝阻：使君不可！两位将军也请息怒。

陈宫虽是促成使君与吕布结盟之人，如今却叛离吕布，此事蹊跷。

我怀疑其中另有隐情。若不见陈宫，就无法知晓其中奥秘。

使君虽为徐州牧，但目前仅掌控下邳、彭城二地，强敌环伺，不可不谨慎啊。

刘备目光一沉：元龙是说吕布要背盟？鹬蚌相争的道理，吕布岂会不知？

陈登正色道：正因如此，使君更该见陈宫一面，否则连敌友都分不清！

刘备来回踱步：若错在陈宫，召他来下邳岂不让吕布起疑？届时吕布兴师问罪，交人则失士子之心，不交又难免一战——此事不妥。

陈宫沉吟道：既然不便让陈登来下邳，使君何不亲往彭城问个明白？

张飞闻言大怒：陈宫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大哥屈尊？待俺去把他绑来！若他理亏就送给吕布，若是吕布有异心，先杀陈宫再打吕布！

关羽丹凤眼微眯：既要议事，陈宫为何不敢独自来下邳？若推脱不来，必存二心！

陈登暗自叹息。关张护主心切，却不知陈宫若敢孤身前来，又怎会陈兵彭城？

使君，陈宫生死无关紧要。陈登斟酌道，关键是要探明他与吕布反目的缘由。使君密赴彭城，既不会显得优待陈宫，又能获取情报。待查明 ，陈宫便无价值。

二位将军，使君立足未稳，收复徐州大业未成。此事或许正是天赐良机！

关羽与张飞对视一眼，不再多言，只等刘备决断。

刘备负手沉思。十年戎马已让这位涿郡豪杰蜕变为沉稳的统帅，其谋略机变不逊曹操。

翼德。刘备忽然驻足，声音虽轻却透着威严。

大哥！张飞立即抱拳待命。

刘备叮嘱道：“你留守下邳，但凡有人在城中 的，一律拿下，但不可伤其性命。

切记，不许饮酒！

张飞咧嘴笑道：大哥尽管放心，我定会好好那些清高名士。

虽然刘备只字未提城中名士，却句句都在暗指那群人。

陈登曾建议不要轻易得罪这些人，但刘备当年连督邮都敢鞭打，又怎会容忍名士们在自己面前放肆？

只是如今的刘备已非当年莽撞少年，行事更加沉稳老练。

身为徐州牧，他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亲自惩治那些口出狂言的名士。

但刘备不能做的事，张飞可以啊！

名士们恶意中伤刘备，作为义弟的张飞为兄长出气，趁刘备不在时将他们拿下，这不是很合理吗？

等刘备回来，再假意责罚张飞，给名士们赔个不是，难道他们还能不识抬举？

陈登心知肚明，默不作声。

眼前这位徐州牧可不是什么天真之人。

若真是个老实人，陈登也不会支持他担任徐州牧。

云长，元龙，随我去彭城会会陈宫。

刘备语气坚决，不容置疑的威严让关羽和陈登都为之一振。

......

下邳城，陶氏新宅。

自陶谦三让徐州后，其子陶商、陶应随刘备迁居下邳。

刘备对二人颇为优待，毕竟陶谦不仅给了他数千丹阳精兵，更将徐州相让。

虽说这其中也有徐州士族施压的缘故，但陶谦与刘备之间确有情谊在。

商公子，应公子。

丹阳将领曹豹、许耽悄然来访。

曹将军，许将军，父亲临终嘱咐我兄弟不得涉足官场。陶商一见二人便知其来意。

丹阳兵是陶谦嫡系，也是其同乡，用以制衡徐州本土势力。

陶谦临终前为丹阳兵安排后路，让曹豹任下邳相，许耽为徐州中郎将，同时让刘备统领丹阳兵。

条件是请刘备照顾其子，让他们安度余生。

陶谦本希望刘备能继续扶持丹阳兵压制徐州士族，可惜刘备更倾向于本土豪强。

丹阳兵处境顿时变得艰难。

本打算存够五万字稿，结果至今仍是现写现发。不过以上本书连续半月日更两万字的经历来看，无存稿也不成问题。

本书侧重纯谋略风格，需着力刻画各方势力的智谋勇略与人物特质。曹操兼具英雄气概与奸诈残暴，吕布展现自私坦率又寡恩薄义，刘备则融合仁德胸怀与权谋心术。陈宫这类士族代表只效忠阶层利益，荀彧、戏志才等谋士也保持 才智——正如荀彧单骑退郭贡，戏志才谋划徐州局，程昱仓亭津破陈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