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守护之契 第22章 涅盘·火影守护的意志

木叶的街道已化为一片焦土，刺鼻的硝烟混杂着淡淡的血腥气，在微亮的晨光中弥漫。断壁残垣间，几缕不屈的青烟袅袅升起，烟灰打着旋，落在漩涡鸣人那沾满血污与尘土的护额上。

天空中，那轮令人不安的血月早已隐去，但黎明前的寒意，却比月光更刺骨，丝丝缕缕地往人的骨头缝里钻。

鸣人跪在一片焦黑的废墟上，指尖颤抖地，轻轻触碰着散落在地的战术眼镜碎片。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真实感，刺得他指尖发麻。

“嗡——”

体内的九尾查克拉克制不住地咆哮起来，金色的气流狂暴地席卷四周，卷起地上的碎石子疯狂打转。然而，当这暴烈的能量触及到那些镜片碎片时，却猛地一滞，如同被无形的手温柔地抚平，变得小心翼翼，软了下来——仿佛怕惊扰了，怕碰碎了林川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痕迹。

碎片上，残存的数据流仍在顽强地闪烁。

微弱的蓝光映在鸣人湛蓝的瞳孔中，一行行文字无声跳动，像是林川冷静而缜密的遗言：

**【目标锁定：佩恩六道（天道坐标：木叶中心广场）…】**

**【守护概率：0.01%…】**

**【自然能量残留：12%…】**

“林川…” 鸣人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静。他伸出手，穿过那片冰冷的蓝色光晕，似乎想抓住那个刚刚逝去的灵魂，最终却只捞到满手浸透悲凉的寒气。“你没白死。”

他攥紧拳头，任由碎片的边缘硌着掌心。

“你用命护着的木叶，我拼了命也得守住；你没做完的分析…” 他顿了顿，周身金色的查克拉轰然爆发，语气斩钉截铁，“我用我的‘守护’，接着写下去！”

身后，传来碎石被踩动的轻微声响。

宇智波佐助静立在那里，黑色的斗篷在晨风中翻飞，露出胳膊上那深可见骨、仍在渗血的伤口。他的万花筒写轮眼布满了血丝，那猩红的瞳孔中，压抑的怒火几乎要满溢出来，攥着草薙剑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青筋暴起。淡紫色的雷遁查克拉如同失控的毒蛇，顺着剑刃爬行，在焦土上劈砍出细密的裂缝，无声地宣泄着他内心无处安放的恨意。

“佩恩…”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声音冰冷彻骨，“我要把他碎成渣，给林川，给所有倒下的人报仇。”

“佐助。”

鸣人缓缓站起身。随着他的动作，庞大的九尾查克拉虚影在他身后豁然张开，八条凝实的金色尾巴轻轻扫过地面，震得周遭碎石“哗啦”作响，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现在不是被怒火吞噬的时候。” 鸣人转过头，眼神里早已没了往日的毛躁与跳脱，取而代之的，是唯有领袖才具备的沉稳与决断，“林川前辈用生命为我们换来了时间和情报，我们不能让他的牺牲白费。得完成他的遗志，守住木叶，摧毁晓，为忍界带来真正的太平。”

他的目光越过佐助，投向后方。

纲手正站在那里，原本华丽的火影袍已是破损不堪，沾满污迹。她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一夜之间长大的少年，想起他曾经只会咋咋呼呼喊着“我要当火影”的模样，鼻尖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但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攥紧拳头，莹绿色的医疗查克拉再次于掌心汇聚，所有软弱的情绪被瞬间压下，她又变回了那个雷厉风行、顶天立地的五代火影。

“好！” 纲手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响彻这片废墟，“鹿丸，立刻用加密传讯符联系其他四大隐村，陈明利害，请求紧急援军！照美冥前辈，麻烦你收拢雾隐旧部，死守西城门，那里是防御薄弱点！”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鸣人身上，带着嘱托，更带着无比的信任：“鸣人，你…准备好了吗？接下来的战斗，你将不再是第七班的下忍漩涡鸣人，而是…守护木叶的核心！”

鸣人挺直脊梁，攥紧的拳头爆发出更为耀眼的金光，九尾查克拉疯狂凝聚，最终在他周身化作一副威严而华丽的金色铠甲，光芒璀璨，令人无法逼视。

“我从来都不只是第七班的鸣人！” 他朗声宣告，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是要成为火影的男人！守护木叶，是我必须扛起的责任！”

夜深了。

经历浩劫的木叶废墟，陷入一种死寂般的宁静。只有偶尔“哗啦”一声，是碎石从摇摇欲坠的断墙上滚落。

佐助独自一人，站在昔日第七班最常聚集的训练场上。脚下的土地被神罗天征摧残得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裂缝中，仍残留着佩恩那冰冷而邪恶的查克拉气息，令人不适。

他默默地从怀中取出那枚最为完整的战术眼镜碎片，小心翼翼地托在掌心。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碎片边缘，被锐利的断面划开一道细小的口子。血珠渗出，滴落在镜片上，与那仍在流淌的蓝色数据流混合在一起，晕开一小片诡异的色彩，恍惚间，竟像是林川仍在通过这片碎片，与他进行着最后的战术分析：

**【仙术查克拉残留分析…】**

**【目标锁定：佩恩（天道）…】**

**【查克拉强度：S 级…】**

**【弱点分析：天道核心位于胸口黑色符咒…】**

“林川…” 佐助的声音在空旷的废墟上低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教我用战术眼镜看穿敌人的弱点，教我不要被仇恨蒙蔽理智，教我‘守护’真正的含义…”

他闭上眼，复又睁开，万花筒写轮眼在漆黑的夜色中缓缓旋转，勾玉连接成复杂的图案。淡金色的瞳术纹路在他眼中浮现，让他能清晰地捕捉到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属于佩恩的、冰冷而强大的查克拉轨迹——就在村东的方向，稳定而清晰，显然正在休整，恢复力量。

“战术眼镜，” 他对着掌心的碎片低声下令，如同过去无数次并肩作战时那样，“分析佩恩的查克拉流动规律和所有潜在弱点，生成最优刺杀方案。”

尽管系统早已沉寂，无人回应。但在他的脑海里，却清晰地回响起林川那永远冷静、条理分明的声音：

**【天道佩恩分析报告：神罗天征能量等级99，范围性斥力，冷却时间预估10分钟；单体破坏力：毁天灭地级；唯一弱点：胸口核心符咒（需以高强度雷遁进行精准贯穿打击）；执行刺杀任务生还概率：0.0001%…】**

“0.0001%的生还率…” 佐助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决绝的弧度，淡紫色的雷遁查克拉再次于掌心疯狂汇聚，发出千鸟齐鸣般的嘶响，“足够了。只要能杀了他，就算拼上这条命，与他同归于尽…也值了。”

“唰——！”

草薙剑骤然出鞘，雪亮的剑光仿佛劈开了浓重的黑夜。他的身影化作一道决绝的紫色电光，义无反顾地没入前方深沉的废墟阴影之中——他要去完成自己的复仇，用他自己的方式，了结这一切。

当佐助悄无声息地潜入村东废墟时，惨白的月光恰好挣脱了乌云的束缚，清冷地洒落下来，将前方六道身影拉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

天道佩恩悬浮在中心，那双轮回眼在月光下泛着无机质的、冰冷的红光，仿佛早已洞悉一切。

“宇智波佐助，” 天道佩恩空洞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不带丝毫情感，在废墟间回荡，“你以为，凭借潜行术就能瞒过神的感知吗？”

“你的恨意，你的愤怒，甚至你呼吸的节奏…皆在吾之掌控。”

“神？” 佐助掌心的千鸟爆发出更加刺耳的鸣叫，耀眼的雷光撕裂黑暗，如同他压抑的怒火，直刺天道佩恩的胸口——那片区域，正是林川碎片情报中标注的，唯一的死穴！“一个躲在傀儡背后，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懦夫，也配自称神？你不过是用毁灭来掩饰自身软弱的可怜虫！”

战斗在瞬间爆发。

佐助的雷遁与天道的神罗天征悍然对撞，刺眼的雷光与无形的斥力场绞杀在一起，迸发出令人目眩的光晕。恐怖的冲击波呈环形扩散，将周围的残垣断壁再次掀起，抛向空中。

远在村子另一边的鸣人猛地回头，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那股狂暴而熟悉的查克拉，是佐助！而且其中蕴含着一股不惜同归于尽的惨烈意味！

然而，佩恩的力量实在过于恐怖。神罗天征那毫无道理的斥力一次次爆发，每一次都将悍勇冲上的佐助狠狠震飞。他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胸腹间传来钻心的剧痛，肋骨显然断了几根，连紧握的草薙剑刃上都崩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无谓的挣扎，宇智波的后裔。”

天道佩恩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令人窒息的嘲讽。

“你的力量在神面前，与蝼蚁撼树何异？你的恨，你的怒，皆是我力量的食粮——你越是愤怒，就越能体会到自身的渺小与绝望。”

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开始流出殷红的血泪，滴落在脚下的焦土上，留下点点暗红的痕迹。但他依旧死死地盯着天道，眼神锐利如刀：“闭嘴！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林川为何而死，不懂我们拼上性命守护的究竟是什么！你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永远无法理解‘羁绊’为何物！”

另一边，刚与鹿丸初步规划完防御部署的鸣人，身形猛地一僵。他那经过仙术强化的感知中，清晰地捕捉到佐助的查克拉正在急剧衰减，同时，一股燃烧生命般的、玉石俱焚的意志混杂其中！

“糟了！佐助他…要独自去挑战佩恩！”

鸣人一把抓起地上的护额，用力扣在额头，下一刻，金色的九尾查克拉如同火山喷发般从他体内轰然炸开，形成一条咆哮的金色巨龙，载着他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直冲村东废墟！

“林川前辈用生命告诉我们，战斗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守护！佐助，你个混蛋…绝对不能有事啊！”

废墟之中，正勉力支撑的佐助若有所感，猛地抬头，恰好看见鸣人骑乘着巨大的九尾查克拉实体，如同划破长夜的金色流星，悍然冲入战场。在鸣人身后，奈良鹿丸、照美冥，以及数十名眼神坚定的同盟忍者紧随而至！

那庞大的金色查克拉，温暖而耀眼，如同黎明时分跃出地平线的太阳，瞬间驱散了此地的阴霾与绝望。

“你这吊车尾的…疯了吗？！”

佐助强忍着剧痛，用草薙剑支撑着身体，踉跄着想要站起，试图挡在鸣人身前。

“佩恩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人能抗衡的！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场战斗…不该是你的！”

“正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我才必须来！”

鸣人重重落在佐助身边，溅起一片尘土。他掌心中，高速旋转的螺旋手里剑发出令人心悸的嗡鸣，与佐助手中跳跃的千鸟雷光交相辉映，两股强大的能量彼此呼应，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林川前辈用他的死告诉我们，真正的守护，需要同伴！需要彼此信任，并肩作战！我们今天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宣泄仇恨，是为了守护我们共同的家园，是为了完成林川未竟的心愿和意志！”

就在这时，佐助怀中的战术眼镜碎片突然变得滚烫。

那原本微弱的数据流蓝光骤然变得明亮，一行行新的文字急速闪过，赫然是林川生前预设的，针对团体作战的终极分析：

**【同盟协作模式启动…】**

**【协同作战成功率预估：85%…】**

**【佩恩六道团体弱点分析：需同时击破六道核心，使其无法互相支援…】**

**【战术建议：鸣人主导，以九尾查克拉混合自然能量正面牵制天道；佐助辅助，以极致雷遁精准打击修罗道核心；奈良鹿丸、照美冥分别控制其余四道…】**

指尖传来的滚烫温度，仿佛林川最后的嘱托。佐助抬起染血的眼眸，看向身旁的鸣人——那个他一直视为对手的笨蛋，此刻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毫无保留的、近乎愚蠢的信任。而在鸣人身后，鹿丸已经展开了影子模仿术的起手式，照美冥周旋着浓郁的水汽，所有同盟忍者都握紧了手中的忍具，目光坚定地望向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这不是火影的命令，也不是忍界加诸于身的责任。这是伙伴之间无需言说的信任，是历经生死磨砺后形成的，坚不可摧的羁绊。

“……好。”

佐助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点头。他手中的草薙剑再次扬起，比之前更加凝练、更加狂暴的紫色雷遁查克拉缠绕而上，发出如同千只猛禽尖啸的声响。

“但是，听着，吊车尾的…” 他侧过头，看向鸣人，血红的写轮眼中，那冰封的恨意悄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并肩作战的决意，“这一次，我们不为复仇而战——我们为守护木叶而战，为守护彼此而战，为林川用生命换来的…那份渺小却珍贵的希望而战！”

佩恩六道见对方主力齐聚，也不再保留。六道身影同时启动，如同完美的杀戮机器，瞬间在废墟之上掀起了更加狂暴的战斗风暴。

“神罗天征！”

天道佩恩掌心向前，恐怖的无形斥力场再次以他为中心，沛然莫御地扩张开来！大地崩裂，碎石、断木如同被无形巨手推动，化作毁灭的洪流冲向联军！

“九喇嘛！！！”

鸣人发出怒吼，庞大的九尾查克拉实体仰天咆哮，凝如实质的金色查克拉瞬间在前方构筑成一面巨大的、流光溢彩的护盾！

“轰——！！！！”

斥力场与查克拉盾悍然对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狂暴的气浪将靠得稍近的忍者都掀飞出去。

与此同时，人间道佩恩如同鬼魅般绕后，直扑正在指挥的鹿丸，干枯的手掌直抓对方头颅，意图抽取灵魂！

“你的战术，在我面前毫无意义！”

“水遁·水龙弹之术！”

照美冥清冷的声音响起，一条狰狞的水龙凭空出现，精准地缠住人间道的身体，强大的水压将其牢牢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咔嗒…咔嗒…”

修罗道佩恩的身体发出机械组合的声响，胸腹部的装甲板层层打开，露出数十个发射孔！

“咻咻咻——！”

密集的微型导弹拖着尾焰，如同蜂群般覆盖向同盟忍者人群！

“雷遁·千鸟流！”

佐助的身影化作一道Z字型闪电，瞬间掠过导弹群，手中的千鸟雷光泼洒而出，如同一张巨大的雷电蛛网，将所有导弹在半空中精准点爆！同时，他去势不减，草薙剑裹挟着极致雷遁，如同热刀切黄油般，一剑刺穿了修罗道胸口的核心装置！

“通灵之术！”

畜生道佩恩双手拍地，巨大的召唤阵文浮现。狂暴的三头犬、坚硬的巨型螃蟹、拥有隐身能力的变色龙……数头强大的通灵兽咆哮着现身。

“影子模仿术·束！”

鹿丸脚下的影子如同有生命的黑色潮水，急速蔓延，精准地连接了所有通灵兽的影子，将它们所有的动作瞬间锁死！“鸣人，就是现在！”

“仙法·风遁·螺旋手里剑！”

巨大的能量光球带着毁灭性的气息，被鸣人狠狠砸向被定住的螃蟹通灵兽，瞬间将其撕裂、湮灭！

饿鬼道佩恩悄无声息地接近鸣人身后，双手张开，企图吸收那庞大的九尾查克拉。然而，就在他手掌即将触碰到金色查克拉的瞬间——

“嗡！”

一股无形的、纯净而磅礴的自然能量，猛然从鸣人体内，或者说，是从他怀中某处迸发出来，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将饿鬼道狠狠弹开——那是林川眼镜碎片中残留的，最后的自然能量，在此刻被激发，完成了最后一次守护！

地狱道佩恩见状，立刻结印，身后浮现出阎王头颅的虚影，试图修复被佐助重创的修罗道。

“别想得逞！水遁·水阵柱！”

“雷遁·感激波！”

照美冥与佐助的配合妙到毫巅，巨大的水柱与狂暴的雷遁忍术混合，化作覆盖范围的雷水龙卷，瞬间将地狱道佩恩吞没、撕裂！

“各位！听我指挥！”

鹿丸的声音通过影子传讯，清晰地响在每个人耳边，同时，他手中一枚特制的传讯符正在燃烧——那是林川生前所有战术分析的备份载体！

“根据林川上忍的最终分析！鸣人，立刻将九尾查克拉与自然能量混合，扰乱天道佩恩的查克拉稳定性！佐助，寻找机会，目标依旧是天道胸口符咒，雷遁贯穿！照美冥前辈，请全力限制其他佩恩的行动，为我们创造一击必杀的机会！”

“明白！”\/“了解！”\/“交给老娘！”

鸣人福至心灵，金色的九尾查克拉外层，瞬间蒙上了一层晶莹的水汽般的光晕，仙术查克拉融入其中，使得那狂暴的能量带上了某种“生命”的活性与渗透力！这股全新的力量不仅成功抵挡住了神罗天征的斥力，甚至开始反向侵蚀、干扰天道佩恩自身的查克拉循环，让他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凝滞！

就是现在！

佐助的万花筒写轮眼捕捉到了这转瞬即逝的破绽！他将全身的查克拉，连同所有的意志，都灌注于这一剑之中！草薙剑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终极雷枪，以超越视觉捕捉的速度，直刺天道佩恩胸前那枚黑色的核心符咒！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夜。

当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金色的阳光终于穿透云层，温柔地洒在这片饱经摧残的焦土之上。光芒所及之处，绝望与黑暗如同潮水般退去。

佩恩六道，已五道崩毁。只剩下天道佩恩，孤独地悬浮在半空，周身那无可匹敌的气息，也出现了明显的紊乱。

天道佩恩，或者说他背后的长门，第一次感到了名为“困惑”的情绪。下方这些忍者，单论查克拉量，无人能及他半分。但他们凭借着彼此之间那种不可思议的链接、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以及为了守护某物而愿意燃烧一切的意志，竟然凝聚出一种他无法计算、无法理解，更无法摧毁的力量。

“你们…究竟为何能坚持到这一步？”

天道佩恩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颤抖，那双轮回眼中的冰冷淡漠，也似乎融化了一丝。

“明明已经身受重创，明明失去了重要的同伴…为什么还不肯放弃？为什么还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

“因为——”

鸣人发出震动战场的咆哮，手中的螺旋手里剑膨胀到前所未有的规模，其中融合了九尾的极致力量、仙术的自然能量，以及他所有不愿放弃的守护誓言！

“我们有必须要守护的人啊！！！”

“我们是木叶的忍者，是火之意志的继承者！我们的‘心意’，比你的神罗天征更强大，比你的毁灭更持久！这就是我的答案！”

巨大的螺旋手里剑，带着一往无前的信念，狠狠地撞击在天道佩恩的脸上！

“咔嚓——！”

那象征着“神”之威严的面具，应声碎裂，化作齑粉。

面具之下，露出的是一张枯槁、苍白、布满黑色查克拉接收棒的脸庞。那双深紫色的轮回眼中，此刻只剩下茫然、疲惫，以及一丝…解脱？

“长门…” 佐助收剑而立，认出了这张在晓组织情报中见过的脸，声音复杂，“原来是你…曾经立志为忍界带来和平的晓之创立者…为何会堕落成如今的模样？为何会选择用毁灭来缔造和平？”

长门虚弱地悬浮着，看着下方虽然疲惫不堪，但眼神依旧坚定的鸣人、佐助，看着他们身后那群因为共同信念而凝聚在一起的同盟忍者，看着在晨曦微光中，如同野草般开始显现生机的木叶废墟。

他忽然笑了，笑容里充满了苦涩与释然。

“我…我以为，让世界感受同等的痛楚，在恐惧中抑制战争，就能迎来和平…我错了…”

他咳出一口鲜血，声音愈发微弱。

“真正的和平…不是用毁灭换来的恐惧…而是像你们这样…用守护，用羁绊…亲手创造出来的…”

阳光越升越高，温暖地照耀着大地。

长门最终无力地从半空坠落，所有的佩恩分身尽数失去反应，他自身的查克拉也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到了极点。

“是你们…赢了…”

长门躺在地上，望着走到他身边的鸣人，眼中带着深深的愧疚。

“但是…战斗还远未结束…”

他艰难地抬起手，指向某个方向。

“晓的幕后…还有宇智波…带土…他计划收集所有尾兽，发动‘无限月读’…将整个忍界…拖入永恒的幻境…”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鸣人，带着最后的嘱托。

“你们…一定要…阻止他…”

鸣人走上前，没有胜利者的姿态，而是缓缓蹲下，扶住了因虚弱而无法动弹的长门。他的眼中，没有仇恨，只有一种沉淀下来的、名为“理解”的悲悯。

“我们会阻止他的。” 鸣人的声音坚定而平和，“但不是用你的方法，也不是用晓的方法——我们会用我们的方法，用‘守护’和‘理解’，去创造一个不需要战争、不需要毁灭的真正和平的世界。”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开始有幸存忍者走动、互帮互助的废墟。

“这是林川前辈，是自来也老师，是无数为此牺牲的人们…包括你，长门…内心真正渴望看到的未来。我们会继承这份意志，将它变为现实。”

佐助默默走到鸣人身边，收起了草薙剑。他的目光越过废墟，投向远处山崖上那虽然布满裂痕，却依旧巍然屹立的火影岩。

“林川前辈用生命守护的，就是这个未来的可能性。” 他淡淡地说，声音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会继承他的职责，守护好木叶，守护好这个忍界，直到…真正的和平降临。”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那枚承载了太多的战术眼镜碎片，在晨曦中反射出最后一道耀眼的光芒。其上的数据流，完成了最后一次闪烁，随即彻底归于沉寂：

**【守护任务：阶段性完成。】**

**【最终目标：忍界和平…当前达成率：1%…】**

**【后续任务已更新：阻止晓组织‘无限月读’计划…】**

**【意志传承状态：确认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