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打铁证道 第18章 镇上的小麻烦

林长生就这么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

林长生是被全身肌肉熟悉的酸痛感唤醒的。他龇牙咧嘴地活动了一下胳膊，虽然卡卡西提供的恢复力让酸痛感消了大半，但高强度打铁留下的疲惫感依然清晰。

“龟龟，开工了！”他习惯性地掏出卡卡西，喂了它点馍芯糊糊，看着它慢悠悠吸收，然后小心揣好，拖着还有点发飘的身体走向铁匠铺。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正轨。他继续在张麻子的咆哮和烧火棍的威胁下，挥汗如雨地锤炼着基本功，或者处理那些粗笨的铁锭。那把内蕴云纹的厚背菜刀被他藏在草堆深处，成了他和卡卡西之间的小秘密。

然而，这份平静在几天后就被打破了。

这天临近收工，铺子里炉火正旺，林长生正吭哧吭哧地敲打着一块犁头胚。卡卡西被他放在打铁墩旁边一块相对干净的厚木墩上，懒洋洋地趴着，像块镇墩的墨玉摆件。

就在这时，铁匠铺门口的光线一暗。

一个穿着油腻皮围裙、身材矮壮、脸上带着横肉的中年汉子堵在了门口。他身后跟着三个流里流气、敞着怀露出瘦排骨胸脯的地痞，眼神凶悍地扫视着铺子。为首的正是镇上另一家铁匠铺的老板——王铁匠。

张麻子停下锤子，眯起眼睛看向门口，脸色沉了下来：“王胖子？带人来我这破铺子，想打秋风？”

王铁匠脸上堆起假笑，但那笑意丝毫未达眼底：“张麻子，话别说那么难听。我王胖子是讲道理的！”他话锋一转，指向正在打铁的、被汗水和煤灰糊了一脸的林长生，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刻意的愤怒：“就是这小子！昨天是不是打了把菜刀卖给了老李头？”

林长生心里咯噔一下，握锤的手紧了紧。他认出那王铁匠，以前去买煤石时见过，不是善茬。他面上不动声色，继续低头敲打着犁头胚，动作却放慢了几分，竖起耳朵。

张麻子皱眉：“老李头？关你屁事？他爱买谁的刀是他的自由！”

“自由？”王铁匠冷笑一声，脸上的横肉抖动着，他猛地从身后一个小弟手里抢过一把缺了口的破旧菜刀，“啪”地一声摔在张麻子脚边的泥地上！“自由？你看看！老李头用这小子打的破刀切猪骨头，结果呢？刀口崩了！差点把他自己手给切了！这刀根本就是偷工减料！害人的玩意儿！”

他身后的地痞立刻跟着鼓噪起来：

“就是！什么垃圾刀！”

“害人不浅！”

“赔钱！医药费！精神损失费！”

“不赔就砸了这破铺子！”

王铁匠三角眼一斜，盯着林长生，语气阴冷：“小子，手艺不行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今天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赔？”

说话间，他身后一个脸上带着刀疤、最是凶悍的地痞已经不耐烦地推开挡路的箩筐，大步朝林长生走来，嘴里骂骂咧咧：“小杂种，问你话呢！聋了？”

刀疤脸走到林长生近前，抬手就想推搡他肩膀。林长生下意识地侧身想躲，但刀疤脸动作更快，蒲扇般的手掌带着风就扇了过来！

啪！

林长生只觉一股大力撞在肩膀上，整个人踉跄着倒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堆放的铁锭上，震得他胸口发闷！

“废物！就这点力气也敢出来打铁？害人精！”刀疤脸啐了一口，眼神凶狠地扫视铺子，似乎在寻找更有价值的目标。他目光掠过打铁墩旁那块黝黑的“镇墩石”，又看看旁边被撞得踉跄的林长生，脸上露出狞笑。

“还有这什么鬼玩意儿？黑不溜秋，碍眼！”他骂骂咧咧，抬起穿着破草鞋的脚，对着趴在木墩上、毫不起眼的卡卡西，狠狠一脚踹了过去！动作又快又狠！“滚一边去！”

这一脚踹得极其突然，力道十足！显然是立威加泄愤！

“不要！”林长生瞳孔猛缩，失声惊呼！想扑过去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张麻子也脸色一变，他虽不待见林长生，但这龟是这小子的东西，当着他的面被踢，也是打他的脸！他下意识要上前。

然而——

“砰！！！”

一声沉闷得令人牙酸的撞击声猛地响起！不像是踹在血肉或龟壳上，倒像是结结实实踹在了一块实心的生铁墩子上！

紧接着——

“嗷——！！！我的脚！！！”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撕裂了铁匠铺的空气！

只见那刀疤脸抱着自己踹出去的右脚，像被蝎子蛰了尾巴的疯狗，猛地原地蹦了起来！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青筋暴起，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来！他那只踹出去的脚，脚踝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肉眼可见地迅速肿胀起来！破草鞋的鞋面都仿佛被里面的肿胀撑得变了形！

“啊！！！断了！我的脚断了！！！”刀疤脸抱着扭曲的脚踝，惨叫着栽倒在地，疼得满地打滚，涕泪横流！

整个铁匠铺瞬间死寂！

炉火的呼呼声、铁锭散发的热气，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王铁匠和他带来的另外两个地痞脸上的狞笑彻底僵住，眼神从凶狠瞬间转为呆滞和无法置信的惊骇！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地上惨嚎翻滚的同伴，又看看木墩上那块纹丝不动、连位置都没挪一下的墨黑色龟壳！

张麻子也彻底愣住了。他张着嘴，手里下意识捏紧的烧火棍都忘了放下，眼神死死盯着那块黑黢黢、此刻在他眼中变得无比诡异的龟壳，又看看地上抱着扭曲脚踝惨叫的刀疤脸，脑子里嗡嗡作响。

林长生趁机一步上前，迅速将卡卡西抄起，紧紧护在怀里。入手冰凉坚硬，龟壳表面连一丝划痕都没有！他低头看了一眼，卡卡西依旧保持着它那副“事不关己”的懒洋洋姿态，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脚只是给它挠了挠痒痒。

巨大的惊喜和后怕瞬间冲垮了林长生的紧张！卡卡西！我的神！防御力mAx！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呆若木鸡的王铁匠和另外两个被吓傻的地痞，脸上那点刚才被推搡的惊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压着兴奋的冰冷。他护着怀里的卡卡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铺子里，带着一股被“逼急”了的狠劲：

“张记的招牌，还有我的龟，不是你们能动的！”

“想找茬？想砸铺子？”

“先问问我手里的锤子答不答应！”他猛地举起刚才被打落在地的铁锤，锤头指向王铁匠几人，“滚！”

最后那个“滚”字，带着最近打铁磨砺出的几分气势，如同重锤砸在鼓面上！

王铁匠看着林长生护在怀里的龟，又看看地上惨嚎打滚的刀疤脸，再对上林长生那冰冷的眼神和举起的铁锤，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这小子邪门！这龟更邪门！

“你…你…你给我等着！”王铁匠脸色青白交加，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狠话，对着另外两个吓傻的地痞吼道：“还愣着干什么！抬上这废物！走！”

那两个地痞如梦初醒，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抬起还在哀嚎的刀疤脸，像抬着一截滚烫的木头，头也不敢回地狼狈冲出了铁匠铺，瞬间消失在街角。

铺子里只剩下炉火的呼呼声和张麻子粗重的呼吸。

林长生缓缓放下铁锤，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卡卡西，墨黑色的龟壳在炉火的映照下，流转着一丝内敛的光泽。

“完美！卡卡西，防御力点满！”他在心里疯狂呐喊，“这波装到了，感谢龟龟队友！”

他强忍着没笑出声，转身看向依旧愣在原地的张麻子，脸上努力挤出一点“惊魂未定”的表情，带着点委屈和倔强：“张师傅，我……”

张麻子猛地回过神，眼神复杂地扫过林长生怀里的龟壳，又看看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烦躁地挥了挥手，像赶苍蝇：“收工！收拾干净！滚蛋！”

“哎！好嘞张师傅！”林长生如蒙大赦，麻利地应下。他飞快地把工具归位，炉火封好，然后把怀里的卡卡西小心地揣好，动作轻快地溜出了铁匠铺。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他却感觉浑身轻松，走路带风。

“卡卡西，今晚必须加餐！意念加餐！”他摸着怀里那冰凉坚硬的龟壳轮廓，心里乐开了花。这波防御，立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