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打铁证道 第15章 黑石的秘密

林长生脸上维持着那副“走了狗屎运但不太明白为啥”的憨傻表情，心里却乐得恨不得原地蹦三蹦。

这欠揍的表情看的张师傅嘴角直抽抽。

“邪门？那叫天选之子专属气运！卡卡西，牛哔（第五声-破声）！”他强忍着没去看怀里的龟大爷，只用手指在油腻的围裙上激动地掐了两下。

“傻愣着干什么？”张麻子回过神，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眼神却像粘在了那块恢复黝黑的石头上，“这玩意儿……有点意思。去，弄点出来试试！”他拿起一把锋利的凿子和一把小锤，示意林长生干活。

林长生赶紧凑过去，心领神会地扶稳石头。张麻子眼神专注，选了个棱角处，小锤精准落下！

铛！

一声脆响，火星四溅！凿子尖端只崩下来米粒大小、沙砾般的黑色碎屑！那硬度，远超普通铁料！

张麻子眉头拧得更紧，眼中却精光更盛。他小心地将那一点点黑色碎屑收集到一块厚铁片上，然后拿起林长生昨天打废的一块边角铁料，放在铁砧上。

“看好了！”他低喝一声，动作麻利地将铁片上的黑色碎屑均匀地撒在铁料表面。

接着，他夹起铁料，送入炉膛烧红。这一次，他亲自拉起了风箱，炉火被鼓得呼呼作响，火焰由橘黄转为刺目的亮白色！

当铁料被烧得通体赤红，甚至边缘开始软化滴落铁水时，张麻子迅速将其夹出，放在铁砧上！

没有多余的言语，张麻子抡起了大锤！

铛！！！

第一锤落下，火星爆射！如同炸开的烟花！与平时打铁不同，这一次锤头接触的瞬间，爆开的火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带着点点暗金的光泽！空气中弥漫开一股奇异的、略带辛辣的铁腥味！

林长生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眼睛却死死盯着铁砧。

张麻子仿佛也被这异象刺激到了，他眼神锐利如鹰，动作快如疾风！大锤在他手中化作一片残影，如同打铁匠祖师爷附体！

铛！铛！铛！铛！

密集如雨的锤声在铁匠铺里炸响！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大片大片暗金色的火星飞溅！那块原本普通的铁料，在锤头和黑玄铁碎屑的共同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着惊人的变化！

铁料表面的氧化皮和杂质被狂暴的锤点狠狠剥离，露出内里更加纯净坚韧的材质。更神奇的是，那星星点点的黑色玄铁碎屑，竟然如同有生命般，在高温和巨力的捶打下，一点一滴地融入了铁料的内部结构！

铁料的颜色不再是单纯的赤红，而是透出一种深沉内敛的、仿佛淬过寒泉的幽暗光泽！每一次锤击，那光泽便加深一分，整块铁料仿佛在经历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

林长生看得大气不敢喘，心脏随着锤声狂跳。这就是超凡材料的力量？仅仅是米粒大小的一点边角碎屑，就能让凡铁产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三哥不愧是退婚流主角，简直逆天！

张麻子一口气狂砸了近百锤！直到那铁料被锻打得体积缩小了近三分之一，通体呈现出一种均匀的、流动着暗色云纹的奇特质感，他才猛地停下！

呼！呼！呼！

张麻子胸膛剧烈起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显然这番操作对他而言也消耗巨大。但他顾不上喘息，眼神灼热地盯着铁砧上那件“作品”。

那是一块被反复折叠锻打、变得极其致密、巴掌大小的铁胚。它通体呈深沉的暗银色，表面不再是粗糙的颗粒感，而是如同流水般平滑细腻，隐约可见一道道极其微弱的、如同水波涟漪般的暗色花纹——那是黑玄铁融入后留下的痕迹。

张麻子拿起小锤，轻轻敲击铁胚边缘。

叮～～～

声音清脆、悠长，带着一种金属特有的、穿透力极强的回响，远非之前敲击任何铁器所能比拟！

他又拿起旁边一把普通铁匠铺出品的柴刀，用自己刚刚锻打好的暗银色铁胚边缘，对着柴刀刀刃轻轻一划！

嗤啦！

一声轻响，如同切过薄纸！柴刀那还算锋利的刀刃上，瞬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光滑的豁口！而暗银色铁胚的边缘，毫发无损，连一丝卷刃的痕迹都没有！

“嘶……”这一次，轮到林长生倒抽凉气了！眼睛瞪得溜圆！

张麻子看着那柴刀上的豁口，又低头看看手里这块暗沉深邃、蕴藏着恐怖锋锐的铁胚，布满皱纹的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着。震惊、狂喜、难以置信……种种情绪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带着剧烈颤抖的叹息：

“黑玄铁……真的是黑玄铁！虽然杂质多得跟砂子似的，但这底子……这化腐朽为神奇的点金之力……错不了！”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老眼死死盯住林长生，那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将他刺穿，声音因为极度的激动和不可思议而嘶哑：

“小子！你他妈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这玩意儿！是能点化凡铁、锻造百炼精钢的极品宝料！指甲盖这么一点，就足以让一把凡兵脱胎换骨，锋锐坚韧倍增！放在郡城的大铁铺，都是有价无市、能让老师傅打破头的宝贝！你……你他娘的在垃圾堆捡的？！”

林长生被张麻子那炽热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心脏狂跳，差点脱口而出“是卡卡西指的路”。他赶紧低下头，避开那审视的目光，脸上瞬间切换回那副“老实巴交又有点被吓到”的憨厚表情，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茫然：

“啊？这……这么值钱啊？”他挠了挠后脑勺，努力回忆状，“就……就王婆子馄饨摊后面那个煤灰堆啊！真在那儿捡的！当时就觉得它黑得发亮，比别的石头沉，踢了一脚脚趾头都疼……想着说不定能卖俩铜板买馍馍……”

他声音越说越小，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还偷偷瞟了眼张麻子手里那块价值连城的铁胚，眼神里透着一丝“赚大了”的小窃喜。

“卖俩铜板？买馍馍？”张麻子嘴角狠狠抽搐着，重复着林长生的话，脸上的表情精彩万分，像是吞了一整只活苍蝇，噎得半天说不出话。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辜”和“小得意”的傻小子，又看看手里那块足以让郡城铁匠疯狂的宝贝铁胚，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强烈的嫉妒涌上心头。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一声憋闷到极点的低吼：

“滚去拉风箱！看着你这张脸老子就来气！”

“哦……哦！好嘞张师傅！”林长生如蒙大赦，赶紧一溜烟跑到风箱旁，抓起那根沉重的橡木杆子，吭哧吭哧地推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