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出来卖命的,林枫不会开空头支票,他让大头把这两千万当场分了下去。
另一边,在雷耀扬的堂口里,他正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
这次拿下屯门异常顺利,今后东星终于不用再困在那些穷乡僻壤了。
这时花仔荣走了进来,语气有些酸溜溜的:“老大,洪兴的人正在屯门西区大事庆祝,他们的林老大还拿出两千万给小弟分红。”
雷耀扬一听,当场愣住了,脸上也浮现出一丝酸意。
两千万对他来说也是笔大数目,林枫居然眼睛都不眨就分了出去?洪兴真是财大气粗,让他忍不住心生羡慕。
他狠狠吐了口唾沫,眼眶微微发红,妒忌地骂道:“妈的,洪兴真有钱!比我们东星这种穷旮旯赚得多了!”
东星一直主要靠走私四号仔赚钱,可最近港岛严打,生意越来越难做,还损失了不少兄弟。
东星的地盘根本做不了酒吧和KtV的生意,因为压根没有客源。
而洪兴的地段都在港岛繁华区域,赚钱自然轻松得多。
和洪兴比起来,东星的地盘就像乡下土包子。
不过雷耀扬如今拿下了屯门,心里总算舒服了些。
他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吞掉洪兴所有地盘。
雷耀扬眯起眼睛,自信地对身边的花仔说:“放心,我们迟早比洪兴那帮人更有钱。”
现在他吞了屯门,拿到新洪兴的地盘,往后吃香喝辣,日子滋润。
他相信凭自己的头脑,很快就能在港岛打出一片天。
花仔赶紧堆起讨好的笑容,接话:“老大,以您的才智,整个港岛早晚都是您的。”
雷耀扬听了哈哈大笑,非常满意:“还是你会说话,花仔。”
说完,雷耀扬准备继续经营屯门的生意,打算在这里大赚一笔。
……
另一边,林枫拿出两千万分红的事,在港岛江湖上传得飞快。
旧洪兴因此声名大振,许多小弟都抢着加入,谁都知道跟着林枫有钱拿。
现在的矮骡子命如草芥,死了也就死了,运气不好连收尸的人都没有。
但洪兴的龙头表态,只要加入洪兴,就是兄弟。
有钱拿,谁能不心动?就算死了也有五十万安家费,算是相当大方。
不少矮骡子心动不已,纷纷投奔旧洪兴。
一栋豪华别墅里,这是蒋天养在港岛的私人住宅。
此时,一辆奔驰商务车停在门口,车上下来一位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正是白纸扇陈耀。
只是陈耀一向稳重的脸上带着焦急,快步走进别墅。
他刚得知屯门出了大事,急忙来向蒋天养报告。
门口的保镖没有拦他,他们知道陈耀是蒋先生的心腹。
蒋天养在自家别墅的健身房里,穿着宽松运动服,气喘吁吁地在跑步机上运动。
他那略显发福的身材,看起来有几分和蔼,却没什么威严。
陈耀快步走进来,语气急促地说:“蒋先生,屯门出事了。”
蒋天养愣了一下,摆手关停了跑步机。
一旁保镖恭敬地递来毛巾,他接过来擦了擦汗,不紧不慢地坐到沙发上,问道:“怎么了?阿耀。”
在蒋天养看来,屯门都是洪兴的地盘,就算真出什么事,大不了就是生番被人做掉,再选个堂主就是了。
陈耀脸色却有些慌,说道:“蒋先生,生番在屯门被人砍死了。
现在东星和旧洪兴联手进攻,屯门已经丢了。”
他刚收到消息时也不敢相信。
仅仅一夜之间,屯门就被这两股势力拿下,更关键的是——旧洪兴的林枫居然和东星一起行动。
陈耀完全摸不着头脑,如果放任不管,新洪兴在港岛的局势可能会陷入危机。
东星是老牌势力,根基深厚,不输洪兴;而旧洪兴的林枫更是个不可小看的对手。
这两方一旦联手,就算新洪兴加上三联帮,也不一定挡得住。
蒋天养脸色大变,深吸一口气,震惊道:“旧洪兴怎么会和东星联合?不可能!”
他原以为骆驼虽然狡猾,但向来重江湖义气,不会插手新旧洪兴的内部事务。
何况之前他也和骆驼打过招呼,知道骆驼只想安稳做生意,没理由这时对屯门下手。
陈耀向蒋天养汇报:“蒋先生,查清楚了,是东星的奔雷虎雷耀扬带人干的。”
证据确凿:生番被杀,屯门失守。
屯门本是洪兴最重要的地盘,油水丰厚,如今却丢了。
新洪兴现在不敢贸然行动,一旦开打,很可能演变成与东星的全面冲突,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陈耀原本以为与三联帮合作就能压制旧洪兴,没想到旧洪兴竟然得到了东星的支持。
蒋天养神色严肃,转动着手中的玉戒,觉得事情不简单。
他决定直接找骆驼问个明白,便拨通了电话。
此时骆驼正悠闲地躺在沙发里品茶看球赛。
最近东星生意步入正轨,乌鸦和笑面虎也安分了不少,让他省心很多。
港岛不比荷兰,东星在这里并非一家独大。
新老洪兴的争斗让整个江湖风起云涌,明智之举是置身事外。
骆驼自然不想掺和进去,若是双方两败俱伤,东星反倒能渔翁得利。
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骆驼看到来电显示愣住了——是蒋天养。
他们这些龙头向来不轻易联系,除非出了大事。
他接起电话:“蒋老弟,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蒋天养的冷哼:“骆老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你们东星的人昨晚攻打我们新洪兴的地盘,是想开战吗?”
蒋天养语气强硬,分明是来兴师问罪的。
骆驼一愣,脸色沉了下来——看来手下又背着他惹事了。
“蒋老弟,这话从何说起?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蒋天养听他语气真诚,态度稍缓:“你们东星五虎之一的雷耀扬,昨天联手新洪兴的林枫攻占了屯门。”
骆驼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是雷耀扬背着他联系林枫,动了新洪兴的地盘。
他立即道歉:“实在对不住,蒋老弟,我是真不知情。
东星的小辈不懂规矩,我定会狠狠教训他,给你一个交代。”
骆驼自知理亏,他本就不想卷入洪兴的纷争。
被雷耀扬这么一搅和,他心里冒火。
要是东星被拖进这场争斗,后患无穷。
蒋天养听出骆驼的诚意,心下稍安。
只要不是骆驼授意的就好,屯门的事可以从长计议。
他冷冷道:
“那我就等骆老哥的回复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蒋天养眯起眼睛,只要背后没有骆驼指使,洪兴就有机会夺回屯门。
只要新洪兴不和东星合作,事情就好办。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重新夺回屯门这块肥肉。
骆驼放下电话,忍不住骂道:“雷耀扬这个混账,净会给我找麻烦!”
想到这里,骆驼马上打给了雷耀扬,想问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另一边,雷耀扬坐在自己堂口的沙发上,戴着耳机听莫扎特。
手机响起,他皱了皱眉,取下耳机,一看是骆驼打来,脸上顿时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雷耀扬何等精明,猜到骆驼一定是听说了屯门的事,打电话来兴师问罪。
他眯着眼,懒洋洋地接起电话:“老大,什么事?”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骆驼的怒吼:“雷耀扬,你这混蛋!放着港岛的生意不做,偏要插手洪兴和新洪兴的事!”
“蒋先生刚刚打给我,语气差得很。
屯门那边究竟怎么回事?”
雷耀扬挑了挑眉,不以为意地回:“老大,屯门的地盘已经到手了,还能怎样?”
“难道吃下去的肉还吐出来?我这是在为你开疆拓土,你在别墅里吹空调等好消息就行。”
说完,他直接挂断了电话,不想再跟骆驼啰嗦。
既然已经出手,他就不打算回头。
雷耀扬来港岛本就有自己的野心,不甘心只做安稳生意。
东星资源有限,油水不多,既然东星和洪兴积怨已久,他自然选择对蒋天养下手。
地盘既然吞了,他绝不可能还给新洪兴。
大不了被骆驼骂几句,他不信新洪兴真敢动手。
骆驼正要继续骂,却只听见电话里的忙音:“喂?喂!”
他气得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
“砰!”
“混账东西!”
骆驼脸色铁青,感觉自己对手下的掌控越来越弱。
这件事必须让雷耀扬给新洪兴一个交代,他绝不能让自己卷进新旧洪兴的争斗里。
时间匆匆过去,第二天早上,雷耀扬正在堂口里优雅地弹钢琴。
他钢琴造诣很高,双手如蝴蝶飞舞,弹的是一首国际名曲。
雷耀扬可说是矮骡子中的异类,一般古惑仔哪懂欣赏莫扎特,更别说弹钢琴。
他自视甚高,觉得自己才是真正有头脑的人。
这时,花仔兴冲冲地走进来。
听到琴声,他放轻脚步,站在雷耀扬身后,没有打扰。
他虽然对钢琴没兴趣,但知道老大弹琴时不喜欢被人打断。
作为雷耀扬的心腹,他不想惹老大不高兴。
五分钟后,一曲结束,雷耀扬深吸一口气,露出享受的表情,慢慢起身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支雪茄。
他早就注意到花仔来了。
他摆摆手,问花仔:“屯门的事办得怎么样?”
东星已经拿下屯门东区的地盘,准备接手洪兴的产业,换上东星的人,大赚一笔。
花仔兴奋地笑道:“老大,新洪兴那帮人全是废物,我们已经全面接管了屯门东边的产业。”
他非常激动,东星以前的地盘大多偏僻,连个像样的娱乐场所都难找。
开KtV、酒吧基本是亏本生意。
但屯门位置繁华,夜生活热闹,人流量大,随便开一家店都能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