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微的信息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由桥村安全屋内激起层层涟漪。占东盯着手机上那条简短的密讯,眉头紧锁。讯息明确提示:“阿彪已带精锐小队乘早班机飞往云南沧源,目标明确——唐文远(宋远山)。张云东对此行志在必得。”
“我们必须赶在阿彪之前找到爷爷!”唐孝天拳头紧握,声音因焦急而微微发颤。
占东忍着脚踝传来的阵阵刺痛,大脑飞速运转。他目光扫过屋内众人——唐孝天的关切写在脸上,李天亮和张国龙跃跃欲试又难掩紧张,茜茜面露忧色,杨锐则一如既往的沉稳。
“云南边境,特别是沧源那一带,情况非常复杂。”杨锐走到墙边,示意张国龙调出电子地图,他指着沧源与缅甸接壤的区域,“这里地处金三角外围,非法出入境、毒品走私、甚至人口贩卖等跨境违法犯罪活动时有发生,地形复杂,民族众多,各方势力盘根错节。阿彪他们这种外来势力,如果没有当地‘向导’,很难快速开展工作。这或许是我们的优势。”
“但我们同样面临这个问题。”占东冷静地指出,“我们在那里也是‘生面孔’,一举一动都可能引起注意。” 他顿了顿,看向唐孝天,“眼下最关键的有两点:一是抢时间,二是要搞清楚,你爷爷,或者说宋远山,当年究竟掌握了三环社什么核心秘密,让张云东乃至他背后的势力如此紧追不舍?”
唐孝天努力回忆:“爷爷的笔记本里,除了那句‘当三个环相交时,真相就会显现’,还提到过一个地方,叫‘帕良’,不知道是村寨还是人名。另外,似乎还和一个……一个境外的地质考察项目有关。”
“帕良……” 杨锐沉吟着,迅速在平板电脑上查询,“沧源县内确实有叫帕良的村寨,这缩小了范围。”
“张云东这么急着派人过去,说明唐老很可能已经在当地活动,甚至可能触及了他们某些要害。” 占东分析道,“我们必须立刻动身。孝天、天亮,你们跟我一起去云南。国龙,你留在禾城,利用你的技术优势,配合茜茜和杨锐的人,继续深挖隆威大厦和三环社的资金往来,特别是注意有没有与云南边境,尤其是沧源地区相关的资金流或项目。同时,保持与张微的单线联系,务必确保她的安全。”
“明白!”张国龙用力点头。
茜茜走到占东面前,递过一个小巧的急救包和一些现金:“带上,边境地区,有备无患。我这边会尝试联系外公过去在云南的一些老关系,看能不能提供些帮助。”
二、林剑南的抉择
就在占东他们紧锣密鼓准备奔赴云南时,林剑南在市公安局的办公室里,正面对着一份措辞严谨的“询问函”。函件由市局某部门发出,委婉地询问他昨晚在南郊老厂区“擅自”调动警力的大致情况,并“提醒”他后续行动需注意程序规范。
林剑南看着这份文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显然是张云东背后势力通过其在警队内部的关系,对他施加的压力。他拿起内线电话,接通了技侦支队的一位可靠下属。
“帮我重点监控一个名叫‘阿彪’的男子的行踪及其关联人员的动态,重点关注其与云南,特别是临沧沧源方向的联系。有情况直接向我汇报。”
“明白,林队。”
放下电话,林剑南走到窗边。禾城的清晨雾霭未散。他深知,张云东团伙在禾城盘踞多年,关系网错综复杂,与其在本地被动应付,不如趁其精锐外派,内部相对空虚之际,顺水推舟,一方面监控其在云南的行动,另一方面或许能在禾城找到新的突破口。他拿起手机,给一个加密号码发了条信息:“风已起,注意安全,必要时可借边陲之力。” 这条信息,既是对远方行动的预警,也暗含了某种授权。
三、迷雾帕良
数小时后,占东、唐孝天和李天亮三人经过辗转,终于踏上了沧源的土地。这里亚热带的气候潮湿闷热,与禾城的温润截然不同。山峦叠嶂,云雾缭绕,给人一种既美丽又神秘莫测的感觉。
他们不敢停留,根据杨锐提供的线索和唐孝天的记忆,租用了一辆本地常见的面包车,立即赶往芒卡镇附近的帕良寨。沿途,他们看到了“现代化边境幸福村”的标语,也感受到了边境地区党政军警民协同的严密氛围,检查站的武警和边防战士检查得一丝不苟。
帕良寨依山而建,景色秀美,但占东他们无暇欣赏。他们以地质考察志愿者身份作掩护,谨慎地打听是否有一位名叫“唐文远”或“宋远山”的老者在此出现过,或者是否有国外的地质勘探队来过。
询问了几户人家,都摇头表示不知。就在他们有些沮丧时,一位在寨口大树下抽水烟的老人,听到“宋远山”这个名字时,混浊的眼睛似乎闪动了一下,但他只是摆了摆手,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说:“不认识,没听说过。”
唐孝天还想再问,占东悄悄拉住了他。他注意到老人刚才一瞬间的细微反应,以及旁边几个年轻人投来的审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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