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旧仓库的阴影在暮色中拉得很长,如同蛰伏的巨兽。张云东站在二楼的办公室窗前,手中的雪茄已经燃到尽头,烟灰簌簌落下。他脸上的横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眼中布满血丝。
“东哥,人都到齐了。”彪子推门进来,声音压得很低,“三十个精锐,都配了家伙。只要占东那小子敢来......”
张云东猛地转身,将雪茄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今晚必须做个了断!那几个小杂种,一次又一次坏我好事!”他胸口剧烈起伏,第七水厂的失利、码头谈判的羞辱、帮会内日渐流失的威望,所有新仇旧恨在这一刻爆发。
“可是东哥,”彪子犹豫道,“李先生那边......”
“别提那个装神弄鬼的王八蛋!”张云东怒吼一声,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他以为他能掌控一切?在禾城,还没有人敢对我张云东指手画脚!”
就在他准备下令行动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灰色风衣、戴着金丝眼镜的陌生男子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中把玩着一枚银色的硬币。
“张总,火气别这么大。”男子的声音温和得令人不适,“李先生让我给您带句话。”
张云东瞳孔骤缩,他根本没听到任何脚步声。门口的守卫也不知所踪。
“你是什么人?”他的手悄悄摸向腰后的手枪。
男子微微一笑,手中的硬币突然停止转动:“我只是个传话的。李先生让我提醒您,游戏有游戏的规则。在‘惊蛰’之前,谁要是破坏了棋盘......”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张云东摸枪的手,“后果会很严重。”
话音刚落,张云东突然感到手腕一阵刺痛,低头看去,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正扎在他的腕关节处,整只手臂瞬间失去了知觉。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张云东又惊又怒,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
男子优雅地弯腰捡起手枪,轻轻放在桌上:“李先生希望您能保持耐心。占东和他的朋友们,现在还不能动。这是最后一次提醒。”
他转身离去,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回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对了,李先生很欣赏您最近的......克制。作为回报,他让我告诉您一个消息——‘园丁’留下的不止一份手稿。”
门轻轻合上,仿佛从未有人来过。张云东僵硬地站在原地,许久才颤抖着拔掉手腕上的银针,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与此同时,安全屋内的气氛同样凝重。
“张云东的人撤了。”张国龙盯着电脑屏幕,难以置信地说,“五分钟前全部撤离了城西仓库,走得很匆忙。”
李天亮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吓死我了,还以为今晚真要拼命了。”
占东却眉头紧锁:“不对劲。以张云东的性格,不可能这么轻易放弃。”
唐孝天站在白板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近期的线索。他的目光停留在“惊蛰”二字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你们还记得第七水厂那个合金盒吗?”他突然开口。
李天亮点头:“当然记得,里面不是装着‘火种’芯片吗?”
“不,我是说盒子本身。”唐孝天转身看向众人,“当时情况危急,我们只取走了芯片。但那个盒子......现在想来,它的材质和工艺都很特殊。”
他从柜子里取出一直小心保管的“火种”芯片,在灯光下仔细观察:“你们看,芯片边缘这些纹路,是不是很像某种......接口?”
占东凑近细看:“确实。难道它还需要配合其他部件使用?”
张国龙突然兴奋地拍桌:“我想起来了!当时破解那个齿轮与幼苗图案时,除了坐标,还有一组很奇怪的数字,我一直没想明白它的用途。”他飞快地在电脑上调出数据,“如果把这组数字转换成二进制,再对应芯片的纹路......”
他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很快出现一个复杂的三维结构图。当芯片的纹路与数字序列完美对应时,图示突然亮起,显示出隐藏的信息层。
“我的天......”张国龙倒吸一口凉气,“这根本不是完整的‘火种’!它只是一个......密钥的一部分!”
投影仪在墙上投出一幅复杂的设计图。众人屏息凝神,看着图示中芯片与一个立方体结构的装置完美契合。
“所以,‘火种’芯片必须插入这个特定的容器才能完全激活?”李天亮挠着头问道。
“不止如此。”张国龙兴奋地推了推眼镜,“根据这些隐藏信息,完整的‘火种’应该由三部分组成:芯片是密钥,合金盒是容器,还缺一个最重要的——能量核心。”
唐孝天若有所思:“爷爷留下的信息里提到过‘摇篮’是钥匙,但我们都以为指的是这个芯片。现在看来,‘摇篮’可能指的是整套系统。”
他取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金属片“摇篮”,将其靠近芯片。这一次,反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不仅“摇篮”表面的纹路泛起金光,芯片内部也流动着七彩的光晕,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在微微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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