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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里还有血腥味。云澈蹲在李薇旁边，一只手悬在她流血的大腿伤口上。一丝微弱的白光，带着生机，从他手心渗出，慢慢进入伤口。
李薇吸了一口冷气，但随后惊讶地睁大眼睛。她清楚感觉到一股暖流在伤口处流动，疼痛迅速减轻，代替的是一种发痒的感觉——那是肌肉在快速愈合。伤口的血很快止住了，翻开的皮肉慢慢合拢，连破损的血管也在连接。
“这是……”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云澈的手，又看看自己正在愈合的伤口，震惊的说：“这是超能力？”
云澈收回手，脸色稍微白了一些。对别人使用治愈能力，比自我恢复消耗更大。他轻轻点头：“算是。觉醒到二阶时会获得的一种能力。”他看着李薇腿上那道不再流血但还很明显的粉嫩新疤，“你的伤不深，没伤到骨头。剩下部分半小时内就能完全愈合，不会留疤。”
李薇小心地碰了碰新长的肉，感受着惊人的恢复速度，眼中充满不可思议。她突然抬头，看向云澈：“我怎么才能像你一样厉害？像你一样……有这种力量？”
云澈看着她眼中的火热，微微点头。
“方法，我其实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云澈的声音很平静，“杀丧尸，吸收它们头里的晶核能量。杀得越多，吸收越多，你就会越强。直到有一天，量变引起质变，突破一阶，你就有机会觉醒自己的异能。”
他停顿一下，语气忽然带上一点冰冷的玩味：“对了，你那位‘好闺蜜’林小雨，好像对你有很大意见？宁愿杀了你，也要选择自己逃命。”
提到林小雨，李薇眼神一下子暗下去，眼中的痛苦又浮现出来：“我真的不明白……我对她们很好……林小雨家里条件不好，我常请她吃饭，送她衣服化妆品……我以为我们是真心的好朋友……为什么会这样？我真的不甘心……”她的声音哽咽，充满委屈和不解。
“哼。”云澈轻轻冷哼，打断她，“有些人，天生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对她好，她觉得是炫耀、是施舍，心里积攒嫉妒和怨恨。反而你对她凶，让她怕，她才会敬畏你，不敢背叛。这就是人性，尤其在末世，更加明显。”
他看着李薇的眼睛，目光锐利：“现在选择权给你。她们就在那边教室躲着。你是去找她们，问清楚，然后杀她们报仇？还是就当被狗咬了，放下过去，从此各走各的路？我不插手，我尊重你的选择。”
云澈的话像锤子砸在李薇心上。报仇？放下？两个选择在她脑中冲突。她想起过去的点滴，想起林小雨开枪时怨恨的眼神，想起另两个头也不回逃走的背影……心像被冰冷的手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但渐渐地，她眼中的迷茫和委屈慢慢消失，变成一种近乎冷酷的坚决。
她慢慢靠着刚愈合还无力的腿，挣扎站起来。她没有马上回答云澈，而是踉跄走到校长办公室破掉的窗边，望向远处那间有微弱烛光的教室。她的几个“好姐妹”正躲在那里，以为安全了。
一个清晰又冷酷的计划在她心里快速形成。
她甚至没向云澈求助，而是忍着痛，自己用之前云澈给的匕首，在快愈合的伤口边缘，又划开一个小口子。血立刻涌出，她撕下一块窗帘布，浸吸温热的血液。
云澈抱手臂靠在墙边，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果断，狠辣，对自己也能下手，这是个好苗子。
李薇把吸饱血的布块紧紧攥在手里，然后一步步走出校长办公室，沿着阴暗走廊，悄悄靠近那间教室。她的脚步很轻，眼神冰冷专注。
到教室门口，她侧耳听，里面传来压低的说话声，似乎是林小雨在安慰另两个女孩，说只要等到那个神秘人回来，她们就得救了。
李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残酷的弧度。她猛地将手中浸透血的布团，用力扔到教室紧闭的门前！浓重的血味瞬间在走廊里散开。
做完这些，她毫不犹豫，转身就走，快速远离这片区域，重新躲回校长办公室的阴影里，像一个耐心猎人，等待猎物上钩。
云澈始终跟在她不远处，像一个沉默幽灵，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不久，可怕的事情发生了。走廊各处传来窸窣脚步声和低沉嘶吼。一只、两只、三只……越来越多丧尸被新鲜血味吸引，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它们围着教室门口血布打转。
教室里女孩们显然听到外面动静，瞬间陷入极度恐慌。她们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希望丧尸找不到目标会离开。
但血味太浓，丧尸越聚越多，撞门力量越来越大。木门发出呻吟。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丧尸堵门口？”一个女生带哭腔低声尖叫，精神快要崩溃。
“是不是……李薇没死……她……”另一个女生颤抖猜测。
“闭嘴！”林小雨厉声打断，但声音也充满恐惧，“别自己吓自己！她肯定死了！我们完成了任务，只要坚持到那个男人回来……”
就在这时，一个女生因为太害怕，后退时不小心绊倒一张椅子！
“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教室和走廊里特别刺耳！
门外丧尸群瞬间沸腾！它们清楚听到里面声音，确定有活物！撞门变得疯狂猛烈！
“完了！完了！”女生们彻底乱了。
林小雨脸色惨白，她冲到门边，用身体拼命顶住门，对着窗外声嘶力竭大喊：“救命！那个人！你回来！救救我们！我们完成你说的任务了！你快出来啊！”
她的声音充满绝望和乞求，在空旷教学楼里回荡。
但回应她的只有门外越来越疯狂的撞门声和丧尸饥渴嘶吼。云澈站在远处阴影里，面无表情，好像根本没听到。
林小雨的心沉到谷底，一种被欺骗被抛弃的巨大愤怒和绝望淹没她：“骗子！你这个骗子！你骗我们！你不得好死！”
“砰——轰隆！”
教室门终于被撞开！潮水般丧尸嘶吼着涌进去！
“啊——！！！”
凄厉惨叫、绝望哭嚎、丧尸兴奋嘶吼、撕咬咀嚼声瞬间充满教室，奏响残酷死亡交响乐。
云澈这才慢慢从阴影走出，来到已经变成修罗场的教室门口。李薇跟在他身后，脸色苍白，身体微微发抖，但眼睛死死盯着教室里惨状，尤其是林小雨被几只丧尸扑倒撕咬的方向。
“后悔吗？”云澈的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李薇死死咬住下唇，甚至咬出血印。她看着林小雨伸出的、很快被撕扯断的手臂，用力地、坚定地摇头。恐惧有，不适有，但唯独没有后悔。
就在这时，突变发生！
已经被咬得面目全非、肠穿肚烂的林小雨，不知从哪里爆发出最后力气，竟然猛地推开身上丧尸，拖着残破身体，像厉鬼一样朝门口李薇扑来！她眼睛瞪得几乎裂开，里面充满无尽怨毒和不解，发出含糊嘶吼：
“为……为什么……你没死？！为什么害我们？！”
面对这突然出现的恐怖一幕，李薇瞳孔猛地收缩，心脏几乎跳出来。
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的好姐妹，现在狰狞的怪物，脑海中闪过她开枪时的狠毒，她说“施舍”时的怨言。
再也没有任何犹豫。
李薇猛地抬手——手中握着的，正是之前林小雨用来打伤她的那把手枪。
砰！
一声清脆枪响，终结了所有怨恨、不解和嘶吼。
林小雨额头出现一个血洞，她最后表情凝固在极致怨毒和惊愕上，然后重重向后倒下，彻底不动了。
枪声回音在走廊里渐渐消失。李薇握着还在冒烟的手枪，手臂微微发抖，但眼神异常平静。她看着林小雨尸体，心中最后一点留恋和软弱，也随着这一枪彻底消失。
云澈静静看着这一切，然后淡淡说：“走吧。”
李薇深吸一口气，把手枪紧紧握在手中，点点头，转身跟上云澈脚步，再也没有回头看那片血腥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