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百年轮回录 第23章 冰冷的决断

门外，混混们跪地求饶，老太婆低声哭泣。屋内却一片死寂。地上的尸体和鲜血散发出浓重的铁锈味，不断刺激着苏心晚。

她握枪的手仍在发抖。她知道自己杀了人，这违背了她过去所认知的一切。但看着门外那些人眼中藏不住的恐惧和怨恨，她清楚地意识到：不能放走任何一个。

如果放过他们，以后只会招来更多报复。她和母亲将无法抵抗。枪里的子弹是有限的，她的勇气也经不起消耗。

要么不动手，要么做到底。这似乎已是唯一的选择。

她再次举枪，瞄准那些仍在求饶的人。

“不要……求您了……”

几声枪响接连响起。求饶声戛然而止。

老太婆目睹了一切，吓得瘫软在地，失禁了。她瞪着苏心晚，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声音，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苏心晚将枪口转向她。

“心晚！”母亲抓住她的手臂，试图阻止。

苏心晚没有放下枪。她对母亲说：“她全都看见了。如果她活着离开，我们会永远不得安宁。不能冒险。”

母亲松开了手，别过脸去。她明白女儿是对的，尽管这让她难以承受。

最后一颗子弹射出。

枪掉在地上。苏心晚弯下腰剧烈干呕，全身颤抖。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连续夺走多条人命的冲击几乎将她摧垮。

母亲冲过来紧紧抱住她，泪流满面。“心晚，听妈妈说！如果以后追究起来，你就说人都是我杀的！妈去顶罪！你还年轻……”

“妈！”苏心晚打断母亲，用力回抱她，“不会有事的！我们都不会有事！”

她想起云澈留下的纸条，踉跄着走回浴室，从储物柜中找出那个防水袋。她颤抖着撕开袋子，将纸条递给母亲。

母亲就着昏暗的灯光阅读纸条。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指开始发抖。纸条上写着世界将陷入混乱和危险，还指示了其他武器的位置，以及如果遇到危险可以去他家避难。

“这太荒谬了！云澈是不是疯了？”母亲难以置信地说。

苏心晚擦去脸上的泪水和汗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但这些武器和食物是真实存在的。没有它们，刚才我们已经死了。”

她指向门口的惨状：“妈，你看看外面。这血雨下了三天，这些人……这一切还正常吗？”

她握住母亲的手，认真地说：“往最坏了想，如果云澈说的是真的，世界真的变成那样，那我们只是为了活下去，就没有错。如果他说得不对，等雨停了一切恢复正常，我会承担后果。但我绝不能看着他们伤害你。”

母亲看着女儿坚定的脸庞，又看向门口的尸体和那把沉甸甸的枪。她沉默了很久，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

“好，妈知道了。不管是不是末日，妈都和你在一起。”

她没有说相信或不相信，但她选择接受现实，和女儿共同面对。

现在，她们必须清理门口这片血腥的战场。已经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