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教他这么玩卡的！ 第85章 圣洁的血流

陈子昂仍是星卡附身的状态，身披铠甲，满脸威严，浑身散发出王者气势，他手持一把雪亮长剑静静伫立。

夏至看过去时，陈子昂也一眼看向他。

双方的目光在此刻交汇，但竟出奇的，没有马上发生战斗。

陈子昂是自己的意识，他叹息一声。“唉。”

夏至本想对陈子昂询问些什么。

可是，随着这声叹息结束。

陈子昂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改变，从见到夏至时的忧虑转变成平静，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再次开口。

“仪式开始了，当审判开始，便再无法停止，少年，你再无法阻止这一切。你所有的努力都已经注定失败，放弃吧，跟随我，我将带你见证一个新的世界。”

这声音平静，不再饱含任何情绪。

很显然，此刻已经不是陈子昂在跟夏至对话，变成了其他意识占据陈子昂的身体。

只是，这说话的口吻，与之前那严肃的声音不太一样。

夏至不能确定是不是之前在城堡中遇见的耶苏。

夏至敏锐抓住对方话语中的重点：“你们，好像很在意我。我已经一再拒绝你们，即便是仪式完成，还试图让我放弃抵抗，为什么呢？”

“你身上有一种奇特的力量，似乎能洞悉未来。当我试图观测未来某一个确定的结局时，在你这里，却被一次次改变。仪式未曾结束前，你会是变数。很可惜，我未全面复苏，没有办法彻底了解你身上神秘力量的来源……”

“说到底是怕我破坏你们的仪式。”

“命运无法改变，无论你如何努力，末日审判仪式终究会完成。你的存在很特别，我无法看穿你的过去、现在、将来……但，没关系，很快我将全面复苏，到时，你身上的一切再不是秘密。这是最后的机会，少年，信我，成为信徒，成为圣城的一份子，在这里，将有无尽的力量供你使用。”

祂轻轻抬手，圣城闪耀起无尽圣洁光晕。

夏至只是粗略一扫，惊愕的发现，这里的一砖一瓦，竟全镂刻着一道道构纹。

竟——

是一张张星卡！

随便看向一张，是一张三星卡，但即便是他这样的二星卡师，也能轻易使用，他只需要付出一小部分的星能，剩余的星能差值，可以由圣城去补充。

……

不只是这一张，其他的圣灵术卡同样如此，甚至夏至看到的四星卡！

这是夏至第一次观察到圣灵术星卡的面貌。

他惊讶无比。

这样的星卡体系，无形中将人的能力提升一大截，换做别人，得到这样的恩惠，肯定把持不住就要成为信徒。

因为只需要相信，根本就不需要付出什么。

成为信徒，所有的星卡都纤毫毕现，展现在他的眼前，所有的星卡都是属于圣徒能驱使的力量，夏至一旦接受，那么整座圣城，都将成为他的强劲后盾，无数光明系列的星卡都可以供他使用。

夏至承认他有些心动。

但，看到如今陈子昂的下场，他的那点心动变成一片冰凉，更何况，末日审判仪式一旦开始，便将会以无数人的生命作为代价。

“这诱惑真大，但很可惜，却是拿人命来换的，我还得成为你操纵的傀儡，算了，我拒绝。”

“神爱世人，不会轻易降罪于人。他的身体，我不过是暂时的借用，待我真正复苏后，他便是自由的，所有的审判的也只是对有罪之人。”

“罪人的审判自有法律，这人世的运转也自有其秩序，并不需要你来插手……”

“可惜，你已经被蒙蔽了双眼，看不到世人的险恶和堕落……”对方叹息。

夏至却不管那么多，他开口问道：“曾经，矮人一族，也是被你们如此审判灭族的？”

对方不言。

夏至看不出来他是在默认，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无法开口言说。

轰隆隆隆……

场面的沉默被惊天动地的震动声响代替。

圣城彻底碾压在矮人原本的城邦地界，将这里的一切痕迹全部碾碎。

矮人的遗迹，在这一刻成为了真正的过去式。

圣城的降临停止，整个世界只剩下隆隆的响声震动。

夏至不打算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迫切的危机，对方在心平气和的跟他说着这一切，可是，他未免平静过头了，像是在等待，又或者是在拖延……

夏至终于意识到什么。

二话不说驱使齐格飞向着前方的陈子昂发动攻击。

他们这是在拖延时间！

末日审判仪式，绝对没有彻底完成。

夏至的目光在四处观察和寻觅着，试图寻找仪式在进行的任何环节，然后将它破坏！

可对方并不在意夏至的攻击。

祂开口：“光明的力量在扫荡这个世界的阴霾，当光明的力量充斥在这空间，其他的力量都将被无限削弱，到那时，这空间中的一切生物都将接受审判，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在无意义。你无法改变任何事情，这便是你注定的命运。”

夏至无言。

齐格飞的攻击已至。

对方只是侧身轻松避过，抬起手中长剑一挑，化解齐格飞的攻势，轻描淡写，随手而为，不带任何杀意，却带给夏至无穷大的压力。

只有力量强大至极，且远超他所驱使的星卡许多，才能做到如此轻松。

祂继续说道：“你的力量，不知为何能洞悉未来，你或许觉得能靠着这样的力量改变一切，但我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如今光明的力量已经充满整个空间，我将以光明的力量扰乱这片空间，蒙蔽所有对未来洞察的力量，之后，即便是我也无法再对未来做任何洞察……”

夏至沉默。

潘多拉魔盒上英仙座的力量确实给他提供了许多的帮助，夏至当然知道，先前作为命运的既定结果，以兰斯洛特对战加拉哈德，兰斯洛特是必败的命运。

这种既定命运，是无法改变的。

回过头来想想，夏至在那所见的未来画面里，他用错星卡，死于加拉哈德之手，很可能不是他本来应用星卡的能力，而是一种命运的大势使然。

这就如同他驱使二星卡齐格飞加上一把诺通剑，两张不过二星级的卡，就能大战五星级的巨龙法弗纳，让巨龙不敌，遭到重创一样。

属于命运的大势，战斗的结局早已注定。

夏至在与加拉哈德战斗时，预见未来的一角结局，着手改变，简单而又粗暴。

可当时，他感觉这种预见未来的能力，来源是加拉哈德。

对方很可能先洞悉到未来，潘多拉魔盒上英仙座的力量才后手给予他指引，不然夏至也就只是知道故事的情节走向，又怎么可能了解到战斗的细节。

所以，当时加拉哈德动用那预见未来的力量，属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今对方蒙蔽了对未来的洞察，夏至当然有损失，可夏至觉得对方同样损失很大。

夏至如今有了拥有了尼伯龙根指环的力量加持，底气足了许多，倒也不惧什么。

对方如今笃定夏至再没有洞察未来的力量，似乎有些轻视夏至的这理想主义骑士齐格飞……

夏至决定不再隐藏齐格飞的力量，他驱使齐格飞使用被指环强化后的战斗力，骤然向对方发起了攻击！

轰！

齐格飞战马后撤，提起长枪回头横扫，动作迅若奔雷！

长枪一下子便将对方扫飞出去。

狠狠砸向一旁的建筑！

对方砸在建筑上，并没有砸毁任何房屋，这些房屋同样出现一点淡淡光芒，仿佛是一层层防御的护罩，阻挡了对建筑物的破坏。

夏至没有手下留情。

他即便想救陈子昂，但此刻这占据陈子昂肉身的意识，成为他破坏审判仪式的阻碍，他就得先扫开。

夏至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惊愕。

似乎想不到夏至所驱使的星卡，竟拥有与四星级星卡一战的力量。

对方站了起来。“你越来越让我好奇了……”

他盯着夏至，双眼在发光。

光芒澄净。

夏至有一种被对方看穿的感觉。

仔细看，能看到对方的双眼闪过无数画面影像。

无法洞察未来。

那对方很可能正在观测夏至的过去。

……

夏至无法阻止这一切，所以，他的眼睛在四处寻觅着。

对方这里在阻止夏至的行动，说明末日审判仪式还在继续。夏至所在意的是末日审判仪式到底到了哪一步，又在什么地方进行，究竟该如何去破坏？

主要的人物肯定还是周旭他们几人。

他们现在在哪里？

涂曼丽有没有像故事里那样，成为祭品死去？

圣杯又在哪里？

对方双眼看向夏至时，夏至的念头也在一瞬间升起。

紧接着，一颗流星在夏至眼前划过……

这是英仙座的指引？

夏至的眼前，有无数画面闪过……

夏至看到了！

他看到周旭四人的过去，从乘船离开，一直到如今所在的一切，都在夏至的眼前闪过……

随着周旭四人之后的遭遇。

夏至的脸色不断变化。

最终，他的脸色转冷！

那是一种无法压抑的怒火！

涂曼丽，终究是死了……

被她最好的朋友周旭杀的，为了完成仪式，得到圣杯，夏至在那过去的画面中，看到她的血洒在祭台上，血混着光，生命的弥留时刻，所见到的是血红一片。

她的血与圣洁的光芒交融在一起，从祭台流淌到地面，四溢的血液流淌，仿佛汇成一滩圣洁的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