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从刘备脚臭开始 第21章 血火南山

南山脚下，陈到与他的白毦兵，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狠狠地楔入了张合围山部队的侧后腰！

“锥形阵！突击！”陈到的怒吼在喧嚣的战场上依旧清晰可辨。

无需更多指令，长期严酷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让白毦兵们瞬间变阵。

以陈到为最尖锐的锋镝，整个队伍迅速收拢，形成一个极其紧密且攻击性极强的三角阵型，朝着山上蜀军残部所在的核心区域，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元戎营！前方一百步，覆盖射击！清空道路！”

陈到头也不回地厉声下令。

紧随在骑兵侧后方的元戎营士卒，尽管经过长途奔袭已经疲惫不堪，但听到命令的瞬间，身体的本能已然超越了一切。

他们迅速下马（部分），或以马背为依托，举起那令人望而生畏的连弩。

“嘣嘣嘣嘣——！”

一片密集得令人头皮发麻的弓弦震鸣再次响起！

不同于之前魏军听到的零星抵抗，这是一次组织有序、火力集中的齐射！

数百支特制弩矢，如同死亡的铁幕，瞬间覆盖了白毦兵冲锋正前方百余步的区域！

正在围攻山腰，或背对着突然出现的白毦兵的魏军士卒，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这片突如其来的箭雨成片射倒！

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本还算严密的包围圈，瞬间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露出了后面惊惶失措的魏军面孔。

“杀——！”

箭雨甫歇，白毦兵的冲锋洪流便已踏着同伴用弩矢开辟的血路，轰然撞入了混乱的魏军之中！

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短兵相接，白刃肉搏！

“锵！锵！咔嚓！”

精钢长刀与魏军的环首刀、长矛碰撞，爆发出刺耳的金铁交鸣，但更多的时候，是章武钢刀斩断劣质兵器、劈开皮甲骨肉的恐怖声响！

白毦兵们三人一组，背靠背，如同一个个高速旋转的死亡陀螺，刀光闪烁间，必有毒蛇般的弩箭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射出，精准地点杀试图靠近指挥或放冷箭的魏军。

他们配合默契，战术刁钻，个人武艺又极其精湛，加上装备的绝对优势，使得他们在近身混战中几乎所向无敌！

魏军虽然人数占优，但在这种狭窄地形下被对方以精锐小队反复切割穿刺，根本发挥不出兵力优势，反而因为前后受敌（山上的残兵也在向下挣扎反击）而陷入了极大的混乱。

阵脚，已然大乱！

“挡住他们！结阵！长矛手上前！”

一名魏军都尉声嘶力竭地试图稳住防线。

然而他的喊声未落，一名白毦兵什长如同鬼魅般从侧翼突进，手中钢刀一记凌厉的斜劈，轻易荡开了都尉格挡的长剑，刀锋去势不减，直接斩入了他的脖颈！

都尉惊恐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头颅伴随着一腔热血飞起。

主将瞬间被杀，这伙试图结阵的魏军顿时崩溃，四散逃窜。

陈到根本无暇理会这些小股的抵抗，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山顶那摇曳的火光，以及火光中隐约可见的、仍在拼死抵抗的蜀军旗帜。

他必须尽快与山上的残兵汇合，晚一刻，就可能多死上百人！

“不要停！随我冲上去！”

陈到长刀一挥，格开一支刺来的长矛，反手一刀将那名魏军矛手连人带矛劈成两段，乌骓马人立而起，碗口大的蹄子狠狠踏下，又将一名躲闪不及的魏军士兵胸骨踏得粉碎！

他如同战神附体，一马当先，所向披靡！

白毦兵们受到主将勇武的激励，更是爆发出了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战斗力，紧紧跟随在陈到身后，将魏军的包围圈搅得天翻地覆，硬生生杀出了一条直通山腰的血路！

山腰上，原本已经绝望、只能做着最后困兽之斗的蜀军残兵，看到了山下那支如同神兵天降、正向他们迅猛突进的白色洪流，看到了那面熟悉的“陈”字大旗和骠骑大将军英勇无敌的身影，几乎枯竭的体内，竟然又涌出了一丝力量！

“是大将军！大将军来救我们了！”

“弟兄们！杀下去！接应大将军！”

“跟魏狗拼了！”

求生的本能和援军带来的希望，让这些饥渴交加、伤痕累累的士兵发出了最后的怒吼，他们鼓起余勇，向着山下，向着白毦兵突进的方向，发起了反冲击！

上下夹击之下，负责围困山腰的这一部魏军彻底崩溃了，哭爹喊娘地向两侧逃散。

陈到终于率军冲破了最后一道阻碍，与山上冲下来的蜀军残部汇合在了一起！

“大将军！”一个浑身浴血、头盔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校尉，看到陈到，如同看到了亲人，声音哽咽，几乎要跪下去。

陈到一把扶住他，目光快速扫过周围这些形容枯槁、眼神却因为希望而重新燃起亮光的士兵，心中一阵刺痛。

他看到了无数倒毙在地、干渴而亡或战死的同袍尸体，看到了被焚毁的营寨，看到了人间地狱般的场景。

“马谡何在？！”

陈到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那校尉指向山顶方向，带着哭腔：“马参军……马参军还在上面……他，他……”

陈到不再多问，一提马缰，乌骓马长嘶一声，沿着被鲜血染红、尸体遍布的山道，继续向着火光冲天的山顶冲去！

他必须找到马谡，无论是为了问责，还是为了尽可能地带走每一个还能动的士兵。

血火南山，因为白毦兵的到来，战局瞬间逆转！

但危机远未解除，张合的主力犹在，山下王平仍在苦战，而陈到带来的，也仅仅是一支经过长途奔袭、人数有限的精锐。

如何带领这些残兵败将，突出张合大军的重围，将是摆在陈到面前，下一个更加严峻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