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从刘备脚臭开始 第68章 张合铩羽

阆中，张飞大营。

“报——！”

凄厉的喊声划破军营的宁静，一名斥候几乎是滚下马背，连滚带爬地冲入中军大帐，脸色煞白，气喘如牛：

“将军！紧急军情！东北方向……瓦口关……发现大量魏军旗帜！是……是张合的部队！先锋已至关下二十里！”

正拿着一个新打造出的、还冒着热气的弩机部件琢磨的张飞，猛地抬起头，铜铃般的眼睛瞬间瞪圆，不是恐惧，而是爆发出骇人的精光和……一股被挑衅的暴怒！

“什么？！张合那厮？他娘的！真敢来摸俺老张的虎须？！”

他一把将那精密部件拍在案上，发出巨响，霍然起身，全身骨骼噼啪作响，如同一头被惊醒的洪荒巨兽。

“有多少人马？打的什么旗号？装备如何？给老子说清楚！”

张飞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得帐顶灰尘簌簌落下。

斥候咽了口唾沫，艰难地道：“烟尘遮天，具体数目不清，但绝对不下万余！打的正是‘张’字大旗和魏军制式旗号！先锋部队衣甲鲜明，多为刀盾手和长枪兵，后方烟尘中似有骑兵动静！”

帐内闻讯赶来的副将、偏将们顿时一阵骚动，面露惊惶。瓦口关虽是隘口，但守军仅千余人，如何抵挡张合万余精锐？

“将军！速速向成都求援吧！”

“是否立刻集结大军，驰援瓦口？”

“张合来势汹汹，恐难以力敌啊！”

一片慌乱中，张飞却反常地没有立刻咆哮。

他虬髯贲张，胸膛剧烈起伏，那双总是充满狂暴怒火的环眼此刻却急速转动着，闪烁着一种与他以往形象截然不同的、名为“思考”的光芒。

他想起了陈到信中的警告，想起了二哥关羽那句“别光顾着摆弄铁疙瘩”的提醒，更想起了自己这段时间废寝忘食研究的那些战阵图和兵书，虽然大多是逼着书记官念给他听的。

“慌什么！”张飞一声暴喝，压下帐内的嘈杂，他目光扫过众将，竟带着一丝令人陌生的沉稳。

“求援？等成都援军到了，瓦口关的骨头都被魏狗啃没了！”

他大步走到简陋的沙盘前，粗糙的手指重重地点在瓦口关的位置：

“瓦口关险峻，易守难攻！张合人马虽多，一时半会儿啃不下来！传令瓦口关守将王平！给老子死守！一步不退！告诉他，守住了，俺老张亲自给他请功！守不住，提头来见！”

“是！”传令兵飞奔而出。

“那我们……”副将迟疑道。

“我们？”张飞咧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却带着森寒的杀意。

“张合这老小子，以为俺老张还是只会喝酒打人的莽夫？想来捡便宜？俺叫他来得去不得！”

他猛地转身，一连串命令如同爆豆般吐出：

“立刻从阆中抽调三千精锐！不！五千！带上最好的装备，特别是老子工棚里新打出来的那批强弩和甲片！”

“命令各屯田点，所有预备役乡勇即刻集结，发放武器，扼守各处山道小路，严防魏军小股部队渗透！”

“再派快马，通知上庸的刘封！让他按计划向指定地域运动，给老子把张合可能的退路盯死了！”

“还有！立刻放飞信鸽，给汉中的叔至和成都的二哥报信！告诉他们，张合来了，俺老张要开荤了！”

众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条理清晰的部署惊得一愣一愣，随即精神大振，轰然应诺：“遵命！”

整个阆中大营如同一个巨大的战争机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轰然启动。

士兵们奔跑集结，工匠们将新打造的军械一车车推出库房，那些经过“分组竞赛”锻炼的屯田兵和乡勇，也迅速组织起来，展现出远超以往的纪律性。

张飞亲自披挂上马，提着那柄令人胆寒的丈八蛇矛。

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喧闹的工棚和整齐的田垄，眼中闪过一丝肉痛：“狗日的张合，老子刚弄出点样子，你就来搞破坏！看老子不把你屎打出来！”

……

瓦口关。

关隘之上，硝烟弥漫。

魏军如同潮水般一**涌向险峻的关墙，箭矢如飞蝗，巨石滚木不断落下，惨叫声此起彼伏。

守将王平，面色沉静，指挥若定。他麾下虽然只有一千守军，但凭借关险，以及……一批刚刚由阆中送来的、做工明显精良许多的强弩和加固的盾牌，竟然硬生生顶住了魏军数次的猛烈进攻。

关下，魏军主阵中，张合勒马而立，眉头微蹙。

他没想到这座看似不起眼的关隘如此难啃，守军的抵抗意志和装备水平也超出了他的预料。

“张将军，”副将建议道，“蜀军抵抗顽强，强攻伤亡太大。不若分兵绕道，寻找其他路径？”

张合摇头：“此地山势险峻，小道皆被蜀军乡勇扼守，难以迅速突破。蜀将王平，颇知兵事，不易对付。”

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关墙，“不过，他们的援军应该快到了。主力……必是那张飞。”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张屠夫勇则勇矣，无非匹夫之勇。传令下去，前锋继续佯攻，给本将死死黏住关上的守军！”

“中军主力，向后撤退五里，于那片开阔谷地设伏！本将要在此地，先破了张飞的援军，再回头慢慢收拾这瓦口关！”

……

一日后，张飞亲率五千精锐，风驰电掣般赶至瓦口关附近。

沿途所见，魏军斥候活动频繁，却一触即退，明显是在诱敌。

“将军，前方地势开阔，恐有埋伏！”副将提醒道。

“埋伏？”张飞嘿嘿一笑，环眼扫过两侧山林，“俺老张知道有埋伏！张合那老小子，就想引俺进去，然后拦腰截断，包俺的饺子？做梦！”

他再次展现出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战术素养：“他不是想包俺吗？俺先给他来个硬的！”

他下令：“前军两千人，结成紧密阵型，盾牌在前，强弩居中，给老子稳步推进！吹号，敲鼓，动静闹得越大越好！吸引魏狗注意力！”

“中军两千人，随俺悄悄摸上左侧那座山梁！那地方俺看过地图，能俯瞰整个谷地！”

“剩余一千人，携带所有工兵器械和咱们新弄的‘好东西’，绕到右侧山林，听俺号令行事！”

部队依令行事。前军大张旗鼓地进入谷地，果然立刻遭到了预设魏军从三面的猛烈攻击！

箭矢如雨落下，却被密集的盾阵和精良的铠甲有效抵挡，伤亡远比张合预想的小。

“果然来了！弓弩手！全力射击！长枪兵准备！骑兵两翼包抄！”

张合在中军指挥，看到蜀军“主力”被成功引入伏击圈，心中一定。

然而，就在魏军注意力完全被谷地中的蜀军前军吸引时。

左侧山梁上，突然战鼓擂动！

无数面“张”字大旗竖起！

张飞如同一尊黑煞神，屹立在山梁最高处，丈八蛇矛直指苍穹，声如霹雳惊天动地：

“燕人张翼德在此！张合老儿！纳命来！给老子射！”

早已准备好的蜀军强弩手，居高临下，对着谷地中因突然变故而有些混乱的魏军侧翼，发出了致命的齐射！

尤其是那些经过改良、射程和精度都有提升的弩箭，瞬间给魏军造成了惨重伤亡！

“不好！中计了！”张合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张飞不仅识破了他的埋伏，还敢分兵抢占高地反客为主！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右侧山林中，突然响起一连串巨大的、令人牙酸的机括扭动声！

那是张飞工棚的“杰作”——十几架经过“标准化”改良、射程更远的重型床弩！

以及一些临时赶制出来的、简陋却有效的投石机！

巨大的弩枪和石块呼啸着划过天空，狠狠地砸进魏军的后阵和指挥区域！

虽然准头欠佳，但巨大的声势和偶尔命中所带来的毁灭效果，瞬间引起了魏军更大的恐慌！

“稳住！后军变前军！向山梁进攻！”

张合到底是宿将，临危不乱，试图指挥部队反击山梁。

但此刻，谷地中被围攻的蜀军前军见援军已到，士气大振，反而发起了反冲锋，死死缠住了试图转向的魏军。

战场上顿时陷入混战！

张飞亲率中军从山梁上猛冲而下，如同猛虎下山，直扑张合的中军帅旗！

“张合！休走！与你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张飞的吼声盖过了战场所有的喧嚣，丈八蛇矛舞动如黑龙，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竟无一合之将！

张合看得眼角直跳，心中暗骂：“这厮怎地比以往更难缠了？！”

他自忖武力不敌盛怒下的张飞，又见部队陷入被动，士气已挫，当机立断：“鸣金！撤军！向木门道方向撤退！”

魏军狼狈后撤。张飞岂肯放过，挥军掩杀，一路追亡逐北，斩获无数。

然而，当追至木门道口时，张飞却突然勒住战马，下令停止追击。

“将军，为何不追了？正好一举击溃张合！”副将杀得兴起，不解地问道。

张飞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望着魏军溃退的烟尘，嘿嘿一笑，露出白牙：

“穷寇莫追，何况是张合这老狐狸？这木门道地形更险，谁知道他是不是又留了一手？咱们的兵打得好，不是因为能跑，是因为阵型没乱，家伙够硬！传令下去，收兵！清点战果，救治伤员，加固瓦口关防务！”

他顿了顿，环眼放光：“另外，把咱们那几架床弩和投石机给老子看好了！那可是宝贝！回头还得让老王头他们再改进改进！”

经此一役，张飞不仅成功击退张合的进犯，斩获颇丰，更向所有人证明了他已非昔日吴下阿蒙！

他的“新爱好”和活学活用的战术，在真正的战场上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消息传回成都，朝野震动，一片欢腾。

刘备在病榻上闻讯，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红光和欣慰的笑容。

诸葛亮轻摇羽扇，感叹道：“翼德将军真乃脱胎换骨，国之福也。”

关羽抚髯大笑，对左右道：“如何？俺就说三弟是块璞玉！一经雕琢，必放异彩！”

然而，就在蜀汉上下为张飞的胜利而欢欣鼓舞时——

魏军败退的路上，垂头丧气的张合，却接见了一名风尘仆仆、作商人打扮的密使。密使来自东吴…

“张将军虽有小挫，然已成功探明蜀军虚实，尤其那张飞…确与往日不同，更兼装备精良，战术刁钻。”

密使低声道，“我家主公有一言：猛虎虽强，终有软肋。张飞变化，皆因一人而起…”

张合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一闪：“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