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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其他 > 穿越成寡妇,我的媳妇竟然是男的 > 第360章 这土都能自己长出主意来了,你还操哪门子心?

北岭的雨,说来就来。

暮色压山时,天边滚过第一声闷雷,像是大地深处传来的低吼。

苏晚晴站在院中晾架前收最后一捆艾草,指尖刚触到湿冷的叶片,一阵风便卷着土腥味扑面而来。

她抬头望天,乌云如墨泼洒,迅速吞没了残阳余晖。

她没动。

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屋脊,落在北岭方向——那里原本该有一道旗语高悬于了望塔顶,红为险,绿为安,黄为察。

可此刻,山影沉沉,不见半点旌旗翻动。

七日了。

自罗十七带人抢修完引渠,北岭便再未传回一次正式通报。

苏晚晴每日晨起第一件事,就是登上后院土台遥望那面旗帜。

红旗降下又升起,是遇阻自救;绿旗连展三日,意味着突破在即。

她数着日子,像数着三十年前实验室里培养皿中的菌落分裂周期,一分一毫都不敢错漏。

可今天,旗不见了。

她缓缓放下艾草,转身进屋,从柜底取出一方油布包。

打开来,是一具小巧陶制扩音器,内嵌螺旋导管与共鸣腔,是她早年参照古法“传声筒”改良的通讯工具,仅限紧急时启用。

她本已决定不再插手五谷亭实务,可这沉默的山头,却像一根细针,刺破了她强行维持的平静。

“念安不该断讯。”她低声自语,指节攥紧油布一角,“除非……她们连报信的人都腾不出来。”

就在这时,门轴轻响。

谢云书撑着一把竹骨桐油伞进来,肩头已微湿,发梢沾着雨星。

他将伞靠墙立好,顺手递上一封泥封册子:“李小豆半个时辰前送来的,走小径绕过塌方段,鞋都跑脱了底。”

苏晚晴接过,指尖触到泥印尚有余温——是五谷亭最高等级的急件标记。

她拆开,一页页翻看。

起初神色尚稳,待看到第三页显微图谱记录时,呼吸骤然一滞。

纸上绘着一根纤细菌丝穿透岩隙的剖面图,旁边标注着放大的晶体结构:六棱柱状,层叠有序,边缘泛着极淡的荧光轮廓。

附文写道:“菌稻根系分泌物与石灰岩反应生成新型有机钙晶,夜间可见微光,持续约两刻钟,疑似具备储能特性。”

她的手微微发颤。

这不是简单的生物中和,也不是什么应急补救——这是**地质改造!

苏晚晴猛地合上册子,“她们疯了!”她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三个字,“三年?她们想用三年完成我十年都没敢立项的‘破岩计划’?拿整个北岭做试验田?下游十几个村子靠这条渠喝水种田!万一菌群失控,碱流南下,万亩良田变盐碱地,谁来负责?!”

谢云书静静听着,直到她声音落下,才淡淡开口:“你当年在南坡试种抗旱麦,不也瞒着所有人,把自己关在茅屋里七天七夜,就为了等那一株变异苗破土?你说过——‘农业不是等风来,是往风眼里走’。”

“那是我一个人的事!”她转身盯着他,“现在是整个五谷亭!是几百口人的命!”

“可也是他们的选择。”谢云书走近一步,目光沉静如深潭,“你教他们技术,却不许他们冒险?你给了他们眼睛,却要替他们看路?念安没找你签字,是因为她知道你会拦。但她更知道,如果你当年事事等人点头,今天就不会有发酵池、不会有梯度渠、更不会有这盏‘源’灯。”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你怕的不是失败,是他们不再敢试。”

苏晚晴怔住。

窗外雷声再起,一道电光劈开天幕,瞬间照亮她眼底翻涌的情绪——是担忧,是骄傲,还有一种近乎疼痛的释然。

她慢慢坐下来,重新翻开那本泥封册。

指尖抚过那些稚拙却严谨的笔迹,看过每一份ph值变化曲线,每一帧手绘菌丝延伸图。

她在最后一页看到了一句话,墨迹未干:

“我们不怕错,只怕不敢种。

——北岭逆境组 全员同署”

她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念安伏案疾书的模样,李小豆熬夜调灯的专注,罗十七带着泥浆咧嘴大笑的脸……还有那片在暴雨后倔强返青的菌稻田,像一块镶嵌在荒石间的碧玉。

她忽然明白,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必须亲手掌控每一个温度、每一分比例的“祖师娘”了。

他们是新的实学之人,而实学,从来不止于传承。

是超越。

是敢于在裂缝里,种下比希望更危险的东西——未来。

夜雨终于落下,敲在瓦片上如鼓点密集。

苏晚晴将册子轻轻放在桌上,起身走向床头,取下搭着的旧斗篷。

她手指刚触到门栓,动作却忽然停住。

院外,毫无预兆地——

一道短促的光束划破雨幕,一闪即灭。

紧接着,第二道。

第三道。

七道。

间隔精准,节奏稳定,正是灯守队自启应急预案的暗号。

她僵在原地,手仍搭在门栓上,心跳如撞。

暴雨如注,五谷亭的屋檐下水帘垂落,天地间只剩雨声轰鸣。

苏晚晴的手还搭在门栓上,指尖冰凉,心却烧得发烫。

那七道短光,是灯守队独立启动应急预案的信号——没有请示,没有等待指令,他们自己做出了判断。

这本该让她怒极,可胸腔里翻涌的,竟是一股酸涩到近乎窒息的骄傲。

她终究没能迈出那扇门。

谢云书不知何时已煮好一碗姜汤,瓷碗递到她手中时,热意顺着掌心爬上来,却暖不了心底那一片寒潮退去后的荒原。

他声音低缓,像在陈述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十七带人在坡脚扎了草帘坝,念安调了三组移动菌箱预备补菌。他们不需要你。”

“不需要我?”

她几乎失笑,低头看着碗中晃动的汤影,映出自己扭曲的脸。

三十年前在实验室通宵监测菌群变异,二十年前穿越至此跪在泥地里一寸寸试种抗旱稻苗,十年前亲手教罗十七辨认土壤酸碱反应……哪一步不是她踩出来的?

哪一滴汗不是她流干的?

可如今,连塌方预警都不再报给她听。

“我不是不信任他们。”她嗓音哑了,“我是怕一错万劫不复。”

“可若永远只走安全的路,”谢云书坐在窗边阴影里,目光穿透雨幕,“你当年就不会把‘腐乳曲’用在酿酒上,也不会拿命去赌‘双季稻轮作’的可行性。你最清楚——农业从无绝对安全,只有敢不敢担责。”

这话如针,刺进她心口最软的地方。

她捧着碗,没喝,只是怔怔望着窗外。

雨打茅檐的声音,忽然变得熟悉起来。

恍惚间,她仿佛又回到三十年前那个雪夜,独自守着发酵灶,听着恒温箱滴滴作响,手边是一份无人认可的研究报告。

那时候没人信她能用天然菌种替代工业酶解,说她是疯子,是异想天开。

可她还是做了。

而现在,这群年轻人,正走在她当年走过的风眼里。

天明时,雨歇云散。

苏晚晴一声未吭,取了斗篷便往北岭去。

山路泥泞,藤蔓湿滑,她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在丈量自己这些年来的重量。

当她终于登上岭顶,眼前的景象让她脚步一顿。

原本崩塌的斜坡已被一张巨大的半透明菌膜覆盖,层层叠叠如蛛网悬空,牢牢兜住碎石与腐殖土。

细看之下,那膜并非死物,而是由无数交织的**菌丝构成,表面泛着微润光泽,竟似有呼吸般微微起伏。

更令人震惊的是,膜下已有嫩绿稻苗破土而出,在晨光中轻轻摇曳,像一群倔强探头的幼芽。

一名少年正在田埂上用木尺测量菌膜张力,见她到来,仅抬眼行了一礼,便继续低头记录数据,笔尖沙沙划过纸面,镇定自若,毫无慌乱。

苏晚晴站在原地,久久未语。

风拂过耳际,带来远处渠水潺潺声,还有那菌膜被阳光轻触后散发出的淡淡泥土甜香。

她缓缓从怀中取出一支银汞温度计——那支曾校准百坛酱醪、见证过无数次生死成败的老器——蹲身,将它轻轻插入新生的土壤。

金属入土的刹那,她闭上了眼。

原来不是她放不下,而是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还需要她亲手掌控每一个细节。

可他们早已学会了在风雨中站稳。

转身下山时,她的脚步轻了许多。

晨光洒在肩头,身后那片悬于断崖之上的绿意,正悄然书写着不属于她的新篇章。

回到居所,她摘下斗篷,目光落在院角那辆沾满泥点的旧板车上——上面静静盖着一块油布,遮着一口斑驳老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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