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晨光像融化的金子,顺着窗缝溜进卧房,在被褥上投下一道暖融融的光带。我昨晚批阅军务到深夜,此刻睡得正沉,鼻尖萦绕着雪儿惯用的兰草香——这丫头总爱抱着我的胳膊睡觉,说是能做甜甜的梦。
意识朦胧间,感觉有道目光黏在脸上,不算灼热,却带着点沉甸甸的专注,像小猫用尾巴轻轻扫过皮肤,让人心头发痒。我懒得睁眼,只当是雪儿醒了在闹别扭,便往被窝里缩了缩,把她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唔……”怀里的人发出声轻哼,气息拂过我的脖颈,带着点温热的痒意。那道目光依旧没移开,反而更专注了,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像是在欣赏什么稀世珍宝。
我心里暗自好笑。这丫头,不知又在打什么主意。是觉得我新长的头发好看,还是在琢磨今天该怎么“折腾”我?
迷迷糊糊间,突然感觉有什么凉凉的、黏黏的东西落在唇边,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甜味。我下意识地咂了咂嘴,那东西顺着唇缝滑进嘴里,像融化的麦芽糖。
“嗯?”
这一下彻底驱散了睡意,我猛地睁开眼——
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愣住。
雪儿趴在我胸口,脸颊离我不过寸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晨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蓝紫色的瞳孔里清清楚楚映着我的脸,亮得像落满了星星,满是毫不掩饰的痴迷,活脱脱一只盯着鱼干的小猫。
而最让我哭笑不得的是,她的嘴角挂着一缕晶莹的口水,正顺着下巴往下滑,末端已经拉出细细的银丝,刚才落进我嘴里的,想必就是这东西。
“……”
我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她。这丫头显然看得入了迷,连自己流口水都没察觉,小脑袋还随着我的呼吸轻轻晃了晃,嘴角的银丝也跟着颤巍巍的,像根快要断的蛛丝。
“雪儿?”我故意放轻声音,像怕惊飞了枝头的鸟儿。
怀里的人没反应,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瞳孔里的痴迷几乎要溢出来。我甚至能看到她微微翕动的鼻翼,和因为太过专注而抿紧的嘴角。
这傻丫头。
我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半是被她这副模样逗笑的无奈,一半是被她这般珍视的暖意。想当年她还是个扎羊角辫的小不点,就总爱趴在我膝头,睁着同样的眼睛看我批文件,说“爸爸写字的样子最好看”。如今长大了,成了统领万军的元帅,这痴傻的模样,倒一点没变。
我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脸颊,想帮她把口水擦掉。指尖刚碰到她的下巴,雪儿突然“啊”了一声,像受惊的小鹿般猛地回神,眼睛里的痴迷还没散去,脸颊却“腾”地红了,比窗外的朝霞还艳。
“爸、爸您醒了?”她慌忙抬手抹嘴,摸到那缕银丝时,脸更红了,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被窝里,“我、我没看您……我就是、就是刚醒,眼睛有点花……”
她的声音结结巴巴,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手指却下意识地抓紧了我的衣襟,像做错事的孩子在寻求庇护。
我看着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忍不住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让她更不自在,往我怀里缩得更紧了。
“没看我?”我故意逗她,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那我嘴里的甜味,是哪来的?”
雪儿的脸“唰”地红透了耳根,连脖子都染上了粉色,她把脸埋进我胸口,闷闷地说:“我不知道……可能是您做梦吃糖了……”
“哦?是吗?”我憋着笑,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可我怎么看见,有只小馋猫对着我流口水,还拉丝呢?”
“爸!”雪儿羞得跺了跺脚,却忘了自己还趴在我身上,这一下差点从我怀里滚下去。我连忙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稳稳抱回来。
她的腰肢纤细,隔着薄薄的睡衣,能感受到肌肤的温热。被我这么一抱,她也不挣扎了,索性赖在我怀里,用脸颊蹭着我的脖颈,像只撒娇的小兽:“爸您别笑了……谁让您长得这么好看……”
“我好看?”我挑了挑眉,低头看她。晨光落在她脸上,把她的睫毛染成了金色,那双蓝紫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刚才的痴迷,此刻又多了几分委屈和依赖。
“嗯!”雪儿用力点头,声音闷闷的,“比龙海所有的将军都好看,比天上的星星还好看……我就是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她说得坦诚又认真,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仿佛在她眼里,爸爸长得好看,女儿多看几眼,甚至看流了口水,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心里的笑意渐渐淡了,涌上一股浓浓的暖意,像被晨光浸过的温水,从心口一直淌到四肢百骸。我抬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长发,指尖穿过发丝,感受着那份细腻的顺滑。
“傻丫头。”我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想看就看,流口水也没关系。”
雪儿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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