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龙海的薄雾时,演武场已聚满了人。雪儿穿着一身利落的蓝色劲装,站在高台上,四大护法分立两侧,鸦祖的黑翅在晨光里泛着暗芒,血瞳的红眸紧盯地面,霜烬指尖腾着细碎的火苗,幽雨握着玉笛,指节泛白——他们在为龙海布下守护大阵。
“阵眼已选好七个方位。”雪儿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清晰地落在每个人耳中,“睚眦守东,凤凰镇南,飞虎护西,梼杌踞北,朱雀守内,麒麟镇中,穷奇卫外。七大守护兽互为犄角,可绞杀任何来犯之敌。”
我站在台下,看着她抬手结印,指尖灵力流转,在地面画出繁复的纹路。四大护法同时发力,黑、红、黄、青四色灵光汇入阵纹,演武场的地面开始震颤,远处的七个方位接连爆发出冲天的光柱,隐约可见神兽虚影在光柱中盘旋。
睚眦的凶光划破东方天际,凤凰的烈焰染红南边云霞,飞虎的翅影遮覆西方山峦,梼杌的戾气弥漫北方旷野,朱雀的火羽在城内街巷飞舞,麒麟的瑞气笼罩中央府邸,穷奇的啸声震慑城外荒原。七大神兽虚影交相辉映,形成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整个龙海护在其中。
“成了。”雪儿收势落地,额角沁着薄汗,转身对四大护法点头,“此后每月需注入一次灵力,不可懈怠。”
鸦祖四人躬身领命,眼里满是敬佩。我走上高台,递过帕子:“累坏了吧?这阵威力惊人,怕是连高阶魔兵都闯不进来。”
“龙海是咱们的家,总得护得严严实实。”她接过帕子擦了擦汗,笑起来时,眼角的余光扫过远处的守护兽虚影,带着几分骄傲,“有它们在,百姓才能睡得安稳。”
上午的大阵布得顺利,下午却起了场没头没脑的“战争”。起因是昨夜奎木那档子事闹得人心里发寒,雪儿说吃点辣能驱寒,我随口接了句“你未必比得过我”,这丫头当即就较上了劲。
炊事班被临时征用,灶台上摆满了各式辣菜:麻辣小龙虾堆得像座小山,红油火锅咕嘟冒泡,虎皮青椒泛着焦香,连凉拌黄瓜里都拌了双倍的小米辣。雪儿搬了张桌子放在庭院中央,叉着腰说:“爸,今天就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无辣不欢’。”
“谁怕谁。”我拉过椅子坐下,看着她拿起一只小龙虾,剥开壳就往嘴里塞,辣得吸了口冷气,却硬是咽了下去,嘴角还沾着红油。
第一回合,比吃小龙虾。她吃得飞快,辣汁溅在鼻尖上也顾不上擦,我也不甘示弱,一只接一只往嘴里送,麻辣的滋味从舌尖窜到喉咙,火烧火燎的。等一盘虾吃完,两人的嘴唇都红得像涂了胭脂。
“平手。”雪儿吸着气,眼睛却亮得很,“再来比火锅。”
红油火锅里涮着毛肚、黄喉、鸭肠,捞出来时裹着厚厚的辣椒,入口的瞬间,像是有团火在嘴里炸开。雪儿吃得直冒汗,蓝色劲装的领口被扯开两颗扣子,我也辣得直灌冰水,胃里却像揣了个小火炉。
“还能再来。”她夹起一块虎皮青椒,示威似的冲我扬了扬下巴。那青椒烤得焦黑,咬一口能辣得人眼泪直流,我看着都觉得烧心,却还是硬着头皮接了招。
不知吃了多久,庭院里的辣菜见了底,两人的脸都红得像熟透的虾子,额头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连呼吸都带着辣味。雪儿打了个喷嚏,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我也好不到哪去,喉咙辣得发疼,说话都变了调。
“停……停……”她摆着手,声音嘶哑,“我认输……爸你厉害……”
“谁……谁赢还不一定……”我刚说完,就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场辣椒战,终究是两败俱伤。
傍晚时分,报应就来了。我坐在书房处理军务,突然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一股坠痛感直往下冲,来不及多想就往卫生间跑。这一去就没停过,短短一个时辰,跑了不下十趟,最后腿都软了,扶着墙才能站稳,胃里空落落的,却还在隐隐作痛。
“爸,你没事吧?”雪儿扶着门框站在门口,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冷汗,“我……我烧心,酸水直往嘴里涌……”
她没窜稀,却被辣得胃里翻搅,趴在桌边干呕了好几次,眼泪汪汪的,看着比我还难受。我强撑着给军医营打了电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军医赶来时,看到我们俩的惨状,先是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笑了:“将军,雪元帅,你们这是把辣椒当饭吃了?”
他给我诊了脉,又看了看雪儿的情况,摇着头开了药方:“将军是脾虚受寒,辣物刺激肠胃,得吃点温补的药;元帅是胃火上涌,得用些降火药。记住了,再能吃辣也得有个度,逞能可不是好事。”
当晚喝了药,却没立刻见效。我依旧跑卫生间,雪儿则抱着个热水袋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说再也不吃辣了。直到后半夜,药效才渐渐发挥作用,肚子里的坠痛感减轻了,烧心的感觉也慢慢消退。
第二天一早,两人又喝了两道药,才算彻底缓过来。坐在餐桌前,看着桌上清淡的小米粥和咸菜,谁都没提昨天的辣椒,却心照不宣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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