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演武场铺满青石板,凌晨的寒气从石缝里钻出来,冻得人脚底板发麻。卯时刚到,十一个士兵就被押了过来,个个低着头,军袄上还沾着海泥,显然是刚从码头捞上来就被直接送来了。他们站成一排,不敢抬头看高台上的我,肩膀却都绷得像拉满的弓。
演武场四周站满了人。五大器灵里,天海握着龙骑枪,枪尖在晨光下闪着冷光;雪剑的冰蓝剑斜倚在臂弯,剑身凝着层白霜;黑九龙抱着崆峒印,印身乌光沉沉;苏阳的苍穹之剑悬在半空,剑气凌厉;灵珑的透明铁链在手腕上绕了几圈,链环偶尔碰撞,发出细碎的响。四大护法也来了,鸦祖展开半幅黑翅,遮住半边脸;血瞳的红眸盯着士兵,像在看猎物;霜烬指尖腾着小火苗,把周围的寒气都烤得暖了些;幽雨握着玉笛,指尖在笛孔上轻点,却没出声。
“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我站在高台下,声音不高,却像石子砸在冰面上,脆得发寒。
十一个士兵齐齐跪下,膝盖撞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知……知道……扰了雪元帅清净……”
“扰清净?”我冷笑一声,抬脚踹在最前面的千夫长肩上,把他踹得趴在地上,“你们让她熬了十个时辰,发了高烧!这叫扰清净?”
千夫长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属下罪该万死……”
“罪该万死?”我弯腰拎起他的后领,把他拽起来,“现在知道怕了?昨天吵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
我松开手,他踉跄着站稳,脸色惨白。我转身看向众人:“先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
天海往前一步,龙骑枪在地上一顿:“负重跑,绕演武场五十圈,少一圈,军棍加十下。”
士兵们不敢耽搁,立刻背上早就备好的三十斤沙袋,开始绕场跑步。青石板被踩得咚咚响,没跑几圈,就有人开始喘气,额头上的汗混着冷汗往下淌。霜烬指尖的火苗往沙袋上一燎,沙袋瞬间重了一倍,士兵们的脚步立刻慢了下来,却不敢停——谁都知道,这位烬灵族长的脾气,比他手里的火还烈。
跑满五十圈时,十一个士兵已经累得瘫在地上,像摊烂泥,军袄湿透了,贴在身上,冻得他们瑟瑟发抖。黑九龙拎起一个士兵,把他扔到演武场中央:“俯卧撑,两百个,做不完,接着跑。”
冰蓝剑的寒气漫过来,冻得士兵们牙齿打颤,却只能咬着牙撑起身。灵珑的铁链突然缠上两个士兵的腰,往上一提,让他们悬在半空:“这样做,省力气。”两个士兵吓得魂都飞了,手脚乱蹬,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只能在铁链的控制下做俯卧撑,没一会儿就脸憋得通红。
等所有体罚结束,太阳已经升到头顶。十一个士兵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拎起一根军棍,棍身是玄铁做的,沉甸甸的,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军棍九十,脱了裤子打。”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天海、雪剑、黑九龙、苏阳、灵珑、鸦祖、血瞳、霜烬、幽雨,我们动手。”
灵珑的铁链晃了晃:“将军,我能打两个。”
“可以。”
士兵们被强行扒下裤子,按在长凳上。第一个军棍落在千夫长身上时,发出“啪”的脆响,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天海的龙骑枪暂时当了军棍,他下手极有分寸,每一下都打得皮开肉绽,却不伤骨头;雪剑的冰蓝剑裹着寒气,打下去不仅疼,还带着刺骨的冷;黑九龙的崆峒印砸下去,震得人五脏六腑都发疼;苏阳的苍穹之剑带着剑气,伤口比别人深几分;灵珑的铁链分作两股,左右开弓,两个士兵的惨叫此起彼伏。
四大护法也没手软。鸦祖的黑翅扫过,比军棍还狠;血瞳的红眸闪了闪,士兵的伤口就开始渗血;霜烬的军棍裹着火焰,打在身上又烫又疼;幽雨的玉笛点下去,疼得人浑身发麻,却喊不出声。
演武场里全是惨叫声,“爹”“娘”的哭喊混在一起,听得人烦躁。可越听,我心里的火越盛——他们让雪儿受了十个时辰的罪,这点疼算什么?下手也就更重了。
就在这时,那个带疤的士兵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嘶哑着嗓子喊:“凭什么打我?那小丫头片子……”
“啪!”
我没等他说完,一棍就抽在他脸上。左脸瞬间肿得像馒头,几颗牙齿混着血从嘴里喷出来,他捂着脸,满眼惊恐。我红了眼,握着军棍的手都在抖——他竟敢这么说雪儿!我顺手抄起旁边的匕首,就想冲上去拔了他的舌头!
“爸!”
一声虚弱的呼喊让我猛地停住。转头一看,雪儿被几个黑影兵团的弟兄搀扶着,正站在演武场入口,脸色还是苍白,脚步虚浮。
“雪儿?”我心头一紧,扔下匕首和军棍就冲过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好好歇着吗?”
她往我怀里靠了靠,声音轻得像羽毛:“你不在……我睡不着……”
我这才注意到,她眼下的青影重得厉害,显然是没睡好。心疼瞬间压过了怒火,我弯腰把她打横抱起来,她轻得像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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