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午后,阳光透过演武场四周的古树枝桠,在青石板上织出斑驳的光影。清晨的汇报表演已近尾声,新兵们额角的汗珠折射着金光,却依旧挺直腰板,等待着最后的检阅。演武场边缘,炊事班的弟兄们正忙碌地搭建临时餐台,铁锅碰撞的叮当声、食材下锅的滋啦声,混着远处海面上的船鸣,织成一片鲜活的喧闹。
我坐在高台中央的椅子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扶手。身旁的老将军正眯眼打量着场下的新兵,时不时点头赞叹:“这批娃娃筋骨不错,比你当年刚入营时强多了。”我笑着应和,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演武场入口——早上那碗排毒五彩粉的清香还在舌尖萦绕,雪儿说中午有更“厉害”的排毒宴,想来此刻该是在伙房里忙得团团转。
“雪元帅来啦!”人群里忽然响起一声欢呼。
我抬眼,果然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穿过攒动的人头,朝高台走来。雪儿穿着身浅杏色的短打,袖口和裤脚都扎得紧紧的,更显得身形利落。她双手各提一个白色食盒,食盒上还沾着点翠绿的菜叶,想来是刚从伙房出来。五大器灵跟在她身后,天海和雪剑这对双胞胎兄弟抬着个盖着白布的大托盘,灵珑——五大器灵中唯一的女生,正蹦跳着跟她说话,手里还攥着根刚摘的香蕉。
“爸。”她走到我面前,把食盒往我手里一递,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脸颊上,眼睛却亮得像浸了阳光,“这是我自创的十道排毒美食,早上发现的芭蕉林结了好多香蕉,正好用来做甜点,保证把你身体里的浊气都排干净!”
周围的将领们闻言,纷纷探过头来。老将军笑着打趣:“哦?比早上的五彩粉还厉害?快让爷爷瞧瞧。”
雪儿吐了吐舌头,没等我开口,已经伸手掀开了食盒的盖子。
刹那间,一股清冽又丰盈的香气猛地从盒中涌出,像带着海风的清新,瞬间漫过整个高台,甚至飘到场下的新兵队列里。那香气层次分明:羽衣甘蓝的微苦裹着牛油果的绵,三文鱼的鲜嫩缠着芦笋的脆,蒜蓉的辛香混着娃娃菜的甜,鹰嘴豆的醇厚透着杂蔬的鲜,还有冬瓜海带汤的清爽,五道主菜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先勾得人胃里发空;紧接着,香蕉的甜糯裹着燕麦的香、酸奶的酸、菠菜的清、全麦的麦香、椰蓉的醇,五道甜点的气息接踵而至,甜而不腻,像股清泉流过心尖。
“嘶——这味儿……”站在高台边缘的张将军倒吸一口凉气,喉结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两下,他下意识地抬手抹了把嘴角,手背竟真沾了点晶莹的口水,引得旁边的李都尉低笑:“老张,注意形象,将军还在这儿呢。”
场下的新兵们更是按捺不住,队列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吞咽声。最前排那个小个子新兵,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地盯着我手里的食盒,口水顺着嘴角淌下来,滴在胸前的衣襟上都没察觉,直到被身边的班长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才猛地回过神,红着脸低下头,耳根却红得快要滴血。连栖息在旗杆上的雄鹰都扑腾了两下翅膀,朝高台的方向歪了歪头,仿佛也被这香气吸引。
我低头看向食盒里的美食。两层白瓷碗碟码得整整齐齐,精致得像件艺术品。
上层是五道排毒菜:凉拌羽衣甘蓝牛油果铺在青瓷盘里,深绿的羽衣甘蓝丝、浅绿的牛油果块,淋着浅黄的柠檬汁,撒了点黑芝麻,看着就清爽;香煎三文鱼配烤芦笋盛在白瓷盘上,三文鱼的橙红泛着油光,芦笋的翠绿带着焦边,旁边摆着两瓣柠檬,透着海鲜的鲜甜;蒜蓉蒸娃娃菜干贝用深盘装着,娃娃菜的嫩白浸在蒜蓉汁里,干贝的金黄嵌在菜心,香气最是霸道;杂蔬炒鹰嘴豆色彩最丰富,鹰嘴豆的浅黄、胡萝卜的橙红、彩椒的红黄,炒得油亮,颗颗分明;冬瓜海带豆腐汤盛在带盖的白瓷盅里,揭开盖子时,热气裹挟着鲜味扑面而来,冬瓜的白、海带的褐、豆腐的嫩黄,汤色清亮,飘着几粒葱花。
下层是五道排毒甜点:香蕉燕麦能量球堆在小巧的竹篮里,滚圆的褐色小球裹着燕麦碎,像串迷你糖葫芦;烤香蕉配酸奶装在玻璃碗中,烤得微焦的香蕉段浸在乳白的酸奶里,撒了点坚果碎;香蕉菠菜思慕雪是淡绿的奶昔,装在透明的杯子里,插着片香蕉,透着健康的气息;香蕉全麦松饼叠成小山,浅黄的饼身边缘微焦,抹了层香蕉泥,看着就松软;香蕉椰蓉冻则是莹白的方块,裹着雪白的椰蓉,摆在荷叶形状的盘子里,像块块白玉。
每道美食的碗底都压着张极薄的素笺,是雪儿独有的娟秀字迹。
凉拌羽衣甘蓝牛油果下面写着:“爸早上看表演肯定热,这个凉拌菜解腻又排毒,牛油果加了点海盐,不涩。”
香煎三文鱼配烤芦笋的素笺上带着点小骄傲:“三文鱼选的腹肉,煎得外焦里嫩,芦笋烤过更甜,Omega-3爆棚,排浊又健脑。”
蒜蓉蒸娃娃菜干贝的纸条最实在:“娃娃菜蒸得烂烂的,干贝提鲜,蒜蓉没放太多,怕爸觉得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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