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窗棂,在床沿投下一片暖黄。我伸了个懒腰,宿醉后的微醺还没散尽,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床头柜上多了个物件——一只白瓷食盒,盒身上描着圈淡青的花纹,旁边压着张粉色的便签纸。
拿起便签,雪儿那笔锋利落的字迹跃然纸上:“爸,记得吃早餐,这是我自创的黄金开口笑包子,馅是粉丝炖牛肉,咬的时候小心烫,保证让你非常惊喜哈!”
“惊喜?”我挑了挑眉,这丫头最近总爱琢磨些新鲜玩意儿,上次做的“爆浆肉丸”里塞了跳跳糖,嚼起来咯吱响,这次的包子又不知藏着什么玄机。
白瓷食盒入手微温,揭开盖子的瞬间,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牛肉的醇厚混着粉丝的清爽,还带着点花椒的麻香,勾得胃里的馋虫直打转。八个圆滚滚的包子躺在里面,个个像小胖墩,表皮金黄酥脆,顶端还捏着个俏皮的褶皱,确实像咧着嘴笑的模样。
我拿起一个,指尖能感觉到微微的热度。刚要凑到嘴边咬下去,耳边突然响起一阵“咯咯咯”的笑声,清脆得像银铃撞在一起,猝不及防间,吓得我手一抖,整个人“咚”地从床上滑了下去,屁股结结实实地磕在地板上,手里的包子也飞回了食盒里,滚得七倒八歪。
更奇的是,随着我的摔倒,食盒里的包子竟全都动了起来,原地微微震动,“咯咯”的笑声此起彼伏,像是在集体嘲笑我的狼狈。我坐在地上,揉着发疼的屁股,又惊又疑地盯着那些包子——难不成这丫头在面里加了什么活物?
笑声持续了约莫半分钟才渐渐停下,食盒里的包子也恢复了安静,乖乖地躺在那里,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我这才定了定神,扶着床沿爬起来,重新拿起一个包子,举到眼前仔细端详。
这一看便恍然大悟:包子顶端的褶皱处有一道极细的裂缝,裂缝里塞着些透明的薄膜,摸起来沙沙的,像是某种干燥的草叶。再看包子底部,隐约能看到被火烤过的痕迹,表皮微微发焦——这丫头竟是把包子先炸至金黄,再用细针在顶端划开裂缝,塞进了晒干的“笑草”(一种遇热会发出类似笑声的植物,上次在荒岛见过),最后用淀粉糊轻轻粘住裂缝。刚才我拿起来时,手温透过表皮传到里面,笑草受热便发出了声音,摔下去时的震动让所有包子里的笑草都被激活,才闹出了集体“大笑”的阵仗。
“这鬼丫头。”我又气又笑,捏了捏包子的褶皱,果然感觉到里面细微的颗粒感。刚才的惊吓褪去,馋虫再次占了上风,我小心翼翼地咬下一口——外皮酥脆得掉渣,内里的粉丝吸足了牛肉的汤汁,滑溜溜地钻进嘴里,牛肉炖得软烂入味,花椒的麻香恰到好处地勾起食欲,烫得舌尖发麻,却又舍不得松口。
“唔……好吃!”我含糊地赞叹着,三口两口就吃掉一个,又拿起第二个。这包子做得确实见功夫,炸过的表皮锁住了馅料的香气,粉丝和牛肉的搭配相得益彰,所谓的“黄金开口笑”,倒真是让人从嘴里香到心里,想不笑都难。
十几分钟后,食盒里的八个包子被我吃得精光,汤汁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上,我咂咂嘴,拿起纸巾擦了擦,只觉得浑身舒坦,宿醉的昏沉一扫而空,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看来我做的包子,爸还挺爱吃?”
门口传来清脆的笑声,我抬头一看,雪儿穿着身练枪的劲装,额角还带着薄汗,手里拎着杆长枪,枪穗上的红缨湿漉漉的,显然是刚从演武场回来。她倚在门框上,看着我嘴角的油光,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你这丫头,故意吓我是不是?”我招招手让她过来,等她走到床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床上坐下,“刚咬下去就听见笑声,差点没把我魂吓飞了。”
“谁让爸总说我做的吃食不够有新意。”雪儿挣了挣没挣开,索性挨着我坐下,脸颊微红,“上次的爆浆肉丸你说太甜,这次就加了点‘声效’,看你还说不说我没创意。”
“创意是有了,就是这笑声太突然。”我拿起空食盒晃了晃,声音里满是赞叹,“不过味道是真没得说,外皮炸得酥而不硬,牛肉馅炖得烂而不柴,粉丝吸足了汤汁,比府里的大厨做得还好吃。尤其是这笑草的用法,既不影响口感,又添了趣致,心思够巧的。”
被我这么一夸,雪儿的脸更红了,下意识地绞着衣角:“爸喜欢就好,我也是瞎琢磨的,上次在荒岛看到笑草会发声,就想着能不能用到吃食里……”
“可不是瞎琢磨,是真用了心。”我打断她,捏了捏她的脸颊,“从炸包子的火候,到馅料的搭配,再到笑草的处理,哪一样不用心能成?这粉丝炖牛肉,怕是炖了一早上吧?”
雪儿点点头:“天没亮就去后厨盯着了,怕火大了粉丝烂掉,又怕火小了牛肉不入味……”
“辛苦我闺女了。”我心里一暖,把她往身边拉了拉,“下次别这么早起来忙活,爸不缺这口吃的,倒是你,练枪本就费力气,再熬着夜做吃食,当心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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