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的深秋,风里带着草木的清冽,将军府的宴会厅被改造成了临时舞池——地板被打蜡擦得锃亮,四周点着暖黄的宫灯,角落里的乐队调试着乐器,琴弦震动的声音像流水淌过。这场跳舞PK赛是黄小桃力主的,她说:“总打打杀杀的,也该有点风雅事。”规则分单人赛和双人赛,舞姿、创意、默契都算评分,由老将军和几位懂行的夫人们当评委。
“爸,你真的会跳探戈?”雪儿抱着手臂,挑眉看我。她刚结束单人赛的排练,黑色劲装勾勒出利落的线条,额角还带着薄汗,发梢沾着点灰尘,却丝毫掩不住眼里的锐气。
我整理着领结,有点心虚。年轻时在军中学过几招交谊舞,探戈却只在画册上见过,那顿挫有力的步伐,总觉得和战场上的攻防有点像。“看过教程,应该……不难。”
“别到时候踩我脚。”她转身从箱子里翻出一套白色劲装,还有双白色的运动鞋,鞋边沾着点泥——是上次在玄屿跑山路磨的。“探戈要穿皮鞋才像样,你穿这个?”
“舒服。”她弯腰系鞋带,动作干脆,“跳得好不好,不在鞋。”
单人赛率先开场。李将军跳了段军中的鼓舞,踢正步似的,看得评委们直摇头;黑风学了段扭秧歌,腰胯扭得像拨浪鼓,逗得众人笑倒一片;黄小桃跳了支柔美的古典舞,水袖翻飞,赢得不少掌声。
柳无衣穿着水绿色的长衫,跳了段他从戏班子学的扇子舞,动作生涩,却透着股认真,引来几声善意的喝彩;五大器灵凑了段集体舞,天海踩了雪剑的脚,雪剑撞了黑九龙的腰,乱成一锅粥,反倒得了个“热闹奖”。
轮到我时,选了支节奏舒缓的华尔兹。踩着音乐的节拍旋转、迈步,尽量让动作舒展些,跳到一半,余光瞥见雪儿在台边冲我竖大拇指,心里才踏实了些。最后鞠躬时,台下掌声还算热烈。
单人赛的**在雪儿出场时到来。乐队换了段急促的旋律,鼓点密集得像雨点。她穿着黑色劲装,站在舞池中央,灯光骤暗,只剩一束追光打在她身上。
音乐响起的瞬间,她动了。
不是古典舞的柔美,也不是交谊舞的优雅,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舞姿——脚步快速地切换、踏点,身体时而紧绷如拉满的弓,时而舒展如振翅的鹰,手臂的摆动带着股说不出的力量感,每个动作都精准地踩在鼓点上,利落、张扬,像在舞池里演一场无声的格斗。
她旋转时,黑色的劲装扬起凌厉的弧度;她顿步时,脚下的地板发出轻微的闷响;最后一个动作,她单膝跪地,手臂向前一伸,像握住了无形的剑,眼神锐利如锋芒。
全场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老将军在评委席上拍着桌子:“这叫什么舞?够劲!”
“街舞。”雪儿站起身,额角的汗滴落在地板上,折射出灯光的碎影,“我自己创的。”
单人赛结果毫无悬念:雪儿以“帅爆全场”的评语夺冠;我凭着中规中矩的华尔兹得了第二;柳无衣和五大器灵并列第三,评语是“各有萌点,勇气可嘉”。
双人赛的气氛更热烈。天海和雪剑跳了段军中的双人舞,步伐僵硬得像两块木头;黑九龙和苏阳跳了支慢三,总踩错节拍,像两只蹒跚的鸭子;柳无衣和灵珑跳了段采茶舞,他举着小篮子,灵珑提着裙摆,清新可爱,引得评委们频频点头。
轮到我和雪儿时,乐队奏起了探戈的旋律,节奏顿挫有力,像马蹄踏在石板路上。她穿着白色劲装和运动鞋,站在我对面,眼神沉静,和刚才跳街舞时判若两人。
“记住步伐,别慌。”我低声说。
“跟着我就好。”她抬手搭在我的肩上,指尖微凉。
音乐响起,我们同时迈步。她的步伐比我想象中更稳,白色的运动鞋在地板上踏出清晰的声响,每一次顿步都带着股干脆的力道。我跟着她的节奏旋转、侧身,她的手臂偶尔推在我的胸口,带着恰到好处的阻力,像在提醒我下一步的方向。
探戈的妙处在于攻防般的互动,她进我退,她退我进,眼神的交汇里藏着无声的默契。有一次我差点踩错步,她轻轻用手肘碰了碰我的腰,我立刻会意,顺势旋转,避开了失误。
跳到中段,她突然加快了步伐,脚步在地板上快速踏点,像在编织一张无形的网。我紧随其后,手臂配合着她的动作开合,白色的劲装和我的深色礼服在灯光下交织,竟有种奇异的和谐。
最后一个动作,她猛地向后仰身,我伸手揽住她的腰,她的后背几乎与地面平行,白色的运动鞋稳稳地踮起,发丝扫过我的手腕。音乐骤停时,我们同时站直,她抬手,我击掌,动作干净利落。
“好!这才叫默契!”老将军率先鼓掌,“比那些踩脚的强多了!”
双人赛结果:我和雪儿以“默契天成,刚柔并济”夺冠;柳无衣和灵珑第二,评语是“清新可人,甜度满分”;天海和雪剑第三,评语是“气势有余,灵活不足”;黑九龙和苏阳第四,评语是“重在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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